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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九澤聽了這話有些得意的抬了抬下巴,笑嘻嘻的說道:“那也要看誰養著的,它就是再活十年都沒有問題,白虎可機靈了,每天都會給我叼拖鞋拿衣服什麼的,早上還能起到鬧鐘的作用。”
聽了這話寧左宸有些酸溜溜的,想著拖鞋衣服什麼的,他可以拿,鬧鐘什麼的就更別說了,作為自己的替代品,那隻假裝老虎的白狗倒是起到了作用,正想說話,那邊門卻再一次打開了,張偉的臉上帶著一絲焦急,看見萬九澤才鬆了口氣,見兩人相處融洽的樣子倒是有些奇怪:“小九,你怎麼在這邊,你哥找不到你快急瘋了。”
萬九澤聽了倒是想起來萬愛國也在這兒,沒等張偉的話說完,後頭的人就擠了進來,看見萬九澤臉色才緩和下來,萬愛國生氣嚴肅的時候,那架勢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兒,等他的實現移到了寧左宸身邊,疑惑的皺起眉頭來,眼前的人他顯然應該沒見過,但不知為什麼覺得眼熟。
寧左宸小時候其實更像寧夏一些,眉目間還是帶著幾分秀氣的,這些年也不知道是不是煞氣的作用,五官倒是掙脫出父母的影響,用冷峻來形容最好不過,萬九澤見他沒有認出人來,笑著介紹道:“哥,你認不出他啦,寧左宸,小時候你們倆經常打架,都看對方不順眼,不過你一次都沒有贏過。”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張偉發誓自己一瞬間是看見萬愛國臉上的扭曲,這傢伙居然能在瞬間扭轉過來,那也是一種本事,萬愛國冷眼看著寧左宸,對於這個從小打壓自己,跟自己搶弟弟的傢伙,他肯定是懷恨在心的,用萬愛馬的話說,他一輩子最大的誤點就是小時候一直被這傢伙壓著,現在想要發威的時候,愛馬都能拿出許多件事來毀壞自己形象。
“原來是你呀,這麼久不見,你怎麼看著變得瘦弱了,瞧瞧現在跟白斬雞似的。”萬愛國忽然裂開嘴巴笑著說道,萬九澤抽了抽眉角,看來這兩人現在依舊是不對盤兒。
寧左宸挑起了眉頭,他的皮膚雖然比不得萬愛國,但離白斬雞還是有一定距離的,當下便笑著回敬道:“愛國,好久不見,不過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人高馬大的,遠遠的看著我還以為是動物園的黑熊跑出來了,幸好小九叫了聲哥哥,不然大家都要準備麻醉槍了。”
萬愛國一直不是嘴角上的天才,金花的本事都遺傳給了他家妹妹,這會兒瞧了眼寧左宸,暗道自己好歹是在軍校這麼多年,論武力值的話這傢伙肯定不是自己對手,於是便笑著說道:“這麼久不見,不如上台比劃比劃,不過你要是懈怠了的話,就不用動手了。”
寧左宸眼角看見萬九澤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倒是也有了幾分逗趣的心思,笑著說道:“正好求之不得,不過現在力氣比小時候大了很多,要是傷到你的話,可別回家哭鼻子。”
萬愛國似乎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更加有種惱羞成怒的暴躁:“你顧好自己就不錯了,到時候別找小九告狀。”
這邊的動靜鬧得很大,小房間畢竟不大,手腳施展不開,萬愛國索性帶著寧左宸去了隔壁的練功房,周圍一圈兒來看熱鬧的,這邊大部分人都聽過左宸的名聲,不由紛紛給萬愛國鼓勁,期望他能一把將敵人擊倒,給軍隊更添一份威武,當然,也有一些吃過萬愛國的虧,但沒在寧左宸手下吃苦的,占到了另一邊看好戲。
第70章 所謂緣分
萬愛國對上寧左宸,比武的結局是顯而易見的,刨開當年見面的第一次,萬愛國憑著更加強壯的身體打贏了寧左宸一把,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贏過,萬愛國這些年在軍校裡頭磨練著,但寧左宸卻是活在刀鋒劍雨之中,雖然面對萬愛國的時候沒用上殺傷性的招式,但也夠這傢伙受得。
萬愛國是個不愛認輸的,但每次面對寧左宸的時候總是分外無力,這一點是他小時候沒把弟弟搶回來的時候就明了的,論武力自己不是對手,論計謀的話,寧左宸更是把他甩到百里之外去,他面對的這個傢伙心夠狠手夠黑,也是足夠的不要臉,絕對做得出來,先把自己揍一頓,再在他家老娘面前告黑狀的事情。
看著累趴在擂台上的傢伙,萬九澤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家表哥的生辰八字估計是跟寧左宸相剋,兩人見面就說不了好話,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依舊是寧左宸壓倒性的勝利,萬九澤見他兩人也沒有受傷,便也沒有放在心上,倒是一旁的張偉看得目瞪口呆,連聲叫道:“哇靠,你們家的人都是武術學校出來的嗎,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萬愛國這會兒撐起最後一絲力氣,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說道:“他才不是我家的人,只不過是一個村上的,寧左宸你這傢伙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在國外混不下去了,切……小九,你確定還要跟他做朋友,當初他一走這麼多年,可是連封信都沒寫回來,肯定沒把你當朋友。”
