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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來了,你充其量就是個半吊子,敢在我這個正牌的有證書的人面前胡編亂造?”秦路歌不是不懂齊子睿的意思,對於他口中所說的“運動”,她似乎也並沒有開始聽到那般排斥了,或許,她內心也是渴望成為齊子睿真正的女人的?
齊子睿的手並沒有從秦路歌的衣服裡面拿出來,而是懲罰性的拉拉她胸衣的肩帶,“我是半吊子?是誰當初死皮白賴的纏著我,讓我給她講解難題的?而且還是將了足足六遍才弄明白?”
秦路歌自然知道齊子睿說的是她自己,那是她大學一段黑暗的歷史,誰叫她當初是只笨鳥呢,不過所幸的是,她遇上了齊子睿這個天才輔導員,雖然齊子睿老是那筆頭敲她的腦袋,罵她榆木腦袋,卻總是不厭其煩的為她講解了一遍又一遍,一想到過去,滿滿的都是幸福。
“你都說是當初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你可不如我懂的多!”秦路歌伸手想要將齊子睿調皮的手從自己的衣服裡面拉出來,可齊子睿的手指勾住她胸衣的肩帶,她一用勁兒,肩帶就會順帶被往下拉,很顯然,再拉下去,吃虧的還是自己,只能訥訥的收回手,轉而用眼神刺殺齊子睿。
齊子睿陰謀得逞,笑的得意洋洋,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你別晚被嫌犯綁了一夜,身上肯定很酸吧?我幫你捏捏肩膀。”
秦路歌酸疼的胳膊,經齊子睿這麼一捏,倒是感覺輕鬆了不少,這手法,還算不錯的,如果忽略齊子睿那時不時的,不經意的將手指伸過界捏到她肩胛骨以下的部位的話。
“身為警督,上班時間,卻在這兒給人按摩,是不是有點兒大材小用了?”秦路歌不敢亂動,因為她靠在齊子睿腿上的背,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齊子睿兩股之間的變化,所以在言語之中提醒齊子睿,他應該回警局工作了。
齊子睿一點兒都沒有要走的意思,“有華青和焱博在,我很放心,他們都知道我對你的心思,都主動分擔了我的活兒,讓我安心在家陪你吃陪你喝……陪你睡。”
“放屁!後面那三個字是你自己加的吧?”秦路歌沒好氣的一把掐在齊子睿的胳膊上,她真心覺得齊子睿越來越不要臉了,偏偏她就還喜歡了?
齊子睿不否認也不承認,因為不知那三個字是他自己加的,整個後半句話都是他加的,“我覺得吧,有時候,幫別人按摩,非但不會累,反而會是種享受,這麼一想,我倒是有些羨慕那些給人做身體精油按摩的美體師了。”
“你就不能正經點是吧?”秦路歌一口氣憋在肚子裡,鬱結難疏,天下怎麼會有這樣兩面派的男人呢,在別人面前那般的正經威嚴,在她這兒整個一流氓!
齊子睿挑眉癟嘴,“我說的挺正經的啊,有什麼不對嗎?莫非是你自己想歪了,想的不正經了?”
看著一臉壞笑儼然不知恥的盯著自己的齊子睿,秦路歌有種想把剛剛吃過的飯一口噴在他那張欠揍的臉上的衝動,“你的手是用來拿槍的,幫人按摩不合適,你那手上的老繭,會磨壞別人皮膚的!你要是給人刮的紅腫過敏了,還得倒賠錢!”
“哦?那你會要我賠錢嗎?”齊子睿經秦路歌這麼一提醒,才想起,這麼些年,他曾經細緻的手上的確長了薄薄的繭,秦路歌的肌膚的確水嫩,他安撫的動作也便輕柔了下來,以避免真的磨壞了她的皮膚。
“切,你弄壞別人的,關我屁事!”秦路歌慍怒的悶哼,托洛陽一的服,她之前去做過一次全身的SPA,渾身給人家女美容師“修理”了個遍,這等活兒,對於男人來說,絕對是一等美差啊,沒想到齊子睿這傢伙居然也垂涎,虧她還以為齊子睿跟別的男人有那麼點兒不一樣呢,現在看來,也一樣是食色動物!
齊子睿沒料到秦路歌會想這麼多,他只不過覺得能夠那樣堂而皇之的在女人身上上下其手,哪怕是女人對秦路歌那樣,他都會覺得嫉妒,“除了你,我還能弄壞誰的?不對,你的我愛惜都來不及,怎麼捨得弄壞?”
“……”秦路歌真心無語了,這個男人腦子裡想的就沒一點兒正經的!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不捏這邊的肩膀了,我換一邊。”齊子睿說著,手掌已經轉移了陣地。
秦路歌再次無語,換一邊,這有區別嗎?
