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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屁驢子有啥好看的,”說著,師父坐上了摩托車,用腳使勁瞪了一下,摩托車發出“嗒嗒嗒”的發動機聲“嘿嘿,師父,這我能騎嗎?”“你才多大,還沒個車軲轆沉呢,不怕死啊?”師父說這話,不由得顯出了一絲對我的關懷,我就知道,師父是非常喜愛我的,冰冷的態度或許只是為了不讓我驕傲吧。
“嘟”一陣轟鳴的引擎聲響起,伴隨著我一陣又一陣的歡呼,坐在前面的師父一言不發,我覺得他當時應該感覺很無奈吧。
摩托車的速度感覺很快,一路上我不停地在歡呼雀躍,不知不覺,就到了我土生土長的村莊。“下車。”師父又恢復了對我冰冰冷冷的態度,我不敢違背,不由得,師父在我心中成了高大威猛很威嚴的形象,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師父的形象很高大,他說話,我不會怠慢。“哦。”下了車之後,感覺兩條腿震得發麻,我一步一簸箕的走著,感覺自己像一個小瘸子,不過還是很開心。
“咚咚咚。”到了村子,自然要先進我自己的家,哪個兒子不想父親?“爹!劉叔!劉嬸!我回來了!”自我家蓋了新房,父親便讓劉叔劉嬸一起住了進來,劉叔劉嬸住進了西廂房,父親住東廂房,而我,幾間房輪流睡。不是他們不想跟我住久,而是因為我太貪玩了,有時候要跟英子玩到很晚,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劉叔劉嬸就把我抱到床上睡覺。
“哎!好兒子!哈哈哈!”“升子回來啦!快來。”第一個迎出來開門的,是劉叔,劉淑見到我很親熱,因為劉叔劉嬸是看著我長大的,對待我也跟對待親生兒女一樣。
進了家裡一陣子寒暄溫暖,父親熱情的招待著師父,師父也覺得有點受寵若驚了,趕緊返回了正題:“那個,秦升上次那個墳頭,你們知道是誰的墳不?”
父親搖搖頭表示不清楚,劉叔也不知道,劉嬸眼神中閃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的目光,但是隨即就消失了,
觀察敏銳的師父一眼就看出端倪,天黑了,父親,劉叔,幾個朋友在屋子裡打牌,劉嬸在當院洗衣服,劉嬸確實是一個很勤快很賢惠的女人,這麼冷的天氣,這麼冷的水,凍得雙手通紅通紅的,也在找著事情做,用劉嬸的話說,就是閒不下來。
師父走到劉嬸身邊:“他嬸子,你是不是知道那個墳頭是怎麼回事?您知道墳主人是誰嗎?”“啊?”劉嬸似乎對這個話題有點敏感,“不,不知道啊。”支支吾吾的說了出來,樸實的農村人不會撒謊,撒謊都伴有不自然的神情,這自然騙不了我的師父。
“哈哈,你要有啥顧慮大可不必,有啥顧慮你直接跟我說就妥,如果這墳一日不除,恐怕以後村子也不會多消停了。”
師父把其中的利害關係跟劉嬸講了一遍,劉嬸恍惚著,似乎在想事情,看來這件事對劉嬸很重要。
第七章 鬥法
劉嬸將手從洗衣盆里拿出在大衣上蹭了蹭,放到嘴邊哈了一口氣,使勁的搓了兩下。
師父也從院子中拿了兩個小馬扎,坐了下來,水盆在鈉燈的照耀下微波粼粼,良久,劉嬸開口說話了:“在九百多年前。北宋的咸平年間。這個村子從那時開始就一直存在。我家掌柜的,升他爹,都是後來的,不知道這個村的很多故事,這麼多年了,村子裡面的人,走的走,出去的出去,最後只剩下我和劉婆婆了,劉婆婆也在好幾年之前去世了。”
“咸平年間的時候,村口的墳地旁有一條小溪流,我也是聽娘說的,這個故事只要是族人都會知道一些。”
我和師父靜靜的聽著“那時候,有一對青梅竹馬的伴侶,男女都是本村人,很是依戀,每年的夏天,都去那個地方捕魚,男的叫劉寶順,女的叫劉依涵。劉寶順比劉依涵大三歲,古代結婚都早,一般十五六歲就可以結婚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劉寶順給劉依涵親手戴上了髮簪,視為結髮夫妻。”
“嬸啊,這不是挺好的事嗎?倆人搞對象,也沒什麼啊。”
師父瞪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插嘴。
“是挺好,後來,寶順跟著他大哥去做生意,約好一年之後再來找劉依涵,可是這一去,就再也不回來了。”“劉依涵的母親說,這是遇到了負心漢,但是劉依涵始終不敢相信,兩年,三年,一直等著,這期間一直在自殘,用匕首割自己的胳膊,削自己腳上的肉。”
“怪不得我看見那女鬼的腳都沒有肉了。”說完這話,師父又瞪了我一眼。“大人說話,刑別插嘴!”
“久而久之,她就瘋了,小溪邊有一顆老槐樹,槐樹很高,他就站到槐樹的頂端,當著全村人的面要跳下去,當時很封建,認為她這麼做是不守婦道的行為,在一片謾罵中,她含淚跳了下去,頭撞到小溪里的石頭,死了。她的家庭也是很保守的家庭,認為門面很重要,她死的時候,她的父母,都沒有過去看一眼後還是個別的好心的村民給在小溪邊上挖坑,做棺材埋了起來。”
“自那時起,村子就不斷的出事,那時候也有術士,村民自發去找了有名望的術士,術士把這個地方的風水看了看,把槐樹刨了,要求以後村子裡面死人,就要埋在以前槐樹的那個地方,一開始是一個很深很深的坑,埋四五個人,就要蓋上幾層土,然後接著埋。說只有讓極陰的地方不停地散發陰氣,才能慢慢平息她的怨念,果然自此之後,村子裡面就再也沒有出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