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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斬、畫龍、蘇眉三人聽到這裡,突然停下腳步,看著小小寒黛如煙。小小解釋說,花花在群里叫做一朵毒花,她和男朋友都很喜歡戶外運丵動,這次探險本來說好的一起前來,山下集結時卻沒有發現她的身影,電話也打不通。探險活動開始時,常常有報名者無故取消,所以大家也不以為意。其他網友七嘴八舌的補充說,花花辱溝的位置紋著一朵玫瑰花,她在群里發過自己沒有露臉的照片,大家對此都有印象。
部首火說:這朵玫瑰花是她在情人節那天紋上去的,我記得她在群里說過。畫龍說:這個花花的體型特徵,和女屍也差不多嗎?亞圖說:我都沒敢看鍋里的那屍體。望雲說:是這樣,我們都沒有見過花花的臉,只看過胸部紋身。包斬問道:那朵玫瑰花是什麼樣的?
王不才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找到花花的照片,照片沒有露臉,只是一個玫瑰紋身的特寫,幾個女孩紛紛指責說王不才是色狼,竟然保留著花花的辱溝照片。王不才尷尬的表示,自己喜歡攝影,從攝影的角度來說,這張照片很有美感,所以保存在手機里。最美的玫瑰花開在胸口,玫瑰花之下隱藏的那顆心才是最美的情人節禮物。現在,那具開膛破肚的女屍已經運走,現場周圍沒有找到她的內臟。
畫龍瞪著王不才說:我不是讓你們都交出身丵份證和手機了嗎,你的怎麼沒交?王不才聳肩說道:那會人多嘴雜,你把我忘了,賴我幹嘛?
包斬仔細看著王不才手機上的照片,紋身是皮膚上的一種永久性圖案,除了手術之外無法消除。儘管鍋內的女屍被煮過,屍身上面的紋身圖案顯得模糊難辨,但是只需要通過目測,從紋身的線條走向,花朵形狀,以及色彩用墨都可以對比出兩個玫瑰紋身驚人相似,死者胸形和照片上的花花也非常吻合。畫龍和蘇眉也看了一下,兩個人點點頭,偵破經驗告訴他們,死者很有可能是一朵毒花。幾名網友先是感到震驚,緊接著,心裡一陣難過,他們無法相信鍋內的女屍就是群里的花花,大家平時聊的火熱,親如姐妹,本來說好一起到這山洞裡探險,卻在一口大鍋里看到了她,死狀又是這麼恐怖,每個人都開始沉默,心裡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貓顏突然哭了,說道:那不是花花,她沒有來,對不對?亞圖的眼睛也濕潤了,怎麼可能是她呢,搞錯了吧。小小說:他們警丵察總會弄明白的,但願不是花花,我很喜歡這女孩呢。嘉嘉說:胸口紋身的多了,紋一朵玫瑰花的人多了……可是,為什麼我感到這麼難過呢?王不才,望雲,部首火三個男人都沒有說話,他們近距離的觀察過女屍,雖然不太確定,但是心裡隱隱約約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大家繼續向著洞口走去,在一個岔道旁,亞圖突然表示自己要去方便一下。她急急忙忙的向著岔道內跑去,這個膽小的女孩對剛才的一幕越想越怕,差點嚇尿褲子,大家站在原地等她。為了遮羞,亞圖關上了安全帽上的探燈,她蹲在岔道內的一個亂石堆後面,過了一會,亞圖似乎看到了什麼,或者遇到了什麼危險,她突然大叫了一聲,啊。眾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幾個男人想要上前,卻又覺得不妥。小小、貓顏、嘉嘉大聲的詢問亞圖怎麼了。