好在齊子睿還算是知進退,只是在玩擦邊球,沒有更深入的動作,秦路歌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看著齊子睿熬紅的雙眼,心知昨晚他也沒有休息,算是給他的一點兒福利了。
“幫我把耳機拿過來吧,我聽聽收音機。”秦路歌說著,已經從翻出了自己的手機,這是她的老習慣了,以前睡不著,或者不是睡的時候,就會搜搜電台,看看有沒有好聽的故事,亦或是好聽的歌。
齊子睿勾唇,秦路歌的這個習慣是他認識她之後就知道的,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還是沒有變,想起他們曾經也窩在這個沙發上,一起聽耳機裡面傳來的,動人的,亦或是傷感的故事,總會相互摟的更緊,然後告訴彼此,他們的愛情,絕不會悲傷。
將耳機的一端塞進秦路歌的耳朵里,另外一端,齊子睿很自覺的塞進了他自己的耳朵裡面,恰逢,耳機裡面傳來一個很動聽的男聲,正在開始講述一個動聽卻有點遺憾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翁,暫且叫她小如吧,他認識致遠,是在醫院,她因為骨折住院,而致遠,是她的主治醫生。
在出院的那天,小如鼓足勇氣,送給一束鮮花表示感謝,並且將自己寫的日記交給致遠,那裡面,寫滿了她對他的愛慕。
致遠在看了小如的日記之後,約見了小如,那是他們第一次約會,後來,他們順理成章的走到一起,半年之後,他們住到了一起。
小如包容致遠的一切好與不好,她覺得愛一個人,就不需要在乎太多得與失,只要開心就好,所以,儘管小如在家裡也是獨生女,但對待致遠,她依然是照顧的無微不至。
而致遠,將小如對他的照顧看作是理所當然,並且對小如說,他小的時候,有媽媽照顧,現在,有小如照顧。
小如的愛,一直是濃烈的,而致遠對她卻是不咸不淡,小如也曾問過致遠,為什麼對她這樣,致遠只告訴她說,這是性格所致。
致遠帶小如見他的父母,大家對她的印象都很好,她很開心。
小如以為,他們會一直牽手走到地老天荒。
直到這天,致遠告訴小如,說要跟她分開住一個月,理由是,兩人一旦結婚,就再也無法體會到單身的滋味了,小如對致遠的話,一向是深信不疑,所以,小如離開了致遠的房子。
可小如等來的不是完美的婚姻,而是致遠的背叛。
小如找不到致遠,在他們曾經租住的那間房子裡,她看到了一封信,致遠說,他曾經有一個很相愛的女友,因為相隔異地而被迫分開了,現在,他的前女友小美要求複合,並且在那邊的城市幫致遠找到了很好的工作,所以他毫不猶豫,去了小美的城市。
致遠給小如寫了詳細的食譜,說他不能再照顧她,但希望她能夠注意營養。
期間,致遠也有打電話給小如,問她好不好,她只問致遠,還會不會回來。
致遠說可能會回來,可能不會……
就為了致遠口中說的那個“可能”,小如的青春,又蹉跎了兩年。
終於,小如相信,致遠不會再回來了。
後來,小如認識了吳峰,他對她很好,小如跟吳峰講起她跟致遠的過去,吳峰只是苦澀的笑笑,說大家都是奔三的人了,誰還沒有個痛苦的過去,他不會介意。
不同於致遠的冷漠,吳峰對小如很是關心,這讓小如感受到了被愛的滋味,也終於決定,要和吳峰好好的在一起。
在小如與吳峰即將舉行婚禮的前一個月,致遠卻突然給小如打來電話,致遠說,他和小美分手了,最終還是沒能走到一起,他想回來,想要和小如重新開始。
不得不承認,小如是有些心動的,但是,最後,小如只說,一切都太晚了,她要結婚了。
小如將致遠想要找她複合的事情,雖然吳峰笑著說讓小如自己決定,但小如清楚了看到了吳峰眼底的擔憂,她想,她是不可能放棄吳峰,再去找致遠的,不要的,都已經過去,最好的,現在就在自己的身邊……
故事講到這裡,便結束了,秦路歌早已淚流滿面。
當初齊子睿離開,她也曾經抱著念想,每天都在想,或許明天,明天齊子睿就回來了,明天又明天,他還是沒有回來,那個時候,她始終不肯相信,齊子睿是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如果不是因為陳束的開導與陪伴,秦路歌只怕會一直消沉的過去的回憶裡面,走不出來,也回不去。
齊子睿自然也是感概頗多的,他慶幸,在他找回秦路歌之前,秦路歌還沒有遇上她的“吳峰”,“路歌,我們和好吧,以後再也不分開。”
“大家都說,既然已經分開了,就沒有必要再複合了,即使是重新在一起,那也不是最初的模樣了,一旦再次分開,只怕是連最初美好的回憶也會一併灰飛煙滅,我不想到最後,連點兒渣滓都容不得惦念。”秦路歌不是不想繼續愛下去,是因為她痛過一次,不想再痛徹心扉的在地獄翻滾一遭。
“因為分開過,所以更加懂得離開對方後的痛,沒有彼此的日子,行屍走肉,只有真正在一起,才能夠有喜有悲,即使是流著淚,也覺得是幸福的,這樣的人生才完整不是嗎?”齊子睿不太會說很感性的話,可這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他的肺腑之言,沒有秦路歌的人生,對他來說,絕非完整。
秦路歌伸手抹去自己嘴角的淚珠,眼底依舊泛著晶瑩的光,一眨不眨的望向齊子睿,“如果到最後只剩下彼此互相折磨呢,那也算是幸福嗎?非要弄得兩人‘不如不見’的地步,才肯承認,其實彼此根本就不適合嗎?”
“路歌,愛情不能這樣算的,如果對於我當年的不告而別,你對我心中還有怨氣的話,可以盡情的折磨我,隨你高興,我只求你,不要對我失望,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好嗎?”齊子睿聲音有些哽噎,他不想在秦路歌面前表現自己的脆弱,可情到深處,他已經身不由己。
秦路歌曾經的確失望過,可不是對齊子睿失望,而是對愛情,而現在,齊子睿的鍥而不捨,讓她的心再起波瀾,既然已經心動,又要怎麼壓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