赤裸裸的挑撥成功的得到了寧左宸的冷眼,萬愛國卻絲毫不在乎,這個世界上要說有人不受寧左宸煞氣的影響,除了萬九澤就是這個粗神經的,有時候萬愛馬在旁邊看著都替他擔心,生怕她哥哥被這個腹黑的傢伙給折騰死,事實上,寧左宸對這個喜歡挑釁自己的人卻是分外的寬容。
寧左宸回頭看了小九一眼,確定他沒被挑撥才鬆了口氣,這麼多年他不敢往回聯繫,當然是當時局勢的原因,他不能給自己留下任何的弱點,不然的話遠在國外的他根本保護不了國內的人,但這些原因他不會說過小九聽,偏又擔心萬九澤聽信了這些亂七八糟的話,這會兒見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才算是安心了一些。
萬愛國鬧出了這麼一下,萬九澤跟寧左宸也沒有什麼時間說話,想著反正人都回了國,以後要見面的話容易很多,都是也沒有在意這個,他現在還要回外頭一趟,總要跟教導員什麼的解釋一下今天的事情,不然貿貿然消失了,人家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麼事請被抓走了呢。
出乎預料的,寧左宸倒是沒有攔著他,將自己的號碼留下就也離開了部隊,等兩人都走遠了,張偉也奇怪的問道:“愛國,那位左先生是你們家的朋友,據說他來歷很大,就是上頭也都是客客氣氣的,跟隔壁那些公子小姐可不是同一檔次的人物。”
萬愛國不屑的撇了撇嘴,忽然想到當年鄉裡頭的謠言,說寧左宸是寧夏跟有錢人的私生子,那戶人家莫非就是姓左,他也不是多嘴的人,雖然對寧左宸千百種的不滿,但這會兒只是說道:“這些我也不清楚,他外婆家正好就在我們村上,小時候常常一起玩罷了,也好多年沒見了。”
張偉見他不願意多說也不強求,伸手將他扶起來,笑著說起剛才比試中的技巧來,說起這個在場的軍人都要插上幾句,不得不說,剛才的那一場比試非常的經常,就是萬愛國自己,雖然是輸了,但也覺得打得非常痛快。
卻說寧左宸目送萬九澤走了出去,從窗戶的角度可以看見少年快步跑到了學生群中,看起來他的人際關係非常不錯,一會去就有幾個人圍上來說話,熱熱鬧鬧的樣子總是讓寧左宸心煩意亂,說到底他還是懼怕在自己消失的這些年中,在少年的心中自己的低位變得微乎其微。
半晌,寧左宸似乎下定了決心,轉身跟軍隊的人打了聲招呼,便直接朝著外頭走去,或者說寧左宸中,寧這個姓氏已經離他非常遙遠,在他出國之後,寧夏就直接給改了名字,左這個姓氏給他帶來的不僅僅是富裕生活,還有無盡的危險,如果說在出國之前,寧左宸並不稀罕左家的財產,那麼在他不得不放棄陪伴小九成長的時間,變成左宸的時候,那些東西就是不該他的,也都要搶過來才能罷休。
當左宸這個名字越來越被人熟知,寧這個姓氏似乎已經被忘記,男人走出部隊,門口不知從哪兒轉出一輛路虎,開車是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看向左宸的眼中帶著一絲恭敬:“老闆,現在就回去嗎?”
左宸打開車門坐到了車後,看了眼部隊的大門,示意前面的男人開車,那人跟他的關係看起來不錯,等車子離開部隊範圍之後,才有些奇怪的問道:“老闆,以你的身手還需要過來這邊嗎?你真的想要練練的話,去特種部隊的地方不是更好,他們估計也會同意。”
寧左宸當然不會說,他在回來之前就把萬九澤這些年的事情查的清清楚楚,回來的時候知道這個人正在軍訓,居然急沖沖的找了藉口進來,臨了還不敢直接出現在少年的面前,要不是今天的意外,他都不知道要磨蹭多久,要是黑白兩道的人知道他們眼中的煞神還有這麼猶豫不決的一面,估計會笑掉大牙。
寧左宸並不喜歡說起萬九澤的事情,在他的心中這是獨屬於自己的秘密,如果可以的話,他估計會將少年藏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只專屬於自己的地方,這樣強烈的占有欲是他在小時候就有的,這些年下來不但沒有消散,反倒是變本加厲起來,不過對於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手下,寧左宸只是淡淡說道:“以後你會知道,我回國之後,左家有什麼動靜?”
青年司機勾了勾嘴角,帶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左家在國外不過是二等貴族,當初為了那些家產,正房太太可是將殺手都派了出來,誰知道最後卻成就了自家老闆的事業,想到身後人狠辣的手段,青年恭敬中帶著一絲懼怕,煞神的名字可不是叫著玩的:“聽說左家老夫人跟少夫人大鬧了一場,認為是她逼走了你。”
男人從後視鏡看了眼老闆,見他沒有明顯的情緒,才繼續說道:“夫人現在跟左先生在一起,感情看起來還不錯,左家少夫人估計想殺了她的心都有,但左家老夫人將事情鬧大了,現在人人都知道左家有兩個繼承人,她要動手也要掂量掂量。”
左宸閉著眼睛不言不語,開車的青年說了一些事情便也不再開口,事實上,寧夏當初的打算沒錯,如果左家那個病秧子死了的話,就是盧媛媛再有權勢也無能為力,但怪就怪在那個將死的左家少爺居然又活了過來,雖然說不上多麼強壯,但看著卻是日漸健康起來。
那時候寧夏母子的處境十分不堪,左家的態度一下子改變起來,左洪生是個沒膽量的,自然也不敢明著偏向他們母子,要不是左家老夫人跟盧媛媛的間隙愈來愈大,寧左宸很可能再次被扔回國內。
盧媛媛的兒子保住了,底氣似乎也打了起來,小動作不斷也就罷了,甚至還僱傭了殺手,如果不是脖子上的護身符,那次說不定他就死在了冷槍之下,寧左宸閉著眼睛撫摸著脖子上看似劣質的玉佩,冰涼的觸感卻似乎能溫暖他的心臟,不知道想到什麼,左宸身上的煞氣收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