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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來是設計好的戲碼,然而,卻變成了真的,多諷刺?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如果不是我出的這餿主意,孩子現在還好好的。”齊子睿自責的都快發瘋了,為了查案而去撒謊,代價是自己孩子的生命,是不是太過於沉痛?
在接到齊子郁電話的時候,齊子睿語氣驚慌,可神情卻是淡定的,因為這是昨晚就跟秦路歌商量好的,演戲而已。
可他抱起秦路歌,看到她滿臉蒼白,昏迷不醒的時候,卻莫名的慌了神,卻又心想,秦路歌的演技居然這般出神入化,居然連他都覺得是真的一樣。
之前就打好招呼的醫生朋友,對於齊子睿和秦路歌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
“她流產了。”當時醫生這樣說。
法醫科的同事們無一不痛心惋惜,齊子睿自然也表現的悲痛欲絕。
眾人的一番安慰後,各自離開,齊子睿才拍拍自己好友的肩膀,“多謝了。”
“她流產了,是真的,半個月了。”醫生有些不忍,可不得不告訴齊子睿秦路歌流產的事實。
齊子睿震驚抬頭,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意思?”
“路歌懷孕了,半個月了,孩子沒有保住,對不起,我盡力了。”
齊子睿身上的力氣瞬間被抽空,步履有些踉蹌,他的孩子,沒了。
都是他的錯,千不該萬不該,怎麼就想到讓秦路歌假裝摔跤流產呢?偏偏這個時候,秦路歌還跟他說對不起,明明她比誰都痛心,卻還要跟他說對不起。
這讓齊子睿怎能不撕心裂肺?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卻還承受著秦路歌如此的包容。
“我想喝水。”秦路歌不想齊子睿因為這件事情消沉,他的壓力已經夠大的了,這件事情已經無法再彌補,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成為他的負擔。
齊子睿端著杯子的手有點發抖,在他心裡,孩子是間接被他害死的,這讓他內心糾葛,覺得愧對秦路歌。
秦路歌越是對齊子睿體貼,越加重齊子睿內心的負罪感,“你會怪我嗎?”
齊子睿是害怕秦路歌因為這件事情在心裡怨恨他的,她嘴上不說,不代表心裡不會,兩人之間,一旦有了裂痕,在未來的日子裡,稍有不慎,就會越裂越深。
“如果我說,其實我也沒有做好準備這麼早就有孩子,你會怪我嗎?”秦路歌內心是糾結的,孩子沒了,她很心痛,那是她的孩子,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不會不要的,可現在孩子意外沒了,她也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反而有種接受命運的心理。
秦路歌知道這樣說,齊子睿心裡肯定會有疙瘩,可她不想騙他。
齊子睿的眼底閃現一抹複雜的情緒,很快又被寂靜淹沒,她的意思是,其實這個孩子流產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是這個意思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覺得我冷血是嗎?可這個社會太現實,且不說我們還沒有結婚,即使我們已經是夫妻,現在這樣關鍵的時候,稍有不慎,很可能你就會被葛思明整下台,或許我們倆還會被扣上一個私通嫌犯的罪名,到時候,孩子怎麼辦?我想我們的孩子生下來無憂無慮,而不是身處在這水深火熱之中,你明白嗎?”
這個時候,怎麼能要孩子?事情被葛思明知道,她和孩子,都有可能成為威脅齊子睿的籌碼,如果是她一人,她大不了拼死護住反抗,可若肚子裡有了孩子,她還怎麼無所顧忌呢?
人一旦有了弱點,就很容易被敵人利用,為了肚子裡的孩子,秦路歌是不可能跟敵人硬碰硬的,若是落到敵人手裡,很輕易的就能被牽著鼻子走,這些都不是秦路歌所願意的。
齊子睿伸手將秦路歌攬進懷裡,他一直以為,秦路歌雖然聰明,卻不會這麼感性,原來,她只是把什麼都放在心裡,不說出來而已。
這些天來,雖然秦路歌很擔心齊子睿,卻從來都不表現的太明顯,甚至有時候還沒心沒肺,原來,這都不過是想要讓他沒有後顧之憂,想到這裡,齊子睿的心又痛了一分。
低頭吻住秦路歌的頭頂,“路歌,要不,我們還是分手吧。”
秦路歌微顫,分手?她說了這麼多,以為齊子睿能夠懂,可他居然說分手!是啊,齊子睿高傲,怎麼能夠容忍一個女人說“孩子沒了也好”這樣的話?
