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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石頭雖然嚇的不輕,但是依舊沒有承認是自己殺的傻子。自己一個人扛著傻子去給埋了。誰知道這事兒沒完,等二七之後的第二天早上,傻子依舊是那個位置躺著一動不動,陳石頭早上發現之後沿街大罵:“我操你祖宗十八代的,我陳石頭說了傻子不是我殺的就不是我殺的,誰要是對我有意見咱們當面對質,別背后里裝神弄鬼的嚇唬老子,老子是嚇大的?!”
這時候的陳石頭跟瘋狗一樣,大家也都沒去招惹他,但是背后里都議論,誰閒著沒事兒了去把傻子的屍體挖出來嚇唬他?要不是他殺的傻子,傻子幹嘛死了還對他不依不饒?大家也還都說了,就算再把屍體埋了也沒用,傻子這是有事兒呢,事兒不辦完是肯定不會罷休的,至於是什麼事兒,那定然是要殺人償命了。
果不其然,在陳石頭把傻子的屍體再一次埋了之後的三七後,傻子的屍體再一次的出現在了陳石頭的家門口,這都死了二十多天了又來回折騰,屍體早就發臭了,而且肚子鼓的很大,半個村子都瀰漫著那噁心人的臭氣味道。
村民們問陳石頭這一次咋不叫罵了,這時候情緒幾乎崩潰的陳石頭嚇的嚎啕大哭道:“不是你們禍害我,我昨晚一宿沒睡,我親眼看著傻子自己走回來的啊!”
聽陳石頭這麼一說,再看地上的屍體,村民們也是嚇的不輕,真到這時候其實誰也不想這屍體繼續鬧下去,不僅陳石頭不得安寧,村子裡的人都不敢走夜路了,就對陳石頭說道:“石頭,不管人是不是你殺的,傻子這麼回來是有話要說,要不你找個先生去看看,隔壁村的王老太看這個就挺好,你去找她看看吧。”
陳石頭這一次也是聽話,去隔壁村把王老太給叫了過來,王老太圍著傻子的屍體轉了一圈而,點了三根香,嘴巴里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過一會兒她對陳石頭說道:“傻子命苦,一輩子沒人對她好過,就是死之前有人拉她一把,她借我的口想對那人說聲謝謝。”
那時候的我也在圍觀的人群當中,王老太一這麼說大家馬上都看向了我,把我都差點給嚇哭了,特別是陳石頭,一聽王老太這麼說,走到我面前就是幾個響頭,口裡一直都說在說謝謝。
王老太也就說了這麼多就走了,圍觀的人也就散了,大家還都在議論說傻子也是有情有義,死之前有人拉一把還知道回來道謝,就是狗日的陳石頭太狠心了。大家也都說我小小年紀就心腸好,長大肯定有好報。
那時候正值酷暑,屋裡晚上炎熱難睡,我就每天都跟爺爺睡在院子裡乘涼,那天晚上我已經睡著了,忽然醒來感覺一陣熱醒來,醒來一看就看到陳石頭正在燒著一堆紙錢,我張嘴就道:“石頭伯,你幹啥呢?”
轉頭一看,這不是傻子跟陳老根的墳嗎?一看這個,我瞬間就嚇的尿了一褲襠,甚至哭都哭不出來。
第三百九十章 種子
在我娘剛懷上我兩個月的時候我爹就死了,生老病死本是常事,大家或許會感嘆一聲那你爹走的夠早的,但是如果我說我爹的死是我們這二十年以來最大的懸案,這樣大家想必就想聽一下這個故事。
準確的說,應該是二十三年前。
那一年,我爹的人皮,被人掛在了村口的那棵彎脖子柳樹上。早上第一個發現我爹人皮的人現在已經不在了,他活著的時候村里人都叫他二傻子,據說二傻子年輕的時候不僅人模樣周正還特別勤快,是個了不得的小伙兒。每天都是最早去地里幹活的那個人,正因為他勤快,他才第一個發現我爹的人皮。
我曾想像過二傻子那天早上的場景,背著鋤頭的他走出村口,看到柳樹上掛著什麼東西,他走近拿下來一看,這是一個人被活剝了的人皮。
這個場景,想想就感覺讓人頭皮發麻。
真正的經歷者二傻子被嚇傻也實屬正常。
我沒有見過那張人皮,但是這麼多年以來這件事兒被我們這邊的人津津樂道,我也是從外人的口中知道當時的情況:剝掉我爹人皮的人手段非常專業,從頭頂劃了一道口子延伸而下,刀法異常嫻熟,就這一道口子把整張人皮都揭了下來。
這種手法非常類似屠夫們在剝一些皮毛能賣錢的動物時候慣用的,為的是儘量保持皮毛的完整。
人皮很完整,但是肉身卻不見了,後來我們村的村支書走了十幾里路去縣城的警察局報了警,出警的三個警察看到這幅場景都嚇的直哆嗦,其中的一個女警察甚至當場就嘔吐了起來。
人命關天,所以這人命案自古以來就是大案,後來又來了不少警察把附近戒嚴,幾個村子當過兵的預備隊員都被召集起來尋找屍身和案發現場都沒有找到任何的蹤跡。剝皮自然是會流血,可是在幾里之內並沒有找到任何的血跡,更沒有找到被剝皮後留下的肉身。
警察自然會盤問我的家人,但是沒有絲毫的線索,我母親說晚上父親沒有任何異常的上床睡覺,她不知道他是在晚上的什麼時候出的門。
因為我爹被剝皮的手法嫻熟,警察們把目標鎖定在了方圓幾里的屠夫身上,把附近幾個村子的屠戶甚至是平日裡會宰殺牲畜的人都給抓了起來盤問。
但是他們的嫌疑一一排除,沒有任何的作案動機,更沒有時間,基本上每個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明,最後我們這邊最有經驗的一個屠夫對警察說了一番話:“看這個剝皮的手法,你說我平日裡殺豬能不能做到,那定然是能,但是這是在我殺了半輩子的豬的前提下,這是一個人,能剝的這麼幹淨利索的,你說他得剝過多少人才能如此?這人可是比豬要複雜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