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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晧宸沒有回答，只是略微側身，面帶著微笑，悄悄地瞥了一眼陳淑琴的側臉。
車窗外閃爍的燈光不時映照在她的臉上，她的髮絲，她的臉龐，散發出絲絲溫暖的味道。
沉默了一會兒，陳淑琴繼續問：“上個月我們通電話的時候，你怎麼沒有提前告訴我會來上海?”
陳淑琴在兩年前從史丹福大學畢業，並取得經濟學碩士之後，便回到了中國，並選擇了上海這座國際性金融都市。
“抱歉，不久前才做的決定。”
“沒關係，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也很意外。”
“我們等會先一起吃晚飯，上海你比較熟悉，就帶我四處轉轉吧。”原晧宸建議道。
“好。”陳淑琴微笑著瞥了原晧宸一眼表示贊同。
和平飯店具有150多年的悠久歷史，是外灘萬國建築群及上海歷史文化遺產的一張重要名片。
雖然歷經多次大規模的修繕，但是飯店的外立面、大理石地面、雕花屋頂、大廳中的古銅鏤花吊燈等有“和平文化”的經典元素都被悉數保留，是一個具有人文氣息，經典且懷舊的酒店。
在提前預訂好的餐廳內，原晧宸和陳淑琴兩人相對而坐，時而沉默，時而暢聊過往。
原晧宸最近才弄明白，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心裡總會有點害怕，怕得到她，怕失掉她。
矛盾的源頭，在於自己不平凡的身份，還有自己不平凡的理想。
人生充滿選擇，你可以猶豫，你可以逃避，但是有些問題終究會一步步將你逼迫進無路可逃的胡同，讓你做出一次非左即右的決斷。
“抱歉，剛才在大廈前讓你也受到影響，我很少和外界接觸，所以經驗不足，是我考慮不周。”原晧宸誠懇地看著陳淑琴。
“沒有關係。”陳淑琴放下手中的水杯，輕柔地回答，“還有，我同事說的話，你也不要介意。”
“說我們兩的關係嗎?”原晧宸反問道。
“是”陳淑琴避開了原晧宸的眼神，輕輕地回答。
“不介意。”原晧宸心跳忽然快了起來
“事實上，其實”原晧宸心中滿是矛盾，欲言又止。
“怎麼了?”陳淑琴抬起頭來，用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望著他。
“沒什麼。”原晧宸端起水杯，喝下一口，讓內心平靜了一些。
“我一直都沒有問過，你一直是單身一人嗎?”原晧宸忽然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陳淑琴眼中忽然泛起細微的漣漪，這自然無法逃過原晧宸敏銳的觀察力。
“之前總是忙於學習和工作，所以一直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陳淑琴略帶羞澀地回答，冰雪聰慧的她當然猜出了原晧宸的想法。
“哦。”原晧宸輕聲應道，從陳淑琴的神色中他也有了判斷，“她說的是真話!”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原晧宸提議，一起去黃浦江畔走走。
陳淑琴表示贊同，兩人便告別了和平飯店。
初秋的晚風吹著髮絲，拂著臉頰，搖曳著人們的思緒。
黃浦江畔，風兒拍打著波濤，柔和的水聲，像是誰在抽動著銀鏈，錚錚做響。
黃浦江兩岸的夜景華麗夢幻，一座座摩天大樓色彩絢麗。
兩人就這樣默默地從黃浦江的一端望著另一端。
“我們認識很久了。”原晧宸緩緩地說著。
“初中就同校了，只是之前很少交流。”陳淑琴答道。
“你一直是女神嘛。”原晧宸仰望著星空。
“現在你是男神了，是大科學家，火星英雄。”
“今晚的星空真美。什麼科學家，什麼英雄，和星空比起來都太渺小了。”
“每一次和你交談，你都會提到星空”陳淑琴的聲音如空谷幽蘭一般。
“我明白，那是你的志向。有時候，在我眼中，你就像星空一樣，深邃，幽遠，遙不可及”陳淑琴的聲音越來越細弱，但是落在原晧宸的耳畔，卻顯得無比清晰，特別是最後一個詞，讓原晧宸心中莫名一顫。
“對不起。”原晧宸喃喃地說。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陳淑琴的聲音溫柔似水。
“你明白我的心意。”原晧宸充滿期待地望著身邊的女子。
“我我還沒準備好。對不起!”陳淑琴努力平抑著慌亂的情緒。
“沒關係。”
原晧宸輕聲回答，望著陳淑琴的眼睛，他的腦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
“她這句話也是真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 漫長的約定
裊裊兮秋風起。
原晧宸忽然覺得四周空氣中平添了些許涼意。
沉默著，沉默著
身旁美麗的人兒，正幽幽地遙望著黃浦江的另一端，她不言不語。
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內心，眼角餘光不時偷偷掠過她的臉龐，他想要走進她的靈魂深處，窺探她最本真的想法。
她那傾瀉如墨的披肩長發正撫弄著秋風。
千絛萬縷的影蹤，肆意的隨風飛揚。
“我我還沒準備好。對不起!”這是她在婉拒自己嗎?原晧宸思索著。
本來早早預備下的千言萬語，此時此刻，原晧宸竟不知從何說起。
“像星空一樣，深邃，幽遠，遙不可及”
原晧宸耳畔不斷迴蕩著這句話。
“或許在她心裡，我就像一顆漂泊不定的星體，不能給她長久的陪伴，不能給她隨時隨刻觸手可及的慰藉”
“又或者她心中本就沒有我，只是我庸人自擾罷了。”
原晧宸不斷猜測著陳淑琴的想法。
“你說過的，探索宇宙星空是你畢生的心愿，對嗎?”陳淑琴飽含深情地望了過來，聲音似水如歌，聽來如怨如訴。
“是!”原晧宸望著她，堅定地回答。
陳淑琴嘴角微微上揚，一個令人心醉的笑容浮現在她的臉上。
這一幕如夢似幻，早已令原晧宸身陷其中，無法自拔。
“你和我提過探索地外文明的事情，你會再次離開我們，離開地球嗎?”陳淑琴目光微微顫動著問道。
“為了你，我會選擇放棄”原晧宸心中莫名一緊，繼續補充道，“至少，這一次我會選擇放棄。”
“我相信你”，陳淑琴點頭輕聲地說，原晧宸察覺到，她的呼吸開始變得凌亂，聲音帶著抽泣。
“可是這樣，你會開心嗎?”陳淑琴聲音開始顫抖起來，她輕咬著嘴唇，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我”原晧宸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不願意欺騙她。
“你去吧，去擁抱你的夢想吧!”幾顆晶瑩的淚珠再也抑制不住，順著那晚風中悽美的臉頰滾落了下來。
“可是我的靈魂告訴我，我不願意失去你!”原晧宸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