“你是認真的?”秦路歌冷了語氣,失去孩子固然心痛,可也比不上齊子睿說分手來的痛。
蝕骨的滋味也不過如此了吧?齊子睿覺得這是他此生經歷過最痛的時刻了,分手,他的確是認真的,卻不是真心的。
秦路歌的一番話,不得不讓齊子睿正視一個問題,只要秦路歌跟他有關係,就會成為敵人威脅他的籌碼,他又怎麼能忍受秦路歌置身於危險當中,上次她被綁架,已經成了齊子睿心中的不可磨滅的陰影,他絕對不願意再經歷第二次,所以,分開,漠然,是最好的選擇。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以為你會願意為我生下孩子的,沒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既然你不願意給我生孩子,那我還有必要跟你在一起麼,當然是要找別的女人生孩子了。”齊子睿一口氣說完,面色冷峻,心底翻湧。
秦路歌的臉色本就蒼白,在聽到齊子睿的一番話後就更顯難看了,“我說了,不是不生,只是現在不是時候。”
“生孩子還要看時辰嗎?那你跟我做的時候,是不是也要算好時辰?”齊子睿眸光更冷,看上去儼然動怒,可插在褲兜里的手緊握成拳,極力的隱忍,他怕自己會撐不住,害怕秦路歌再一個眼神,他就徹底投降。
尖銳的話扎進秦路歌的心裡,刺的鮮血淋漓,“呵呵,既然你這麼想,我無話可說,看來你是真的不懂我。”
齊子睿覺得自己的心在哭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怎麼會不懂,就是因為懂,因為知道秦路歌那份執著才想要保護他的那份心,所以他更不能再讓秦路歌犯險,危險的事,留給男人就好。
“我不懂你,你也不見得懂我,既然我們彼此不懂,那在一起還有什麼意義,早分開早解脫不是嗎?”齊子睿感覺到自己的手心翻出溫熱,那是血液在流淌,原來,男人在握拳的時候,指甲也能夠刺穿自己的手心,他一直以為那是女人的特例。
解脫?齊子睿居然用了解脫這個詞,他的意思是說,跟她在一起是折磨嗎?秦路歌心中悽然,無聲的牽動自己的嘴角,她知道,這個笑,極其的難看,可即使是難看,也比哭泣來的好。
“既然如此,如你所願,分手,各自解脫。”秦路歌突然覺得自己好累,有種身心麻痹的感覺,現在開始,她跟齊子睿再無關聯了麼?
你儂我儂 118:轉機
齊子睿冷笑一聲,“如此最好,作為男人,自己的前女友因為自己流產,本來應該慰問照顧一下的,不過,這孩子既然是你不想要的,那我也就沒必要再留在這裡了。”
話音落,病房的門哐當一聲,重重被甩上,隔絕了秦路歌的視線,也抨擊了秦路歌的心臟。
明明醒來前一切都很美滿,為什麼一覺醒來,突然這麼大的變故?
孩子掉的太突然,分手來的太出乎意料,完全不在節奏,昨晚兩人還情意綿綿的一起商量對策,還一起觀賞新家,一起相擁而眠,今天從這一刻開始,就要分道揚鑣了?
秦路歌是驕傲的,齊子睿那般的羞辱,對她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事已至此,她也不想去挽回,被傷過一次,如今又被同一個人傷,是她作繭自縛。
或許,秦路歌腦子裡有一個年頭閃過,心裡暗暗有了揣摩。
齊子睿走了,齊子郁卻來了,秦路歌不知道是齊子睿的意思,還是齊子郁自己要來的,不過這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我哥真是的,怎麼可以這樣呢,公事再忙,也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醫院啊,好在法醫科現在不忙,我可以來陪你,不過,我的小侄子就這麼沒了,好可惜。”
齊子郁話音剛落,便看到秦路歌的臉色又低沉了幾分,才意識到自己多嘴,哪壺不開提哪壺。
“嫂子,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不過你跟我哥都還年輕,很快就會再有小寶寶的,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緊養好身體,然後跟我哥一起努力造人。”齊子郁儘可能的想讓自己的語氣放輕鬆一點,希望能夠緩解秦路歌心中的壓抑,但看秦路歌更加難堪的臉色,似乎是她弄巧成拙了?
秦路歌良久,才緩緩的吐出一句,“我跟你哥,我們分手了。”
“分手?怎麼可能,嫂子,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還玩笑啊?”齊子郁在得知秦路歌流產的那一刻,就已經打心底認為秦路歌就是她嫂子了。
秦路歌慘澹一笑,是啊,她也寧願相信這是一個玩笑,可事實如此,她無可逃避,“不是開玩笑,就在你來之前,我跟你哥分手了。”
“啊?你身體這麼虛弱,我哥怎麼可能跟你分手,不可能!”齊子郁見秦路歌的臉色,的確不像是在開玩笑,可秦路歌剛剛流產,怎麼可能就要分手呢,兩人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看樣子,秦路歌和齊子睿都是不知道秦路歌懷孕的事情的,難不成孩子不是齊子睿,是別的男人的?齊子郁只能如此想了,不然兩人是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分手的,正常的情況應該是齊子睿對秦路歌更加憐惜兩人更加恩愛才對。
可偏偏秦路歌流產,齊子睿不在醫院,兩人分手了,所以,孩子真的不是齊子睿的?
齊子郁雖然心中猜測,但卻也是不敢多問的,怪不得剛剛撞見齊子睿,他的臉色會那麼難看,可齊子郁也不是什麼迂腐之人,既然兩人真心相愛,有什麼不能好好說,非要鬧到分手的地步呢?
齊子郁看得出來,兩人分手,齊子睿比誰都難過。
“子郁,有些事,我也控制不了,反正就是這樣了,所以你別叫我嫂子,免得以後尷尬。”秦路歌說罷打算起身,她實在是不想在醫院裡面多待。
齊子郁一見秦路歌起身,立馬過去幫忙,“秦姐,你要去衛生間嗎?”
“不,我要出院。”秦路歌坐起身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的是病服,這個樣子,好像沒法出院,“子郁,你到我家幫我拿套衣服過來吧?”
“不行,你身體還沒恢復,過兩天再出院吧!”齊子郁實在是不忍心,秦路歌的臉色很差,似乎風一吹就要倒似的,這個樣子,怎麼出院啊。
秦路歌下定了決心,想要離開醫院,“子郁,我們認識這麼久,你應知道我對醫院沒什麼好感,我待在這裡反而恢復的慢,我自己是學醫的,知道怎麼料理自己的身體,所以,不要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