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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陳青山是準備聽柱子叔的,沒過幾天倆人就換了個工地,結果不出一個月。因為這個工地上豆腐渣工程,用的水泥跟鋼筋不達標,蓋了七層的樓踏了,老闆都破產了,那些在這些工地上幹了半年的工友工錢都沒了著落。天天在街上掛著牌子討薪,遇到陳青山和柱子叔,都說他們倆運氣好。

    “所以,你這個柱子叔,最會裝。不去演電視可惜了!什么喝醉了才是大師,那時候我還真信了,現在看看,他就是裝的!”陳青山最後說道。

    陳青山的話,聽了我想笑,但是我卻笑不出來,因為這讓我想起了柱子叔,當年的柱子叔,其實是一個很樂觀幽默的人,這才陳青山的話里就可以看的出來。而他干工地,也是為了負責我的學費,一想到這個,我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自從大哥回來之後。柱子叔每天見到我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整日的唉聲嘆氣的,如果我早點聽他的,或者說早點警覺,他就不會蒙受大難,而此時,他更是在唐人傑的手中生死未卜。

    我看了看陳青山道:“恩,好在你現在沒事了。說完了吧?說完了我去找胖子了。”

    陳青山拉住了我,他憋的雙臉通紅,道:“屁的沒事兒了!葉子,今天叔既然想說話,那就敞開了說,我沒把你當外人,叔最大的秘密,今天就告訴你!叔從那個女人之後就不行了!不行了你懂嗎?!”

    我雖然頭上還戴著處男的帽子,但是作為資深宅男的我怎麼可能不懂這個?我吃驚的看著陳青山道:“不是吧,怎麼會不行了呢?”

    “那天晚上給嚇的了,嚇出毛病了,我一開始沒放在心上,回來之後發現不行了,我沒少去看,中醫看了,西醫也看了,說我沒毛病,就是心理問題。但是老子不管哪裡的問題,是真的不行了,從那之後,你嬸兒就懷疑我,說我在外面玩女人玩多了,叔是什麼人你不知道?我會幹那事?結果他媽的,那個耳環還被你嬸發現了,我說我給她買的,她說是哪個女人留我這的信物,說要是買耳環怎麼可能就一個?這女人要是不可理喻起來,你說什麼都沒用,所以你看你叔我在外面像個人,其實就是個廢物,廢物你懂嗎?”陳青山說著說著,就又哭了起來。

    “你沒跟嬸兒解釋解釋?”我道,沒想到,平日裡在村子裡雷厲風行的陳青山竟然還有這樣悲傷的故事,我還真的是有點心疼。

    “怎麼解釋?我解釋了她會信嗎?叔這話就跟你說說,跟別人說誰信?一個女鬼把我吸乾了,所以我不成了?”陳青山道。

    我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什麼,但是這更加深了我讓陳青山從這件事中抽身的想法,陳青山是個不錯的人,已經夠慘了,我不能讓他再涉險。

    我勸了勸陳青山讓他別亂想,改天我去再陪他找心理醫生看看,既然是心理問題,那就應該找對口的醫生才行,我勸著勸著陳青山也跟他口中的柱子叔一樣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我給他披上了衣裳,站了起來,在出門的時候看到了他媳婦兒剛好走出屋子,眼睛還是紅紅的,我也不知道咋說,就道:“嬸兒,叔是個實在人。說不定有自己的苦衷,您多理解她。”

    我這一說,小七嬸兒一下子臉都紅了,之後罵道:“他倒是不要臉了,什麼都往外說去!”

    我也是非常尷尬,畢竟這是人家夫妻床底之間的事情,我一個年輕小伙子咋可能插嘴,我就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啊!”

    出了陳青山家,我直接就找到了胖子,胖子聞到我一身酒味兒,就問道:“大白天的你喝什麼酒啊!”

    “跟陳青山說的,他要是不喝醉,還真不會跟我說這麼多,胖爺,你看人真准。村長還真的有事瞞著我們。”我道。

    接下來,我就把陳青山說的黃鼠狼的事情告訴了胖子,至於說陳青山之後的事情,這涉及到一個男人的**和尊嚴,我自然是不會多說。

    胖子聽完道:“陳天放?陳東方的爺爺?”

    “好像是。”我道,這陳家族長一脈還真的是有太多的秘密,陳天放,竟然跟黃鼠狼有約定?

    “你給陳東方打個電話,把這情況給他說一下,問他一下黃鼠狼的事情,會走路說人話的黃鼠狼,那是成了精了,這事還真的熱鬧了。”胖子道。

    我點了點頭,馬上給陳青山打了一個電話,對他說了這件事,說完我問道:“叔,陳天放,是太爺的名字吧?他跟黃鼠狼有交情?”

    陳東方沉吟了一會兒,道:“有,那是解放前的事情了。”

    “方便說說嗎?”我問道。

    陳東方說道:“這沒什麼,村里上了年紀的老人估計都會知道一點,那是當年鬧饑荒,村里人都窮的叮噹響,而那時候馬上就過年了,本來連辦年貨的錢都沒有,結果村子裡的黃鼠狼忽然多了起來,大家都捉黃鼠狼,肉吃了,皮賣錢,入了冬的黃鼠狼皮值錢,能換一斤七兩肉,結果村裡有個人,下的套子套住了一個黃鼠狼,這黃鼠狼一身毛都是黃白相見的,有些年頭了。”

    第八十章 冬荒

    按照陳東方的說法,這件事的確是發生在解放以前,那時候都窮,就顯的伏地溝的窮不是那麼的明顯,再加上伏地溝在這山溝之中,其實也算是遠離了外面的戰火,老百姓甚至可以說是過的比外面還要多少強一些,但是在那個民不聊生的時代,遠離了戰火,卻逃不過天災。先是大旱,大旱之後又是大澇導致那年的莊稼幾乎是顆粒無收,政府的接濟明顯是指望不上,所以那一年不少人都去關內乞討避難去了,伏地溝剩下的人並不多。而那時候的伏地溝,陳家的陳天放,也就是陳東方的爺爺,就是村里陳家人的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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