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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學校都是六人間的標準寢室,每個人都有和床鋪一體的書桌、書架以及立櫃,每個寢室還都有自己的浴室和陽台,這樣的條件在高校裡面算是很好了!”輔導員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里滿是不贊同:“雖然說辛蕊現在遇到這樣的事情我也很遺憾,但是這也都是她自己做出來的。據我了解,辛蕊家的經濟條件很一般,可是她又太愛慕虛榮,偏偏要學那些富家子弟,自己一個人跑出去走讀,她家裡又縱容她!如果她老老實實的住在宿舍里,怎麼會遇到這種事情!”
接下來,對於辛蕊同學的調查也同樣充滿了各種負面說法。因為從大一就開始了走讀生活,一個人獨居,辛蕊平日裡與同專業的其他同學關係並不親近。
在眾多模稜兩可的答覆中,有一個女孩甚至半鄙夷半嫉妒的對程峰他們說:“你們想要了解辛蕊的私生活那可得費點功夫了!她換過的男朋友兩隻手都數不過來!要是說社交圈,那就更廣了,當然了,僅限異性啊。別說我們學校內部啦,就整個大學城她哪個學校沒有幾個藍顏吶!哦,對了,她連警校的制服帥哥都勾得到呢!”
一上午的走訪幾乎可以算是一無所獲,下午程峰他們回局裡去處理其他事情,嘉逸也回學校去上班,好在學院這陣子不忙,她跟著程峰他們折騰了一大圈再回去,剛剛那張字條還原封不動的放在桌子上,辦公室里的其他人甚至都不知道她中途離開過一陣子。
之後的兩天,辛蕊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嘉逸心裡焦急卻也沒有辦法,每天照常上班講課,更鬱悶的是,陸向東連續幾天行蹤不定,而畢夏也似乎有忙不完的事,讓嘉逸連個可以討論的人都找不到。
這兩天,程峰也一直很忙,每天都忙到很晚才能回家,為了不牽扯他的精力,嘉逸堅決不許他抽空過來接自己下班,好在因為陸向東不在,畢夏似乎也不再那麼畏首畏尾,聽說程峰工作忙走不開,他主動承擔起送嘉逸回家的任務,因為前一次的意外讓嘉逸依然心有餘悸,所以最初她是反對的,無奈畢夏非常堅持,還開玩笑說如果自己那麼不巧的居然還能被人襲擊一次的話,那他一定要去買彩票,中五百萬大獎!
因為心疼程峰辛苦工作,嘉逸特意從網上找了菜譜,親自下廚,讓程峰無論幾點回來,都能夠吃上飯菜,她手藝不大好,所幸程峰也不是一個挑嘴的人,按照他的話說,美味的不是菜本身,而是心意。
這兩天一來因為程峰加班總是很晚回來本來就辛苦,二來不知是不是案子遇到了瓶頸期,所以嘉逸問起關於案子的事情,程峰一反常態的支支吾吾,頗有迴避的意味。
對此嘉逸並沒有多在意,她想,或許是因為最近的調查信息涉及到公安內部的一些保密規定,所以不方便透漏給自己,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當然不會想要程峰違反紀律。
這樣的日子又持續了兩天,到了發現辛蕊遇襲之後的第五天,終於有好消息傳來——辛蕊有了甦醒的跡象!
這個消息讓大家著實感到振奮,然而醫生卻在幾個人躍躍欲試,希望能通過辛蕊的講述揪出潛伏在暗中準備伺機而動的兇手一個迎頭痛擊的時候,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醫生說辛蕊人雖然醒了,但是因為剛剛脫離危險期沒多久,身體還很虛弱。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辛蕊在被兇手折磨的過程中,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現在雖然醒過來,卻因為精神創傷而懼怕身邊的人,每次大夫護士試圖靠近她,都會讓她驚恐萬分,就連在醫院守著她日夜陪護的母親,辛蕊也依然表現出了懼意。
為了確保辛蕊的狀態恢復,在醫生的建議下,先由她的家人陪著她,讓她的恐懼感消退一些,然後醫院請來了專門的心理醫生,來調節她的“心病”,又過了幾天,終於有真正意義上的好消息了——辛蕊能夠保證情緒基本穩定的面對他人了。
在確定了辛蕊的身體和精神狀態能夠接受詢問之後,程峰帶著嘉逸一起趕赴醫院。為了不給辛蕊太大的壓力,這一次只有他們兩個人,並沒有讓馬春雷他們跟著。
“呆會兒到醫院,你多和辛蕊說說話,我配合你。”程峰和嘉逸並肩走近醫院大門,穿過熙攘的門診大廳朝通往病房的長廊走去:“畢竟辛蕊的情況剛剛穩定下來,我是個大男人,粗粗拉拉的,不如你會把握對方的情緒。”
“你就昧著良心捧我吧!”嘉逸笑嗔他:“都知道你辦案子最是‘見人下菜碟’,對什麼人用什麼辦法,怎麼就粗粗拉拉了!”
“那是對犯人,辛蕊是受害人,而且還是受了那麼大精神刺激的一個小姑娘。”程峰心裡有自己的顧慮:“誰知道她會不會因為那個遭遇而對男人產生什麼心理障礙或者恐懼情緒,我來挑大樑,可能反而不好。”
“你說的也沒錯。”嘉逸嘆了口氣,心裡對辛蕊的遭遇感到非常同情:“既然如此,就只好讓我硬著頭皮扮知心姐姐了!”
“程峰!”
剛剛穿過大廳,程峰忽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停下腳步回頭一看,陸向東剛剛從大廳一側的電梯裡擠出來,正打算穿過擁擠的人群靠過來。
“咦?他怎麼會在這裡?”嘉逸也看到了對方,她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幾天陸向東神出鬼沒的,一直沒怎么正經上班,難不成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