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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峰不贊同嘉逸的行為,剛要開口,卻被嘉逸早有預料的使了個眼色,只好忍下沒有發作。
“哎,行,幫警察也是市民的義務嘛,”拿到了所謂的線人費,中年女人的神情舒展了很多,話也滔滔不絕起來。
“我姓顧,你們叫我顧大嫂就行。我家原本就是這兒的,這不,改造了之後,搬到樓房裡頭了。原本也不認識那個姓蔣的,後來小區裡頭有幾個年紀相仿的,沒事兒就喜歡湊一起摸個麻將打個牌,哎哎,先說清楚啊,我們就是打著玩兒,可不是聚賭啊!”顧大嫂說著,生怕自己透露了打麻將的事情會被警察以賭博之名抓去一樣,趕忙解釋:“我就是這麼認識的蔣忠紅。”
“你對她的情況了解多少?”
“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吧,”顧大嫂舔舔嘴唇,顯然,能說別人的八卦,還有錢賺,這讓她很亢奮:“蔣忠紅在牌桌上沒少聊自己的事,那女人挺不是個東西的!”
“具體點說。”
“她啊!”顧大嫂賊溜溜的瞄下四周:“是個老雞頭!”
第六章 生活是個爛泥潭
聽到“老雞頭”三個字,程峰和嘉逸差點沒忍住噗出來。
“顧大嫂,你這話怎麼說啊?”嘉逸強忍著笑,明知故問道。
顧大嫂似乎也覺得眼前這姑娘長的挺機靈,怎麼腦子跟榆木疙瘩一樣,這麼淺顯的事都不明白:“這還不懂?!就是做那行的!”
“就是不良職業者?”
“對,就是那個!我可不愛說那文鄒鄒的詞兒!據說她年輕的時候啊,16歲就跑出去做那一行了!後來認識了她前夫,好像也不是什么正經行當的人,反正倆人就好上了,結婚生了孩子,但是後來那男人不知道因為什麼,斷了腿,起不來了。你猜怎麼著?這女人心夠狠的!直接就跟他離婚,帶著孩子跑了。”
程峰對顧大嫂這種陳年舊帳感到很不耐煩,但又不得不忍著,他打斷對方絮絮叨叨的流水帳講述,直接點明中心:“你就說一下蔣忠紅搬來這裡之後的情況吧。”
“搬來這裡之後啊,”顧大嫂想了想:“她傍了個老頭子,一開始的時候,可招搖啦,在小區里呀恨不得像螃蟹那樣橫著走,跟一起打牌的老姐妹說,那是她老公,是個政府樓里的大官兒!那老頭子給她買的房,還給她錢花,所以她天天啥也不用操心,就打牌玩樂就行。結果呢!有一天要不是人家那男人家裡正房老婆的親戚找上門算帳了,我們都還以為是真的呢,弄了半天,她是個二奶!真是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三兒!大搖大擺的在這裡裝大老婆呢,結果人家親戚找上門來算帳啦,嚇得差點尿褲子!”
“你最後一次見到蔣忠紅是什麼時候?”
“打從正月十五之後,我就沒怎麼見過她了!知道她是個二奶,我們這些正經人家的女人就不愛找她打牌了,傳出去怕壞了自己的名聲。就是春節那陣子看她出入的挺勤,還有個男的幫她提東西,我們還說呢,難道是甩了老頭子,又勾搭上一個?後來就很少露面了。”
“你知道蔣忠紅有個兒子麼?”
“知道,不就是那個小流氓!這個小區里,不認識他的人可不多!”
“你最近有沒有見過他?”
“沒有,那小子,游神一樣,誰都抓不到影兒,就是聽他媽以前打牌的時候說過,那小子不聽她的話,娘倆兒總吵,一鬧翻了,她兒子就往她前夫那裡跑!”
“那你有他的聯絡方式麼?”
“這個我可沒有!”
“你是說,蔣忠紅說,這個房子是與她在一起的男人買給她的,是麼?”程峰最後又對房子的問題確認似的問。
顧大嫂點點頭:“千真萬確!這是蔣忠紅自己告訴我們的!說是那老頭子給她一次性付的全款!財大氣粗啊!”
該問的也問差不多了,程峰和嘉逸果斷的告別了還意猶未盡的顧大嫂。
“我覺得應該查查這個男人。”嘉逸若有所思:“剛剛顧大嫂說春節前後蔣忠紅與另外的男人親密的同出入,那原本的那個……姦夫……不就很有嫌疑了麼?”
程峰被她的用詞逗樂了:“那個顧大嫂的話,還有待考證,不能盡信,而且你也別一上來就姦夫姦夫的,等確定了事實再說吧。不過,剛剛那個也不失為一條線索,咱這就去房管所查一下。”
“有件事我可得說說你!”程峰想起來剛剛那100元線人費的事:“你真不該給顧大嫂那個錢!你這是助長不正之風啊!”
嘉逸對他的說法倒不以為意:“這種風氣確實不可長,不過咱不是得大局為重麼!眼下從她嘴裡能挖出可用的線索,你為了不助長不正之風,那破案的事兒,不又耽誤了!”
兩個人驅車來到房管所,說明來意,因為房齡不高,查找沒有特別困難,很快工作人員便將房屋登記時的信息叫給程峰。
因為房屋登記實名制,房證記錄上,南坪小區11號樓1單元501室的房屋產權所有人為蔣忠紅本人,但是付款則是通過銀行轉帳,轉帳人名為王強。
但是除了這個名字,他們並沒有獲得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