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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們終於跳上升降機的時候,大家這才都大喘了口氣。俊天二話不說的就馬上啟動機器,升降機也迅速的開始向上爬升。
隨著升降機的上升,冤魂哭喊的聲音漸漸飄遠了,天塌地陷的聲音也變的深邃了。只不過,整個地下空間的動盪,震的這豎井內也開始如同遭遇強地震一樣了。
岩谷坍塌的速度,幾乎就追上了升降機上升的速度!可以那麼說,他們上升百米,下面就緊跟著坍塌百米。包括豎井裡的裝置和升降機的軌道,無一倖免。
看來,這個13000米直通地獄的通道,終究要被徹底的摧毀掩埋了。這真是因果輪迴,解鈴還須繫鈴人。這13000米是由人類挖掘出來的,現在,也將由人類再次填回去。
劇烈的搖晃讓所有人都惴惴不安。他們根本就無法斷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逃出生天了。在這種情況下,似乎一切都還充滿著變數。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發生什麼變故和意外。
命運,真的是太無常了。
直到豎井內漸漸停止了劇烈的晃動,升降機也平穩了下來之後,大家才略微的鬆了口氣。但是他們誰都沒有死裡逃生的歡愉,甚至也都忘了那羅布泊噩夢終結的欣喜。他們現在有的只是對逝者的悲痛,和對造化弄人的無力憤慨,所以表情全部都是傷感的、落寞的。
到這時秦震才忽然發現,羽東剛才逃出來時拉著他手腕的手,到現在都還沒有放開。而且羽東現在的表情極其不自然!那是在他臉上很少能看到的一種驚恐和慌亂!
秦震詫異的看了看自己被羽東攥著的手腕,又迷茫的看了看羽東的臉,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囁嚅了半天,秦震才勉強擠出了一句“那個…羽東啊,這噩夢也結束了,我也不會再往你身上拍什麼蟲子了,你這架勢還跟拽著個犯人似的,不好吧?再說我又沒得手,你也不至於那麼記仇吧?你再這樣攥著我,我這手就快報廢了。冤冤相報何時了…何必呢…對不對。”
沒想到,羽東卻壓根就沒搭理他這個茬。不但沒鬆手,反而還在他的手腕處攥的更猖狂了!而且他還不是只一味的攥著,手上還不同位置不同力道的捏著。如果不是這環境氛圍不對,還有點把脈問診的意思。
秦震當然不明白羽東這到底是在幹什麼。他只看得出羽東的臉色愈發的難看。
可是一旁的俊天這時卻注意到了羽東的反常,他稍微端詳了一會兒羽東的表情,然後就像是忽然被什麼想法嚇到了一樣,伸手就朝著羽東的另一隻手腕抓去!
他們兩個人的手法看起來很相似,一看就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但是現在他們三個人的這個狀態,卻讓秦震有點哭笑不得。畢竟是三個老爺們,這舉動難免會感覺怪怪的。
然而還沒等秦震開口抗議,更怪的事情就發生了。俊天先是和羽東對視了一眼,然後轉身就開始挨個抓起了所有人的手腕!
而這一刻,秦震似乎也開始隱隱明白了什麼……
或許,羽東是在剛才拉著他逃命的時候,偶然從他脈象上發現了什麼異常。所以才會一直抓著自己手腕的。不過現在從羽東那驚慌的眼神中就可以得知,他發現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果然,沒過一會兒,當俊天抓過了每一個人的手腕之後,臉色也開始變的煞白。這種惶恐之色在羽東和俊天這兩個人身上同時出現真的是很不可思議。
只聽俊天用一種與他性格極其不符的無力感,一字一句的沉聲說道“噩夢還沒結束…這只是另一個開始。”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線生機
饒是秦震早就已經想到了這個可能性,可是當真聽俊天這麼一宣布的時候,心頭也還是不由得一緊。他下意識的就開口問了一句“這話是什麼意思……”
俊天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後用一種他一不太敢確定的語氣緩緩說道“我們到底還是被那鎮國璧的九龍給‘詛咒’了。但是現在看來似乎與那種直接的異變又不一樣。打個比方,這就好像是某種病毒的潛伏期。不過這絕對不是病毒那麼簡單,具體的要等回到707再說。”
“你…你怎麼確定的?”雖然明知道俊天和羽東的判斷不會出錯,但秦震卻還是自欺欺人的問了那麼一句。他真想能從俊天的口中得到一些不太靠譜的推測,那樣的話,或許就能證明是俊天錯了。
但是很遺憾,羽東直接替俊天對大家解釋道“我們的脈象很怪異,現在來不及詳細的解釋。剛才我就是感覺到了秦震的脈絡有異,多以才會一直不敢置信的一探再探。但是最終我也沒能再發現什麼變化。我們始終都是在一起的,不用說,如果他是這樣的話,那我們肯定也都是這樣。”
說完,羽東看向了俊天,俊天沉默的點了點頭。
顧傑一聽完這話,頓時就受不了了!而俊天也趕在老顧發瘋之前制止了他“先別慌!畢竟情況不一樣,我們還是有辦法可想的!一切都等回去了之後再說。”
一陣劇烈的搖晃讓大家都顧不得什麼詛咒災難了,連忙都抓好了四周的欄板。秦震只覺心驚肉跳,死死的將身體貼著周邊的護欄。他現在甚至開始懷疑,這升降機和軌道究竟還能不能堅持到地面上!
要是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他們真的無需為老沈傷懷,也不必為那九龍詛咒而擔心了,因為他們很快就會墜入地底和已故的兄弟們再聚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