亞圖提著褲子,一臉的驚駭和痛苦,跌跌撞撞的跑到眾人面前,只說了一句話就暈倒了。那句話是:毒蛇咬了我的B……
求生的欲望會使人顧不得羞恥,當自己遇到危險,求救時,必須要用最簡單的話告訴別人發生了什麼。大家七手八腳的把亞圖抬起來,部首火背起亞圖,大家都很焦急,很快就到了山洞口。部首火把亞圖放在一塊石頭上,外面天色已黑,因為距離山下最近的醫院也比較遠,亞圖生命垂危,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死掉。包斬、畫龍、蘇眉也感到束手無策,蛇毒一般發作很快,這個女孩肯定堅持不了多久。蘇眉問道:你們,誰有醫用急救包?望雲指著自己的背包說:我這裡有風油精,紅花油,雲南白藥,創可貼,消炎和止痛藥。部首火說:有個屁用,難不成要把創可貼,貼到那裡?王不才說:先把亞圖的褲子脫了,看一下傷口啊,急死個人。小小建議:當務之急,應該先把毒液吸出來。貓顏擺著手說:啊,誰來吸毒,我沒經驗。王不才說:顧不上那麼多了,要不,我來吸吧。望雲說:是啊,救人要緊啊。畫龍說:你們,電影看太多了吧,還吸毒,更何況還是在那個位置。包斬說:首先得確認是不是毒蛇咬傷,看下傷口再說。部首火說:採集糙藥,有蛇出沒的地方一般就有治療蛇毒的糙藥。嘉嘉動手,準備脫掉亞圖的褲子,她對眾人說道:男人都轉過身去。 亞圖下身赤裸,昏迷不醒,幾個女孩湊過去上前觀看,她私處的傷口並沒有腫脹,也看不到紫斑和水泡,只有蛇咬出的一排整齊且小的牙痕。毒蛇咬傷一般有兩個較大和較深的牙痕,人出現瞳孔縮小,抽筋,七竅流血等反應。
蘇眉看了一下亞圖的瞳孔,各種跡象都表明她沒有明顯的中毒症狀。應該是無毒蛇咬住了私處,她嚇得暈了過去。
蘇眉彎下腰,輕輕的拍打亞圖的臉,隨即掐住人中穴,一會兒,亞圖幽幽醒轉。
幾個女孩紛紛安慰,有著野外生存經驗的王不才對亞圖說,從傷口看不像是毒蛇咬的,只是被蛇咬了一口。
小小踢了王不才一腳,怒斥道,臭流氓,誰讓你偷看的?
王不才說,望雲和部首火也看了啊。
亞圖心有餘悸,過了半天才說話,她喘了口氣,告訴大家一件恐怖的事。她在那亂石堆後面撒尿時,一泡熱尿澆醒了石fèng中一隻冬眠的蛇,蛇咬住了陰唇,她痛的大叫一聲站起來,那隻蛇還咬住陰唇不放,尾巴試圖纏繞住她的腿。亞圖情急之下,一把拽下來那條可惡的蛇,扔在地上,拔腿就跑,跑動時踢翻了幾塊石頭,她看到亂石堆里竟然有一個人的腳。
包斬和畫龍帶領大家又回到亞圖撒尿的地方,王不才和部首火發現石堆角落裡蜷縮著一條蛇,幾個人用石塊將蛇砸死,望雲一邊扔石頭一邊罵,是不是你,流氓蛇,是不是你咬的亞圖,還偏偏咬那個位置,你真是一隻流氓的蛇。
亂石堆里,有一雙登山鞋露了出來,就像石頭下面壓著一個人。
包斬戴上手套,扒開石頭,裡面發現了女性衣服、內衣、鞋子、還有一個包。
包里的手機證實了大家的猜測——這是一朵毒花的手機,衣物都是她的,鍋里煮著的那具女屍就是她。幾個女孩都哭起來,想想大鍋里的女屍,她們就忍不住瑟瑟發抖。
包斬看了一下手機里的最近通話列表,最後一個電話是兩天前部首火打給花花的,部首火表示他給花花打過電話,問她還來不來參加山洞探險活動。
畫龍看著部首火,面前的這個孤獨陰鬱的男人,沉默寡言,喜歡拍攝野生動物紀錄片,他的攝像機里還有拍攝的兇殺現場,這起兇殺案有沒有可能是他導演策劃的呢?
畫龍問道:你認為,人和動物有什麼區別?
