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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作案手法有什麼特殊之處?還是說,死者身上有什麼異常?”程峰問。
“我昨天晚上解剖這具女屍,從屍體角膜混濁的程度來看,角膜表面出現皺褶,局部存在瀰漫性的混濁,但仍可透視到瞳孔,因此我判斷被害人的死亡時間應該在18至24小時之間。死者的胃裡面空空如也,身體也出觀了一定程度的脫水現象,我認為,在死者遇害前,她已經被囚禁至少24小時了!也就是說,這個兇手把被害人在斷水斷食的情況下,折磨了一整天才將其殺害!”趙法醫臉色凝重的深深嘆一口氣:“另外,死者身上和臉上的傷痕和孫婷的情況一樣,都是在死亡之前造成的,傷處非常多,但是卻沒有一處是致命傷,最終被害人還是死於失血過多,這麼殘忍的殺人方法,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
程峰一言不發,認真的聽趙法醫講述檢查中的發現,隨著聽到的信息越多,雙眉也跟著越擰越緊,眉心高高的突起一個川宇。
“而且,更今人髮指的是,死者的側腰上除了被利器切割之外,還有不明顯的撕咬痕跡,我認為,這個兇手最初曾試圖用牙齒把肉從被害人身上活生生的撕下來!”趙法醫語氣沉重,這樣的行為在之前接觸的案子中,從來沒有遇見過,讓他感到很困惑,以及不寒而慄。
“那撕咬的創口……”
程峰剛剛開口發問,趙法醫便已經領會了他的意思,搖搖頭:“沒有提取到任何痕跡,我想,兇手一定是個很細心的人,他在兩次轉移屍體之前,都對被害人的遺體進行了非常徹底的沖洗,所以在屍體表面,任何能夠用來追蹤的線索都提取不到。”
程峰沉默了一會兒,謝過趙法醫,拿了法醫鑑定書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又被叫住了。
“還有什麼事麼,趙法醫?”
“沒什麼”,老法醫面帶憂慮的看著程峰:“這個兇手很可怕,小程,你要多加小心吶!”
嘉逸一個上午都好像陀螺一樣,在不同的教室之間團團轉,到了午休時間才總算得空休息,一身疲憊的返回辦公室。
辦公室里的其他人都到外面吃飯去了,此刻空空蕩蕩的,嘉逸進門順手拿了一份當天的報紙,坐在辦公桌前,一邊休息一邊瀏覽一下當日新聞。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昨天在商業街寫字樓的天台上面發現一具女屍的消息,今天已經變成了報紙上的大標題,因為警方封鎖了現場,所以記者只拍到了發現屍體的寫字樓清人時的混亂景象,配以聳動的標題和描述,其中內容嘉逸草草瀏覽過去,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信息,大多是外界猜測和臆想。
啪一一。
一團東西摔在嘉逸的辦公桌上,把她嚇了一大跳,慌忙抬頭,看到剛剛打過來的“暗器”是一包蛋糕,而暗器的投擲者則是剛剛走進門來的陸向東,他身後還跟著畢夏,估計兩個人剛剛吃過飯回來。
“下了課懶得去吃飯吧?”
“是啊,多謝你啦!”嘉逸向他道謝,雖然說這個傢伙大多數時候還是怪怪的,但是自從自己和程峰的關係發生了改變,而陸向東和程峰也有了交情之後,她和這個天才怪人之間也比從前親近了不少,除了脾氣和心思有些讓人摸不透之外,其實陸向東這個人還是蠻不錯的。
“不用謝我,我只是怕你有什麼事情,程峰來找我的麻煩罷了!”陸向東就連說俏皮話的時候都是一副漠然的調調,讓嘉逸無言以對,好在他也沒指望嘉逸有什麼回應,逕自坐回辦公桌前看起材料來。
畢夏一眼看到嘉逸手邊的報紙:“這個案子,是程警官在辦吧?”
“嗯,是啊”,嘉逸嘆了口氣:“沒想到報紙的消息這麼靈通,昨天才接到的報案,今天就已經被報導出來了!”
“劉老師昨天不是和程警官在一起麼?那是不是有機會第一時間見到了案發現場?可以說說麼?”畢夏感興趣的湊過來攀談。
自打畢夏停止了示好,與嘉逸之間的交往又回到了原來的模式,嘉逸也漸漸不再對他感到排斥,也不再刻意迴避他,不管怎麼說,畢夏的優秀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只要他不給自己太大的壓迫感,嘉逸還是很願意和他交流溝通的,因為和聰明人聊天,總會讓人有一種被提高的感覺。
原本就對眼下的案情感到十分困惑,聽到畢夏的詢問,嘉逸瞄一眼一旁無動於衷的陸向東,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自己在案發現場了解到的情況說出來,正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有時候外行人不經意的一句話都能夠給人以啟迪,更別說這兩個人都是在犯罪學領域頗有建樹的研究人員。
“第二個屍體上也有五芒星符號……”畢夏聽完嘉逸的講述,摸著下巴皺眉沉思。
“是啊,我也一直在想這個五芒星符號的事情,”嘉逸點頭:“很顯然,兇手是故意留下那個符號在死者身上,這樣的行為背後必然有一定的目的性,只是,他為的是什麼呢?是以五芒星作為自己的一個代號,向眾人宣告,他是這兩起謀殺案的始作捅者?或者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你有沒有想到過,兇手在死者身上畫這樣的符號,或許是出於一種迷信?比如說,兇手篤信某種邪教,因此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殺人獻祭?”畢夏提出一個大膽的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