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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和我媽相好的那個老頭子。我媽想要甩了他,不和他好下去了。他原本也不是個啥大款,錢也不多,人要能力沒能力,還窩囊,答應我媽給我落實工作,結果一直沒有消息,所以我媽就和他攤牌了,要他收拾包袱滾蛋。他挺怕我的,所以我媽轟他出門那天特意叫我回來,他看我在家,就灰溜溜的走了,但是過後沒少打電話騷擾我媽,不是罵她沒良心就是求她跟自己和好。後來可能是看我媽真是鐵了心要甩他,就翻臉了,拒絕繼續給B縣那個療養院付費。他這麼一鬧,我爸就急了唄,王強不付錢了,以後我爸的吃住都沒著落,所以他就找我來商量,怎麼誆那老頭子再繼續掏腰包。”
“徐大友來C市期間,住在哪裡?南坪小區?”程峰邊把徐洪剛提供的信息在筆錄里加以補充,一邊抬頭髮問。
徐洪剛搖搖頭:“開玩笑,我媽怎麼可能讓我爸住進去!她怕我爸怕的要死!當初做了虧心事兒,之後每次見我爸都跟耗子遇到貓一樣,躲都躲不及!”
“那徐大友這期間住在哪裡?”
“和我住。我在外頭租了個小屋,平時也就隔三差五回我媽那個房子去混口飯,要幾個錢花花。”
“徐大友一共住了多久?”
“不到三周吧大概,”徐洪剛算了算:“也就十幾二十天那樣兒。我們倆把王強找出去,連哄帶嚇,說只要他繼續付療養院的費用,我們倆就一定能讓我媽和他和好。”
“他答應了?”
“啊,答應了,不然我爸怎麼可能會去!”
嘉逸此時卻產生了一個疑問:“你母親蔣忠紅遇害時間並不是近期,那這麼長時間她沒有和王強恢復往來,王強為什麼還一直負擔著你父親的生活費用?他不至於傻到這種地步吧?”
徐洪剛輕蔑的嘿嘿一笑:“他啊,是不怎麼精明!不過呢,他估計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媽已經掛了的事兒呢!”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
“因為我一直冒充我媽跟他簡訊聯繫啊!這老傻帽,快半年了,竟然到現在都沒有懷疑過!”說到自己的鬼點子,徐洪剛表現得有點得意洋洋。
嘉逸卻對他的話表示質疑:“這麼長時間,只有簡訊,沒有電話或者見面,王強作為一個成年人,怎麼可能甘心就這樣保持現狀,並且毫不懷疑呢?”
“因為我給他出了個難題啊!”徐洪剛手指轉著鑰匙圈:“之前他家老頭老太太就一直反對他和我媽的事兒,所以我就騙他,說啥時候他說服了家裡的老頑固,能和我媽名正言順的註冊結婚,啥時候再見面。估計到這會兒他都還沒說服家裡的老傢伙呢吧!”
“你說的這些,關於你和你父親與王強之間交易等事情,有人可以證明麼?”程峰問。
“有啊,王強不就能證明麼,你們問他去!”
“除他之外呢?”
“沒有了。”
程峰想了想:“你母親與王強分手後,有沒有和什麼人交往?”
“誰知道!”徐洪剛想應付了事,到那是看看程峰的臉色,又不甘不願的說:“好像是和一個男的好了一陣子,不過應該不是打算長久的,無非就是撈點油水罷了。”
“你知道這個人是誰麼?”
“不知道!”徐洪剛攤開兩手:“我這回可是真不知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以後你們別再為我媽那些破事兒來攪合我了,行麼?!”
程峰看了看,似乎也確實沒有什麼需要向徐洪剛進行了解的了,讓他在自己的筆錄上簽了字,結束了這次補充問話。
第十五章 生前作孽,死後淒涼
徐洪剛走之後,程峰問嘉逸:“你有什麼看法?”
嘉逸蹙眉沉思道:“我覺得徐洪剛父子身上還是存在疑點的。對於與徐大友2月份時的會面,最初徐洪剛選擇了掩蓋迴避,這讓我對他後來的說法感到不信任。”
“這一點我也同意你的看法。”程峰摸著自己的下巴,專注的看著手頭的筆錄:“但是現在我們只能暫且假設他的話是真的,如果這樣的話,2月份徐洪剛還見過蔣忠紅,那麼蔣忠紅的遇害事件就可以被假定在2月份及之後。”
“可是即便如此,範圍還是很大呀!”嘉逸有點發愁:“而且,按照徐洪剛的說法,蔣忠紅遇害前還應該有一個新的情人,這個人或許就是最後見過她的人,可是,咱們眼下對這個人一無所知。”
“沒關係,我們可以把他查出來。”程峰對於這個“新情人”的空白點倒還充滿信心。
“頭兒!”安長埔敲敲門走了進來,無奈的朝外間比劃了一個手勢,那裡吵吵嚷嚷的似乎在爭執什麼:“剛才田哥讓徐洪剛簽字認領蔣忠紅的遺體,他拒不簽字!怎麼會有這種人呢!自己親媽遇害了,態度這麼不配合!我從警還沒遇到過這樣的受害者家屬呢!”
“沒關係,交給雷子,他能擺平這事兒。”程峰點點頭,轉而又問:“蔣忠紅財物狀況查的怎麼樣了?”
“哦,查的七七八八了!蔣忠紅沒有什麼經濟困難,雖然住的是棚戶區改造房,但是她名下光存款就有40餘萬元!不動產共3處,一個是咱們知道的南坪小區,另一個在咱們事的江口區,還有一處是離南坪小區不遠的金河花園裡的一處商用門市房。”安長埔咋咋舌:“這女人要是活著,也算是個款婆了!因為是意外受害,所以蔣忠紅並沒有留下遺書,按照現在的情形,唯一的繼承人就是外頭那個不肯簽字領會屍體的不孝子。另外,她沒有投保過任何人身意外保險,所以不存在保險受益人,估計不會有誰為她的死而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