部首火說: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畫龍說:正面回答。
部首火說:人類道貌岸然,自私,野蠻,和野獸沒有任何區別。一旦陷於不利之地,人類就會露出本來面目。
蘇眉突然彎下腰,用鑷子夾起地上的一個護墊,亞圖表示這個護墊不是自己的。護墊上的血跡已干,應該是一朵毒花留下的,護墊旁邊還有一大灘血,可以想像到兇手用利器刺死花花,然後在此地脫掉花花的衣物,埋進了亂石堆。兇手扛著一具光溜溜的女屍,走進山洞深處,放進大鍋里,在煮屍之前,這個變態的傢伙還剪掉了女屍的指甲和頭髮。
嘉嘉突然說:哎呀,這個護墊的牌子和我買的一樣呢。
嘉嘉從包里拿出來幾個護墊,和花花用的護墊一模一樣。
幾個女孩湊上去,貓顏說,嘉嘉姐,紐西蘭也有這個牌子的護墊嗎?
小小說:你那麼有錢,也用這麼大眾化的護墊啊?
嘉嘉說:這是我從國內買的啊。
包斬打開了花花手機里的相冊,裡面有很多自拍的照片,一些瞪大眼睛嘟嘴用手指戳自己臉蛋的腦殘照。包斬看了幾張,手竟然哆嗦起來,一向鎮定自若的他,即使面對血腥的兇殺現場,也從沒像現在這樣感到恐懼。畫龍和蘇眉以為這手機記錄了整個兇殺過程,走過去一看,也禁不住大驚失色。
三人假裝若無其事,包斬將手機放進證物袋,他的眼光掃向幾名網友,在嘉嘉的臉上停留了一會。
嘉嘉看到包斬異樣的眼光,她的臉色煞白,突然做出一個怪異的舉動。
嘉嘉當著眾人的面,猛的拉開運動服拉鏈,用力撕開胸罩,沒有撕破,她就將胸罩掀到上面,露出一對顫悠悠的Rx房。嘉嘉是C罩杯,Rx房性感傲人,雖然蘇胸盡露,但是大家沒有覺得這個畫面很色情,相反,每個人都感到恐怖和難以理解。小小問道:你瘋了?
嘉嘉指著心臟的位置說,疼,為什麼,我這裡特別疼,是不是插著一把刀子,疼死我了。眾人都目瞪口呆,搖頭說沒有,嘉嘉的Rx房光潔圓潤,沒有任何傷口。
嘉嘉閉上眼睛說:疼啊,我能看到她很難受很痛苦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我甚至都能想到她在想什麼,可是,她已經死了,對嗎,為什麼我會感到疼,這種刻骨銘心的疼痛會讓我牢記一生。我胸部位置的這個傷口,你們看不見嗎,我知道,這個傷口永遠也不會消失了。
包斬問道:你看見的那個——她,長什麼樣?嘉嘉回答:和我長的一樣。畫龍問道:在這裡被殺害的那個女孩?
嘉嘉說:就是我啊,我看到了我自己。蘇眉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問道:別停,繼續告訴我們,你還看到了什麼?
嘉嘉說:就在這裡,我赤身裸體,躺在冷冰冰的石頭上,胸口插著一把刀,有一條蛇從我臉上爬過去,我很害怕,但是我叫不出,也無法動彈,那條蛇吐著分叉的舌頭,蜿蜒爬過我的身體,冷冰冰的感覺,簡直和我的身體一樣冷,那條蛇爬向了岔道深處……不見了。
大家一起看著岔道深處,探照燈打過去,是一個狹小崎嶇的洞穴,盡頭還有一條拐彎的石頭夾fèng。畫龍和包斬小心翼翼的走到盡頭,擠過一條狹窄的石fèng,又拐過一個彎,眼前竟然出現一道鐵絲網。網眼很小,將入口封住了,旁邊還有一扇掛著鎖的鐵絲門。畫龍上前踹了幾腳,鐵絲網出現一個裂口,大家鑽了進去。每個人都感覺到這個洞穴里的氣溫和其他洞穴有點不一樣,外面很溫暖,這個洞穴卻涼絲絲的。地面是土地,踩上去很軟,繼續往前走,右拐之後,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一個空闊的洞窟。
洞窟很高,上方吊著鍾辱石,大家只顧抬頭觀看,沒有注意地面。畫龍走在前面,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大家低頭一看,貼著地面有一些棉線,呈網狀分部,覆蓋在地面之上,可以模模糊糊看到洞窟中間的棉線上懸掛著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