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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發現魚動了。
魚動了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即使把魚放在燒的滾燙的鍋子裡面照樣也有可能會蹦躂幾下。更準確的來說是……魚飛了。
滿倉庫的魚,就好像同時約定好似的,竟然全都飛了起來。
它們的嘴裡,同樣有著尖銳的獠牙……就好像……那時的豐嚴慶一樣。
第二十九章 細節
(渣幻的心情很糟糕,因為碼字精靈的一個錯誤,導致一萬字的大章和先前的兩章存稿全都消失,唯一收入的全勤獎也就泡湯。唉……)
小男孩永遠都不可能忘得了他所看到的那一幕。
那些飛起來的魚,咧開了老大一張嘴,露出仿佛散發著寒光的尖牙,密密麻麻的飛在天空中,團團的把那豐嚴慶就圍在了正中間。
誰料想豐嚴慶根本就好像沒有看到似的,一動不動的呆在原地,連半點兒聲響都沒有發出。
小男孩只是眨了眨眼睛,那些魚就開始動了。
不動還好,這一動,就在電光火石之間,肉眼根本看不清這些魚的速度,只看到這些魚,就一塊一塊的把豐嚴慶身上的肉撕扯了下來。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哪!就那麼被一點一點的,變成和堆在小船上的那堆恐怖的東西越來越像,直到最後,失去了支撐的骨頭架子散落在了船面上,活蹦亂跳的豐嚴慶,就這樣混在了那一坨中間。
照理來說,心智都還沒有完全長成的小男孩,在看了這種極其駭人的場面之後,即使不嚇得瘋掉,也至少會尿褲子。
然而這個小男孩卻好像已經接受了這種事情一樣,反而嘴角還露出一絲,跟張信都有些相像的笑。只不過,張信的笑大多都是自信無比的笑,而他的笑,卻是解脫的笑。
解脫能涵蓋的內容有太多了。至少對這個小男孩來說,恐怕就是能夠再也不去看到這種讓人頭皮發麻的場面了吧。
他嘴角的笑容還是沒變。只是麻木的轉過了身子。他的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能動了,但小男孩卻連一絲一毫的喜意都沒有。因為他想到了豐嚴慶豐老哥同樣是“幸運”釣上來的那半船的魚。
再加上豐嚴慶死亡前那一聲如陰魂索命般的吼聲,小男孩更加清楚,他想要逃出生天,恐怕,連半點的可能性都是不會有的。
果不其然,那船里的魚,開始飛了起來。也不知道它們沒翅膀是怎麼飛的。
小男孩畢竟只有十四歲。即使他已經心存死志,也不可能什麼仰天大喊一聲讓人感慨萬千的話,然後哈哈大笑的去赴死。
他只是想到了自己的親人而已,想著想著,眼淚流了下來。
沒有人幫他去擦,包括他自己。因為,一陣被啃咬的劇痛從全身上下各個地方傳了過來,瞬間就讓他的神志昏迷了過去。
也幸好他昏迷了,否則所要遭受的痛苦。遠遠不止這一些。
萬成坐在渡口的木頭橋邊上,雙腿騰空無聊的甩著,腦子裡倒是片刻都沒有安定下來。他一會兒想想這個。一會兒想想那個。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要是有別的整理者在這兒,絕對不相信這個人正身處兇險詭惡的鬼圖之中。
當然了,萬成也不是傻子,更不會沒事兒在這裡想哪家女孩的事兒。既然能讓他露出笑容,那就證明他已經有所得。
這個有所得,所指的並不是別的。而是一直被萬成稱呼為“那個東西”,迷迷糊糊好像有所記憶仔細去想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的那個東西。
如果要全部寫出來,非得三百多個字不可,所以萬成乾脆就直接結合著村子裡死掉的那些人來思考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說白了其實也很簡單,也就是“童謠殺人。”什麼是童謠殺人相信只要是看過推理小說的都明白。不管是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無人生還,還是鵝媽媽童謠裡面那十個小印第安人的故事。都是這種東西的鼻祖——雖然前者是從後者得到的靈感。
再來看看這一次村子裡發生的事兒:第一個死的是鐵耙三,死因是噎死;第二個死的是趙大頭,死因是睡死;第三個死的是王丹,死因是“獵奇死”,這給自己把自己撓癢撓死的估計也算得上是獵奇的了;第四個是顧老八,死因是砍樹反被斧頭削;第五個是柳鶯鶯,死因是蟄死;第六個是蜂兒,雖然還沒有死,但卻和原版里的“官司纏身”也契合了,估計是要到死為止。
照這麼看來,第七個豐嚴慶的被魚吃了,恐怕也是逃不了的。
萬成的眉頭流露出了喜意和憂愁結合的古怪情緒。
雖然他現在看起來是解開了謎題,但實際上仍然是什麼都沒做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是要阻礙剩下的人死亡,還是要改變死亡順序,又或者,什麼都不用做,等人死完就好?
不過他也清晰的知道,這個地方是鬼圖,不管是童謠也好妖瞳也好,一切都要給鬼圖開道。這一次鬼圖給出來的提示也是清晰的很,那比人數多出來的一隻小蟲子就是證明。
嚴格說來,並不算是人多了一個,而是蟲子的數量,是在那個死者還活著的時候看見的時候的數量。只是這樣怎麼算的方法有點兒奇怪罷了,所以才讓萬成無比的在意。
“要是這蟲子根本沒有關係,我可就白想那么半天咯。”萬成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