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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殘陽知道這屍體非同一般,硬接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可是躲避卻更不是好事,因為他的身後就是林羅,以林羅魔法師的身體,根本就經受不了如此強大力量的衝擊,所以只能硬接。荊殘陽正準備發動時,一道柔和的力量卻把他輕輕帶到了一邊,荊易終於出手了。
面對那疾射而至漆黑如墨的屍體,縱是荊易也不敢硬接,只敢用劍尖使巧勁將屍體帶得向右側斜飛,重重地砸向夜叉陣營。兩名反應稍微遲鈍的武士當即被砸得倒地不起,黑暗氣息以那屍體為中心蔓延開來,瞬間已有十餘名夜叉武士口哀嚎著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一邊用雙手在臉上身上亂抓,直將自己的皮肉一塊一塊地抓將下來,傷口卻沒有多少鮮血流出。一名夜叉武士狂號著將武士刀插入自己的腹部,可惜卻沒有能如願結束自己的生命……
聽著夜叉武士的哀嚎,看著他們在地上翻滾著一寸一寸地抓扯著自己的皮肉,直到露出血淋淋的骨頭也停不下手來,這情形連魏折、劉蘭斯等人等人都忘記了叫好挖苦,心中只剩下恐懼。如果沒有荊易的那一記牽引,現在慘叫著哀嚎著將自己一寸一寸撕裂的應該是他們了吧。
黑甲武士聽到哀嚎之聲卻愈加興奮起來,飛快地夜叉武士注入黑暗之氣,然後將屍體向荊易砸去。黑甲武士動作快如疾風,頃刻間已向荊易砸出五具屍體,荊易劍走輕靈,舉重若輕地用劍尖將五具屍體挑向五個不同的方向,夜叉陣營里頓時亂成一團。小井真雄見勢不對,趕緊從空間袋裡取出一個紅色的小鼓,枯瘦的手掌輕輕敲擊了鼓面之上。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鼓聲雖不響亮,山谷中每個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任逍遙頓覺心中異常的煩悶,心臟不知不覺間跟隨著鼓聲跳動起來——攝魂法,這夜叉老兒居然會攝魂法。攝魂法原理非常簡單,就是藉助自己製造的聲音,諸如敲擊聲、腳步聲等控制別人的心跳,使之與這聲音形成共振,進而控制別人的思想和行為。
而其中腳步聲是最常用的。當時風靡一時的樂壇天后洪雅雅便是憑藉舞步發出的聲音與聽眾產生共鳴,讓聽眾如醉如痴;很多游離在塵世間的鬼魅也喜歡用腳步聲來控制別人的心跳,特別是以此來捉弄那些在深夜裡獨自行走的人。
精通攝魂法的高手,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死於非命,只要他能讓別人的心跳劇烈到自身不能承受之時,便會血管爆裂而死。而這夜叉老兒,無疑是高手中的高手,居然能在如此環境中同時控制這麼多的人。任逍遙不敢怠慢,趕緊運行戰氣護住心脈,這才感覺好受了些。
那些哀嚎著的夜叉武士安靜了下來,像行屍走肉一般向黑甲武士靠攏。黑甲武士卻沒有理會那些皮開肉綻甚至拖著內臟的追隨者,而是雙手握著武士刀向荊易直衝過來,瞬間已至眼前,巨大的武士刀夾著泰山壓頂之勢直劈而下。荊易不敢怠慢,手中長劍如靈蛇般叮向黑甲武士右手脈門,長劍輕盈靈動,速度比在武士刀還要快上一籌,如果黑甲武士是一個武學高手,必然會收刀回防。不料黑甲武士卻完全無視後發先至的長劍,依然揮刀直劈。在武士刀離荊易頭頂還有半米之時,荊易的長劍已透過鐵甲的縫隙扎手黑甲武士右腕之中,然後才氣定神閒地閃向其右側。荊易清楚自己的劍有多鋒利,更清楚自己這一劍拿捏得有多准,按常理,一旦脈門被廢,知時間內就算喪失戰鬥力了,不料黑甲武士受傷之後反而更加暴戾,武士刀大開大闔,如潮水般攻向荊易。荊易雖然仗著精妙的身法避開大多數的正面攻擊,但每一次兵刃的交按,武士刀上便有一股勢不可擋的巨大力道傳將過來,即便以荊易之能,也無法承受。
無堅不摧凌的厲刀氣四散瀰漫,林羅只感到一陣腥風傳來,魔法盾便破了,然後是異常的熱,汗水嘩嘩地從頭上往下淌,用手一擦,滿手澆濕,再一看,哪是什麼汗水啊,分明就是滿手的鮮血,然後才感覺到劇烈的疼痛,頭腦越來越眩暈,緊著著眼前一黑便往地下栽倒。
荊殘陽及時扶住林羅,運劍如風在身前形成一道堅實的氣牆抵擋凌厲的刀氣,卻聽身後不斷傳來悶哼聲和怒罵聲,劉蘭斯、魏烈又先後被刀氣所傷,所幸的是都沒有傷及要害,趕緊指揮眾人向遠處撤離,不料剛剛艱難地殺出十餘米,便陷入一群特別的夜叉武士包圍之中,這群夜叉武士就是被黑甲武士扔出的帶有濃濃黑暗氣息所傷之人,在小井真雄鼓聲控制之下,完全無視荊殘陽等人的攻擊,即使是被砸碎半邊腦袋,或是被刺穿心臟依然拖著殘缺不全的身體向他們瘋撲。
第416章 節節敗退
眾人想起在大海之中遇到的致命病毒,那時儘管小心又小心,還是造成多人喪命,還變成可怕的行屍走肉,此時在一群瘋狂了的行屍走肉重重包圍之中,除了耿陽,所有人都不同程度受傷,甚至連荊殘陽身上都被幾名行屍咬出了三個傷口,流出了濃黑粘稠的污血。
在小井真雄的鼓聲之中,劉蘭斯和魏烈先後魔化,揮動兵刃見人就殺,而最初被兩人護在中間的大魔法師耿陽首當其衝成為了受害者,被劉蘭斯一鐧砸斷左臂。耿陽痛叫一聲,完全不明白昔日最好的朋友最縫補的夥伴為何在最危險的時刻忽然倒戈相向,等看到劉蘭斯臉色漆黑一片,瞳仁卻已縮小成芝麻大的一小點,知道此時的劉蘭斯已不再是自己的朋友,而是一具瘋狂的行屍走肉之時,劉蘭斯第二鐧已快速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