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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寧左宸解決了不可告人的身體需要出來,就看見萬九澤團成一團可笑的模樣,酒店房間的被子是深藍色絲綢的水波花紋,襯得那一張小臉粉嫩粉嫩的,一會兒大概是嫌棄太熱了,小孩自己就把被子給蹭開了,有些凌亂的睡衣讓寧左宸差點沒回去浴室再解決一回。
寧左宸勾了勾嘴角,將自己的枕頭從地毯上撿起來,理所當然的躺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萬九澤睡覺就是四仰八叉的,沒一會兒就把手腳都搭在了旁邊人身上,寧左宸心情愉快的將他摟了過來,順便在那微微張開的唇上親了一口,看吧,就算你口中還沒承認,但身體的本能已經記住我了呢。
第二天一早,寧左宸是被憋醒的,別誤會,他是被捏住了鼻子,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萬九澤惡作劇的神情,順帶著將他的鼻子弄成各種形狀,臨了看見他醒過來,還一副正義的說道:“今天可是要去投標,居然還睡懶覺,有你這樣的老闆你家公司不要垮了,那還有我的股份呢,快點起來。”
寧左宸眨了眨眼睛,忽然一個翻身將萬九澤拉在了懷裡頭,貼過去就是親吻了一頓,在少年發作之前大義凜然的說道:“因為有小九在身邊,所以才會睡得安心,以後有你叫我起床的話,一定不會遲到,給你賺很多很多錢。”
萬九澤聽著覺得有些彆扭,但他最受不了寧左宸帶著些許脆弱說話,好像是把自己當做生命中唯一一般,原本想要發作的脾氣也壓了下去,只是哼哼著說道:“你知道就最好,那就趕緊起來,真是髒死了,還沒刷牙就親我。”
寧左宸眨巴了一下眼睛,暗道難道刷了牙就可以,但瞧著萬九澤臉色實在不太好還是沒能問出來,等他洗刷完畢出來,萬九澤已經跟昨天那個師傅打得“火熱”,一旁的鄧伍一臉無奈的模樣,寧左宸挑了挑眉,倒是沒有要生氣的樣子,昨天他吃了夠多的好吃,這會兒總不能不給小九點甜頭嘗嘗吧。
這一幕看在鄧伍的眼中,就是這位萬九澤小朋友馭夫之術非常高明,昨天他家老闆明明還是一臉吃醋黑臉,這會兒還能笑盈盈的給他端茶送水陪聊天什麼的,果然這個世界就是一物剋一物,玄幻無處不在。
賭石也不是越早到就越好,一群人並不著急,慢悠悠的吃完了早餐,寧左宸勾著嘴角將居然想要上鄧伍車的少年抓了回來,萬九澤的臉色那叫一個不情願,寧左宸知道他是因為昨天的事情跟自己鬧脾氣,鬧脾氣好呀,這就是讓人哄的表現,如果萬九澤啥話都不說,直接走人的話他才要擔心呢。
寧左宸對小孩的脾氣掌控的十分清楚,只要萬九澤不是一走了之,還願意出現在自己面前,那問題就不是大問題,只要他低聲下氣一段時間,這傢伙的氣也就平順了,當然,寧左宸也絕對不會讓自己踩到少年的警戒線,一旦事情發展到那樣的程度,自己就是想要挽回也難了。
上了車,萬九澤就氣呼呼的轉過頭看窗外,寧左宸心中暗笑,這傢伙生氣的模樣跟小時候沒什麼不同,氣鼓鼓的倒是十分可愛,他笑著不知從哪裡變出一盒零食,打開一看居然是萬九澤念念不忘的全蟲宴,萬九澤忍不住捏了一段塞進嘴中,香脆的味道一如當年,當下有些驚奇的叫道:“宸宸,你從哪兒弄來的?”
