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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畢夏垂著眼皮不去看嘉逸:“我只是覺得沒必要。”
“你是怨我害你受傷麼?”
嘉逸的故意激將產生了作用,畢夏猛的抬起臉,瞪著嘉逸,語氣里是不滿和委屈:“劉老師,在你眼裡,我就是那么小肚雞腸,怨天尤人的人麼?”
“如果不是這樣,你到底在迴避什麼?”
“你要我怎麼說?”畢夏的臉上流露出為難的表情,眼晴里透著掙扎:“陸老師是我的導師,我花了這麼多心血攻讀博士學位,不能就這麼功虧一簣,我不想他再對我有更深的誤會了。”
“你什麼意思?”嘉逸狐疑的看著畢夏:“他誤會了你什麼?這又跟我來看你有什麼關係?”
畢夏沉默不語,嘉逸也不催促,兩個人靜默的對峙了半晌,畢夏才長長的嘆了口氣,開口對嘉逸說:“你這是何苦呢?你和陸老師同事一場……”
“有什麼你就直說!”嘉逸有些火大了,耐心也消耗殆盡,語調不免高昂起來。
“陸老師誤會我對你有什麼別的念頭。”
畢夏話一出口,嘉逸反而尷尬起來,臉也騰的紅了。
畢夏看著嘉逸,眼神有些複雜:“既然開了頭,我也索性坦誠的說吧,我承認,我對你有好感,之前確實想過要追求你,但是我也看得出來,你對我沒有那個意思,所以我就知難而退了,但是陸老師似乎認為我接近你是別有居心,之前就暗示過我很多次,這陣子可能是我對你跟程警官一起處理的這個系列殺人案太感興趣了,和你討論的次數多了些,所以……”
“所以他就又警告你了?”嘉逸感覺簡直莫名其妙,她確實因為畢夏之前的示好而感到有些尷尬,但是自從他停止那些舉動之後,她沒有再因此有什麼困擾,更沒有覺得畢夏有什麼樣的居心。畢夏這麼一說,她立刻聯想到了那天在圖書棺樓梯下面陸向東和畢夏二人的爭執,現在她終於可以確定,他們口中說的“她”真的是自己了。
兩個人突然又都沉默了下來,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尤其是嘉逸,面對著畢夏突然直截了當的承認對自己有好感,讓她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而陸向東的態度更是讓她感到莫名其妙。
“對了,劉老師,剛剛聽你和程警官說話,你休假了?”畢夏重新開口,好像之前的話題都沒有談起過一樣,用輕鬆的語調和嘉逸閒聊起來。
“哦,是啊,”嘉逸也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最近身體不是特別舒服,所以向學院申請了休假,正好可以跟程峰他們一起查案子。”
“別太辛苦了,身體重要!”畢夏關切的叮囑嘉逸,隨口問:“案子有進展了麼?”
“還沒有,今天又發現了一具屍體,作案手法和前面三起很相似。”嘉逸簡單的說了一下陳蓉的情況。
畢夏認真聽她說完,肯定說:“殺死陳蓉的人,和前面三個一定不是同一個!”
“我們也是這麼想的,你的理由是什麼?”嘉逸好奇他的篤定。
“作案動機啊!這一起案子的動機與前三起明顯不同,”畢夏略加思考,謹慎的說:“這個陳蓉無論從身體上丟失的部位,還是從有過性侵害這一點上頭來看,兇手是出於滿足私慾的目的。雙側胸部的缺失是一種典型的性變態舉動,我覺得,兇手一定是將此作為犯罪後的紀念品帶走的!而前三起,我個人隊為,殺人者在作案的時候,是在試圖向我們傳達一種意圖。”
“什麼意圖?”
“三起殺人案,死者身上都帶著五芒星符號,對於這個符號,我專門去查過資料,西方曾經有過一個比較神秘的宗教,現在早就已經絕跡了,他們篤信將邪惡的人用自己身上骯髒的血液畫下五芒星符號,這樣就代表著將這些人的靈魂投入地獄,交給撒旦來處置。所以我在想,三個死者身上畫著的五芒星符號,會不會恰好就是代表著這樣的合義呢?”畢夏不確定的問嘉逸:“這三個死者,有沒有什麼不良記錄?”
“沒有,如果說有什麼瑕疵,也就是私生活這方面,三個女人都不是很檢點。”
“搞不好就是這個原因了!西方宗教的裡頭,淫(yin) 盪本身就是一大原罪吶!”
嘉逸聽了畢夏的分析之後,只覺得一肚子的火氣:“就算她們三個在這方面有些隨便,不值得別人借鑑,但是也不是什麼大的罪過,那個兇手憑什麼就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草菅人命啊!除了法律,沒有人有權決定他人的生死!”
“你說的對,沒有人有權利決定他人的生死!”畢夏沉吟著。
探視時間結束了,護士來要求嘉逸離開病房,嘉逸叮囑畢夏好好休養之後退出病房,在走廊里四處看不到程峰的身影,只好到病房大門外的公共走廊里去找,一出大門正好看到程峰和陸向東面對面站在不遠處,程峰背對著自己,陸向東則面色不善的站在面向自己的方向,正對程峰說著什麼,距離的緣故,嘉逸只聽到他最末的幾個字。
“……別像個蠢蛋!”
“陸向東,你今天吃錯藥了?”程峰還沒吭聲,嘉逸就已經幾步沖了過去:“你到底是出了什麼毛病?幹嗎像個瘋狗一樣到處咬?”
陸向東瞪她一眼,不加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