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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信和龔紅昌對視了一眼,臉上的表情開始凝重起來。而王綾,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半個字,只是在旁邊一直盯著他們看著。
……
“抱歉抱歉……難得答應你一起玩的,結果又害你輸了……”一個幾乎被布置成粉紅色的房間裡面,一個清純的女大學生正坐在電腦前,對著麥克風不停的抱歉。而她的耳機之中也傳來了嘆氣,倒是沒有責罵聲。
“哎呀,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個人嗎,叫張信……我告訴你,他可好了!”沒過幾秒鐘,馮鈴又開始興奮的和電腦對面的那個人談論起了張信的話題。
伴著那個人無奈的應答聲,時鐘依舊在不停地向前走著。
“哎呀!這麼晚了。明天就要上課了,差點都忘了……不行不行,我得趕緊去睡覺了。”馮鈴這才注意到了時間,連忙和電腦對面的人告了一聲別。
摘下耳機。關上電腦,馮鈴揉了揉脖子。
突然之間她想到,如果自己恢復了上課,那麼那個叫做張信的男生,說不定和她一樣也要回到學校去住宿。而且即使是雙休日回這裡也不一定能夠看得見……
所以說,有的時候女生比男生要大膽很多,而且不僅僅限於面對鬼的這一部分。
馮鈴的思考迴路是這樣子的——雖然要了張信的手機號,但是卻沒有要聊天號,而且如果發簡訊和網上聊天的話,說不定會被張信看到然後很快就回復,所以最好的讓他知道自己心意的方法就是寫一封信偷偷塞到張信家裡,反正謝冷和龔紅昌是男女朋友,也不用擔心別的問題……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竟然還是很符合邏輯的。
於是,馮鈴立刻找來了紙筆,在旁邊打了一份草稿之後謄寫了上去。
然後,她出了門。
現在的時間是半夜十二點,但事實上很多年輕人都是到凌晨才睡的,所以馮鈴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要是非要說的話……就是感覺今天的這棟樓有點不一樣,但是具體哪裡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
但是,在送信的這種歡樂想法下,馮鈴完完全全就把這些東西拋諸於腦後了。
然而越走,她卻有一種越來越心寒的感覺。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似乎是直覺,好像周圍有什麼東西在盯著她看一樣。
一步,兩步。
越走下去,她的心就吊得越高。
再這樣下去,馮鈴都快要放棄給張信送信的這個想法了。她現在只想要狂奔回去,然後鎖上房門,一頭鑽到被窩裡面。
但當她一想到就要和張信見不到的時候,馮鈴咬了咬牙,硬是繼續向上走。
直至此時,她才走到樓梯的一半而已。
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馮鈴,在這種陰森詭異的環境下面,已經開始不停的默念她所知道的所有咒語了。
“不要有鬼……不要有鬼……”她自己也覺得很可笑,但是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終於,馮鈴走到了四零一的門口。
她彎下腰,把信塞到了門縫裡面,鬆了口氣。
然而,她一轉身——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鬼圖之中的整理者永遠不可能熟睡。因為他們不會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鬼,然後要了自己的小命。
守夜的是龔紅昌,但是當馮鈴的慘叫響起來的那一瞬間,無論是張信還是龔紅昌都第一時間衝到了慘叫的地方。尤其是當張信分辨出那是馮鈴的慘叫的時候,他的動作尤快了好幾分。
謝冷並不在四零一。
小女孩,則是第一時間就跟在了張信和龔紅昌的身後。
張信猛的推開門,卻發現馮鈴正倒在地上,一邊向後挪動著,一邊口齒不清的指著前方在說什麼。
他一把就抱住了馮鈴,如果這個時候不好好安慰一個精神受到極大刺激的人的話,恐怕以後一輩子都會惹上毛病的。歸根結底,他認為這一場災難的來源就在於他們這些整理者,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想讓其他的無辜者有所傷亡。
與此同時,他向著馮鈴手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倒抽了一口涼氣。
曹華,就是那個一家三口中的父親,現在正被被掛在五樓樓梯上的扶手,因為重力的作用垂到了空中。
他的面部和頸部都能夠清晰的看到一片淤紫,就連血管都好像一根根看得見一樣。眼球發白,凸出眼眶,舌頭吐了出來,也是紫色的。
雖然張信曾見過更多更恐怖的死狀,但是作為普通大學生的馮鈴,在如此陰森的環境下猛然回頭看到,自然會嚇成這個樣子。
不過感覺到是張信在抱著自己,馮鈴冷靜起來也快了不少。
隨後,五零一的吳鋒宇最快趕到現場,其次便是六零二的凌坤,再然後就是三口之家的其餘兩人,最後到達的則是老人周興衛。
張信冷然注視著眾人的反應,但讓他意外的是,沒有一個人露了半點的蛛絲馬跡。
“怎,怎麼回事?”最快反應過來的是凌坤,但是他話還沒說完,一道身影就撲向了那具屍體,被龔紅昌一把攔住。
眾人這才看到,原來是曹華的妻子邱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