“專門去當地人的寨子裡頭找到的,天剛亮的時候剛從雲南那邊偷渡過來,你嘗嘗要是好吃的話,我們回去的時候買一些走。”見萬九澤吃得眯起了眼睛,就跟沒吃早飯似的,寧左宸無奈的笑了笑。
萬九澤吃得開心,果然將剛才生氣的事情忘了大半,這一盒蟲子並不多,大概是運過來的原因有些冷了,但味道還是非常不錯,萬九澤就說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帶上很多,說不定能讓他媽媽嘗嘗,吃上癮以後也就不會不允許自己抓蚱蜢什麼的了,寧左宸對此不發表意見,那是不樂意打擊少年的夢想。
萬九澤吃得開心了,時不時塞一顆給開車的人,甚至還大方的留了幾條給懷裡頭饞得一直流口水的玄冥,這傢伙最近沒有陰煞之氣填肚子,每天都嚷嚷著肚子餓呢,一盒子的零食,沒到賭石交易市場都已經解決了,萬九澤臨了還舔了舔嘴巴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寧左宸見他這般眨了眨眼睛,按捺住過去親一口的欲望。
第89章 好運蠱
這次來好歹是帶著正事的,寧左宸也不能一門心思談情說愛去了,等進了會場,臉上的神情便換成了常見的冷漠,萬九澤倒是習慣了他這種模樣,照舊是並列邊走邊看,倒是男人身上自然散發的冷氣,造成了一種開路的效果。
寧左宸和萬九澤都不擔心最後能拍到幾塊石頭,畢竟跟著鄧伍的那幾個人都是經驗豐富的,如果真的一塊都沒拿到手的話,他們珠寶行還未開業就要內部整頓才是,萬九澤倒是用自己的私房錢買了幾塊看好的石頭,都是體積頗大的那種類型,估計這傢伙最近把心思都放到了陣法上,正缺這種大型的石頭。
走了三天,最後還真的給他找到了一塊紅翡,當然,萬九澤畢竟不是擁有通天神眼,懷疑那塊石頭裡頭是紅翡不過是感覺相似罷了,要是切出來不是他也只能認了,這塊紅翡原石體積不算大,但卻是場內的熱門,大概是表象太好的緣故,萬九澤琢磨著自己能不能拍到還是個未知數。
寧左宸見他著實喜歡,也不管是買回去給丈母娘和討厭的小姨子的,大方的將定價提了提,如果不是有人不顧虧本也要拍下來的話,基本上也就是屬於他們了,萬九澤一邊心中感激,等被偷了幾個吻之後就變成了羞惱。
不乖萬九澤鬱悶,自從那天之後,寧左宸就越來越肆無忌憚了,似乎是認準了萬九澤對自己這樣的舉動疑惑多厭惡少,這人是可著勁想把這樣的親密也變成一種習慣,萬九澤倒是很想把他狠狠揍一頓,但寧左宸早就拿捏住他的命脈,該裝柔弱的時候裝柔弱,該施展魅力的時候毫不吝嗇,菜鳥萬九澤壓根不是對手。
也是寧左宸真的在乎這個人,不然以他的性格,想要什麼直接就拿到手了,哪裡像現在這般顧忌這個顧忌那個,甚至還要操心將來萬家人知道之後會有什麼反應,雖然在他看來萬九澤並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但這個其他人肯定不包括他的家人。
最後一天的公開競標開始,鄧伍幾人果然收穫頗豐,他們也不在這邊切開原石,大部分都直接運了回去,只有一塊是幾個師傅都確定肯定會出綠的,鄧伍想了想便當場切了開了,裡頭的綠水頭質地都還不錯,倒是博了一個好彩頭,鄧伍趁機將名片發了一圈兒,沒一會兒下來然都交到了好幾個朋友,果然是干生意人這一行的料子。
珠寶行業講究一個來路,除了黃金白銀這些東西,珠寶玉石的等級可是層次不齊,就算他們自家也可以購買珠寶,但大部分還是要依靠這些玉石珠寶商人,能交好那自然最好,人家有好東西的時候就算不給你便宜,也會想到你給個消息不是。
萬九澤不懂這些,並不是所有拍到手的原石都會在場切開,更多人是選擇運回去,只不過體積太大的話,運回去就有些麻煩,萬九澤自己有個隨身空間隨便裝,毫不猶豫的將拍到的紅翡原石和其他幾塊送到了酒店的房間內,回頭裝了就直接走,當然,這都是指那幾塊小的,大的那些只能等鄧伍帶回去了。
