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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城裡的所有建築大多數都空空蕩蕩的,甚至還有一些簡單到讓人感覺它就是個毫無意義的空建築,根本就不是真住人用的。這就好像是秦皇陵內的車馬俑隊,它就是一種擺設而已。
可要真是這麼說的話,秦震覺得他們就有必要不得不重新對這座古城定義了!它…到底是座王城?還是一座王陵?!
兩者之間唯一的差距就是,一個是給活人住的,一個是給死人住的。
大家似乎都意識到了這一點,此時的表情都開始變的不太自然。倒是羽東,仍然保持著他那一貫的變態冷靜,再次掃視了一圈四周之後,緩緩說道“這不會是烏孫國的皇陵。你們想想看,烏孫怎麼說也算是西域的一個‘國’了。國王怎麼會建造這種偏漢朝文化的建築當做自己的王陵?部落,一向注重民族氣節。彪悍的性格更是讓他們不可能做出這種有悖常理的事情。”
“那難不成…這烏孫國國王是個暴發戶?一夜暴富,揮霍無度,然後建了座空城看著玩?世界上這麼幹過的帝王可是不少啊。”顧傑在一邊插嘴道。
沒有人說話,因為誰都知道顧傑說的這種情況根本就不可能。烏孫一直都屬於漢朝的屬國,財力物力都是擺在那世人所周知的。根本就沒理由會如此大興土木,在西域這片荒漠裡造出這麼一座規模不小的王城!如此招搖的直接後果,當然就是會被視為有謀逆之心。對於烏孫與大漢的差距來說,他們還不敢。
正在眾人絞盡腦汁的琢磨這座怪異古城來歷的時候,羽東卻忽然像自言自語一般的來了句“或許……這是為了建給某個人的呢?”
第五十七章 西域第一滴淚
秦震一聽羽東的這話,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了什麼。但是秦震也知道,羽東這個人就是這種欠抽的脾氣。沒有十足把握的話,他不會亂說,沒有十足把握的事,他也不會隨便做。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不打沒把握的仗。所以如果是在他自己都不是很確定的情況下,你要是不擠兌他,他是不會說出來他想到了什麼的。
經過這些天的‘朝夕與共’,秦震也免去了剛開始的禮貌和客套,索性直接推了羽東一把說道“誒誒,麻利兒的,趕緊給我們解釋一下你剛才那句話的意思。甭管對不對,你先說出來,大夥一塊探討一下也行啊!”
羽東在這些天的‘朝夕與共’中也似乎是漸漸磨練出了耐心與忍耐力。他現在似乎也是非常的適應了秦震和顧傑的這種脾氣性格。原來還會可能生氣不耐煩,現在索性也就見怪不怪了。
就比如說現在,秦震的話剛一說完,羽東不但沒有急,反而還很‘配合’的偏著頭想了想,然後一臉思考狀的說道“我剛剛是在想,這裡會不會是烏孫王為了某個人建造的一座城?因為只為了一個人,所以沒有多少人住。那這種空擺設就可以說得通了。並且,那個人還是漢朝的人,所以才會有這種幾乎完全模仿的漢式建築風格。而且這也就可以解釋了,為什麼烏孫憑空建造了這麼一座漢式王城,漢朝卻可以置若罔聞。這大概就是原因了。”
秦震想了想羽東的話,似乎是很有道理。而且好像也只有這種說法,才能對這個古怪的王城有一個不太牽強的合理解釋。可是那會是誰呢?烏孫王到底是為了誰建的這座城呢?
忽然,秦震的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故事。一個淒涼且無奈的故事。他馬上看向羽東,急切的問道“羽東,你剛剛說的那個人是……”
“是的,就是她。中國第一位遠赴西域和親的公主---細君。”羽東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向淡漠的表情多了一絲複雜,目光也變的悠遠。
或許,在座的所有人,除了顧傑以外沒有人會不知道羽東口中的這位細君公主。所以這時候顧傑很是理直氣壯的開口道“怎麼個意思?接著說啊!那那什麼公主是個怎麼情況?看來有故事啊!來來,講講啊。”
反正大家也都打算在這裡休息一段時間,補充一下體力,才能繼續前進。所以也就沒有拒絕顧傑這種讓人無奈的要求。
可是就在馬超剛要張嘴給顧傑講故事的時候,顧傑卻忽然攔道“等會!別急兄弟。公主的故事固然是要講,但是咱們的肚子也必須得填。這麼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連番惡戰,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再說了,我現在屬於工傷期間。你們不發點慰問品、營養品什麼的也就罷了,乾糧還是要給的吧?”
被他這麼一說,大家才忽然感覺都早已經飢腸轆轆了!這些天以來,哪吃過一頓正式的飯。於是,索性就由蘭晴忙活著,親手為大家‘烹飪’了那麼一頓還算豐盛的‘慰問餐’讓大夥好好吃頓飯。
大家圍坐成一圈,說好了吃完飯之後就開始輪流休息,好好養養精神。等到休息的都差不多了之後再出發。
當顧傑看到蘭晴為他端過去的食物時,那臉上立馬洋溢開了幸福的微笑。別說,這爺們兒其實要的還真是不算多。秦震開始本以為顧傑就是耍耍貧嘴罷了,但是現在看來,他或許對蘭晴是真動了心了。這沒準就是傳說中的什麼一見鍾情、一見傾心也說不定。
這時候只見他一邊聞著‘愛心餐’的飯香,一邊感慨的說道“哎!在這地下的千年古城裡起火吃飯,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但是縱然有種感古懷今的深切感受,但是說到底也還是得吃飯餵腦袋。所以啊,說別的沒有用,人啊,還是得現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