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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的拿到了寫著新名字的身份證,我每天夜裡睡不著,躺在被子裡,借著窗外的月光,看著手裡朦朦朧朧的卡片,畢夏,多好的名字啊,每一個叫我名字的人,都不得不對我卑躬屈膝!我覺得自己一下子變得尊貴起來了,也愈發的不想重蹈覆轍,繼續走從前的老路,過一樣的生活。
我心裡明白,以我的成績,其他中學未必會介意勸退書上寫著的打架那一條,可問題在於,即使我能夠重新入學,重新開始,只要女人還在,誰能保證我的秘密不會有一次泄露出去,到時候,我又要從受人歡迎的資優生,瞬間成了婊子的兒子。
這種從天堂到地獄的落差,我已經反覆體會,絕不想再來一次。
怎麼才能避免噩夢重演呢?
誰是造成我這樣痛苦的禍根?
女人的臉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沒錯,就算她!如果不是她自甘墮落的去做那一行,如果不是她不負責任的生下我,如果不是她在做了一個母親之後卻還不知潔身自好,繼續在外面做些傷風敗俗的事,我也不用這麼多年來,跟在她身邊,看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嫖客,更不用在外面屢屢遭人恥笑,就算是我已經努力成了他們中最優秀的學生,也無法彌補。
想到這裡,一個惡毒的念頭在我的心裡產生,我知道那是可怕的行為,卻又忍不住為此而興奮不已。
當夜,我悄悄的爬了起來,翻出家裡的存摺和存款,我還有高中和大學要念,我還要穿衣吃飯,更重要的是,我只有16歲,我沒有辦法自己賺錢去養活自己。
確定了存摺上的數字是足夠的,再加上手邊的現金,我心裡踏實了,收好錢款,拐到廚房去拿了那副平時用來做清潔的膠皮手套。
平時廣泛的閱讀幫助了我,讓我有了很多同齡孩子未必有的常識。我先找出冬天的厚棉衣給自己穿上,也不管是不是感到很熱,然後戴上膠皮手套,溜進了女人的臥室。
她總是睡的好像死豬一樣,對周遭的事情渾然不覺,看著她呼呼大睡的樣子,我心裡的火焰更加熾烈,她毀了我的生活,讓我每夜無法安睡,憑什麼自己卻而已沒心沒肺的吃得香,睡的實?
我爬上床,拿過旁邊的一隻枕頭,看著手中的枕頭,心裡又是一陣噁心,這隻枕頭上睡過多少個男人啊?這個骯髒的家,這個骯髒的女人,她不配繼續分享我的生活,不配和我共存在世界上了!
我用枕頭悶住她的臉,整個人騎在她身上壓住她。
她畢竟只是睡的很深,不會全然不知不覺,現在呼吸變得困難,身體又被人壓制住,她已經完全醒了過來,在下面瘋狂的掙扎著,幾次她的手從棉被裡面掙扎出來,胡亂的抓撓我,我很慶幸自己穿了厚厚的棉衣,對她的抓撓毫無知覺,而且更不會留下任何的傷痕讓別人去懷疑我。
當女人停止掙扎,變得癱軟之後,我也幾乎用盡了力氣,掀開枕頭,看到她青紫猙獰的臉,已經完全沒有了原來的模樣,活像一個惡鬼。
可是有趣的是,我竟然並沒有感到害怕,我知道她的猙獰是因為恐懼,而為她製造了這致命恐懼的人,是我,我感到十分暢快。
她死了,我的生活再也不用被她的陰影蒙蔽了!
我興奮的七手八腳替她套上外衣外褲,帶上頭巾,自己也脫去棉衣,換上一身暗色的衣褲,戴上帽子,那時候不是冬天,但是夜裡依然很涼,穿成這樣並不怪異。
我家裡有一把小時候玩耍用的小鏟子,很小,頭和杆加在一起,還沒有女人上半身長,我把鏟子和家裡的菜刀裹在女人的衣服裡面,然後把她架在自行車后座上,雙手繞在我身前固定好,看起來,她並不像是已經死掉了,加上我穿的很成熟,黑夜裡看不清臉,我戴了帽子她圍了頭巾,乍看,我們就像一對深夜趕路回家的中年夫婦。
確定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人走動,我騎著車子拉著女人的屍體直奔郊外的荒山。我們住的地方本身就在這個城市的邊緣地帶,去那座荒山並不用很久,騎車子的話,三十多分鐘就可以了。
那座山我很熟悉,小時候心情不好,經常會大老遠的跑去那裡一個人呆著。當年不像現在,很多山都是被個人承包的,用來種植或者其他,那時候很多山就只是荒山,沒有什麼野獸,也沒有什麼人願意去。山上面有一些沒人照管的荒墳,上面長滿了野草,甚至有一次我還看到過一頭死掉的牛被直接丟棄在那裡,那頭牛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圓鼓鼓的,似乎還能看見什麼,但是身體已經開始腐爛,綠頭蒼蠅在周圍嗡嗡的飛,牛肚子上有個爛洞,白色的蛆蟲在那裡爬進爬出,周遭充滿了腐臭。
或許是那頭牛給了我太深的印象,也讓我知道,那裡是個丟棄“廢品”的好地方。
或許你會驚訝我的膽量,我自己也很驚訝。從小到大,我都是一個膽子很大的孩子,或許是因為我對生活感到了悟希望吧,沒有希望就沒有留戀,沒有留戀就沒有顧慮,沒有顧慮自然就所向無敵。
我不怕那些傳說中無形的鬼怪,因為他們並不會讓我因為出身而被人嘲笑,並不會落井下石的,因為怕我說漏了她和一個婊子生的兒子有關係而蒙羞就反咬一口說我強暴。
這些事,都不是鬼怪做的。
所以我更討厭人。尤其是下賤的狡猾的自私自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