這會兒場上引起他注意的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人,頭髮很短,脖子上帶著一個沉甸甸的玉佛,皮膚比緬甸當地人要白一些,看起來養尊處優的很,只是這會兒臉色慘白慘白的,以萬九澤的視力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男人額頭上滲出的汗水。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萬九澤自然不會注意,只是他一眼就發現,跟在男人身後的人有些眼熟,正是那天陪在相術師身邊的那位,再細細一看,那個站在最前面的男人明明是普通人,胸口之處卻帶著點點靈光,萬九澤挑了挑眉,感興趣起來。
寧左宸順著萬九澤的視線看過去,看萬九澤認真的視線,如果那不是一個糟老頭子的話,他幾乎都要吃醋了,等看清那個男人的模樣,他貼在少年耳邊說道:“那個人在這邊挺有名氣,也是以賭石發家,賭石只賭小石頭,而且幾乎次次都會出綠,鄧伍之前還想收為己用,可惜這位是散戶,說是自由慣了。”
萬九澤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多年前來過緬甸的那一次,皺眉說道:“我們見過這個人,當初那個一連四塊石頭都出綠的趙老闆,他的運氣好的不太正常。”
“怎麼,有些不對勁?”寧左宸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時候他才發現,這位姓趙的搶下的標還不少,其中有幾個是鄧伍之前挺有把握的原石,價格甚至只超過一兩萬的小數目,這個明顯是有些不對勁的,鄧伍手下的人還是信得過的,沒理由每次都這麼巧。
萬九澤慢慢放出精神力朝著那個男人探測過去,果然他全身上下都是普通人,並沒有相術師那種氣運,但胸口之處卻十分怪異,他精神力明明感知到有些異樣,可一時半會兒卻發現不了,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能有大動作,只是有些疑惑的望過去,只是一會兒的功夫,那個姓趙的男人臉色更加難看的。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人進入會場之前還是臉色紅潤的,隨著一個個標底的揭開,他的神色倒是越來越難看,等他們再一次拿下一塊原石的時候,姓趙的男人然一下子軟倒在了旁邊人身上,那人皺了皺眉頭,只是伸手將他撐住了。
看著這樣的場面,萬九澤腦中靈光一閃,低聲說道:“他這樣子倒像是用了什麼損傷自身的法術,不過他確實是普通人,與其說自己趨勢法術,不如說有人在他身上做了手腳,就像我之前給萬愛國他們用過的好運符,雖然在一段時間內是可以讓人享受好運,但同時也是要付出代價的,萬愛國考上軍校那一會兒,我可是替他倒霉了連續一年。”
“你是說他身上也帶著好運符?”寧左宸開口問道,想到前兩天寧左宸遇到的那個相術師,覺得非常有可能,在這個領域自己能幫上忙的微乎其微,寧左宸非常不喜歡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
萬九澤卻又搖了搖頭,說道:“好運符的效果不該這樣明顯,相術之道最忌諱直接用法術獲取不義之財,如果用好運符賭石的話,恐怕水平遠遠在我之上才行,反噬之力可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了的。”
“你還記得我們在雲南遇到的那個白森林嗎,苗族的傢伙最會煉蠱,蠱毒蠱毒,其實是人們對蟲蠱的畏懼,一開始的時候,蟲蠱也不過是跟相術一般,人類用來驅使自然的能力罷了。”萬九澤托著下巴偏過頭,忽然笑道,“我對蠱毒一道並不熟悉,不過卻知道,相術反噬之力只能是相師一力承擔,想要瞞過天道借運也十分困難,但蠱毒卻生養於他物,從這方面來說的話,倒是略勝相術一籌,因為他可以用祭品來安撫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