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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東遲疑了一下,皺著眉頭說道:“何必要一起遭罪呢?”
“廢話!遭罪的時候不在一起。還能算是朋友?”秦震有力的反駁著。
眼見在這個觀點上,秦震他們三個的想法很統一。羽東也就沒再多說什麼。點點頭就直接出發了。
當他們再次走到了那個懸崖邊的時候,秦震恍然想起了羽東說過的那棵會走路的樹……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感覺悲從中來。情不自禁叫住了羽東沉聲說道:“夏羽東,你答應我件事。”
羽東在前面站住了,轉過頭看了看秦震,簡單的答道:“說。”
“活著回來……”秦震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低。他無法表達自己此刻的心理感受,只能用這四個字作為一個簡單的要求,來概括一切他想要說的話。經歷過的死別已經不少了,身邊的朋友一個接一個的離去,他們都永遠的沉睡在了那片大漠黃沙之下。現在,秦震不想再眼睜睜的看著羽東永遠的離開。
“嗯。”羽東輕聲應道。
這時,大概是受氣氛的感染,老顧也別彆扭扭的說道:“是啊,東少。你一定好好的回來!我們哥兒幾個就在那個塔門外面等著你!你趕緊搞定那鳥詛咒,然後我們趕緊起程去下一站。”
從老顧的嘴裡說出來,已經自動屏蔽了一切失敗的可能。羽東聽後點了點頭,拍了拍老顧和姜旗的肩膀。輕聲的說了句:“走吧。”
沒多久,他們就又來到了那座妖異的南詔塔前。此時魔君已經站在塔門前等著他們了。遠遠看去,魔君那妖邪的模樣與塔身渾然一體,一點兒都沒有格格不入的感覺。四周上關花開紛紛揚揚,魔君那寬大的黑色長袍隨風輕舞,傲然而立於這詭異的南詔塔前。
見羽東他們來了之後,魔君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用冷冷的目光的與羽東四目相對的對視著。直到他從羽東的眼中沒有看到任何一絲的動搖,這才收回了目光說道:“好。既然你如此堅決,那就保持著你現在這樣堅定的意志,進塔吧。”
羽東‘嗯’了一聲,轉過身雲淡風輕的對秦震他們笑了一下,讓他們安心。然後款款而行,毅然的走進了那黑黢黢的塔門內。
魔君這時也隨著羽東走到了塔門處。當他剛走進去之後,忽然站住了側過頭邪魅的笑了笑,陰森森的說了句:“三天。三天後巫咒儀式就會完成,他就能出來了。當然,如果他還有命出來的話。”說完,也沒見他動手,那厚重的塔門竟然自己緩緩合上了!
秦震他們從那塔門中間最後看見的,是魔君那妖邪淺笑的側臉和他飛舞的長髮。
直到塔門完全關閉,他們三個還站在那裡愣愣的回不過神兒來。那種茫然無措的感覺,比當初找不到魔君的時候更甚。此刻他們三個人就好像也是周圍石像中的一員一樣,就那樣默默的看著南詔塔的大門,一動不動。
半晌,老顧喃喃的說了一句:“你說像魔君長的那麼好的人,為什麼我一看見他就瘮的慌呢?你們說他會不會真把東少做成刺身給吃了……?”
“不會。”秦震果斷的答道。他現在不願意想一切可怕的可能,他只強迫自己認定了羽東他三天之後一定會活蹦亂跳的走出來。
“嗯,我也覺得不會。”老顧比秦震還堅定的說著。
秦震很好奇的問道:“為什麼?”
“沒有醬油和芥末……”
“……”
對於顧傑這種人,秦震已經覺得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合著他那麼肯定的原因不是因為信念,而是因為他覺得魔君不會淡巴嘴兒的吃刺身……
秦震乾脆不再說話,坐到塔門前的石階上開始悶頭抽菸。他們已經商量好了,這三天就在這過了。由老顧負責來回拿水和食物,當然最主要的是煙。這種在外面提心弔膽等人的感覺,一定是一日如三秋。沒煙可不好過啊!
顧傑這會兒突發奇想的趴在塔門上,跟個偷窺狂似的,在那妄圖偷聽出裡面的動靜。而且還振振有詞的說他們三個得輪班聽,別萬一裡面打起來了他們在外面都不知道。
可姜旗這時卻十分鎮定的說道:“老顧,省省吧。剛才開門關門的那一刻,我已經觀察過了。這扇門一旦關上了,就是徹底的與世隔絕。材質和構造決定了這門能隔絕外界一切聲音的騷擾。”
“……那、那怎麼辦?!”老顧瞪著眼睛問道。
“我們就耐心的等吧。我相信東少!”姜旗堅定的話音剛落,塔身角梁下那上百個風鈴就同時響了起來!
他們雖然事先已經聽卡餒奇說過了,每逢魔君作法,這幾百個青銅風鈴就會同時作響,聲聞數里。但是此刻這些風鈴忽然間在無風的情況下自己響起來,還真是著實的把他們給嚇了一跳!
幾個人默契的稍微站遠了一些,仔細的朝塔上望去。所有的玄鐵鎖鏈都在震顫著,角樑上的風鈴也自己搖的厲害!就這一幕,絕對不是科學可以解釋的力量!
秦震他們都看傻了,目瞪口呆的喃喃自語道:“這、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比地震還邪乎呢?”
老顧這時也十分緊張的說道:“那些鐵鏈子那麼粗,怎麼可能晃悠成這樣?這樣晃下去,不會把塔給扯散了嗎?是不是魔君在裡面把這鏈子鎖住的東西給喚醒了?還是說這塔真他媽要長出腿來走出去溜達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