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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雅考慮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著該怎麼回答秦震最合適。之後她才好看的微笑了一下說道:“在日月山谷中,我們是感受不到災難的。可是神山卻能記錄了所發生的一切。不過在近七十年之內,是沒有過大災難發生的。天災**,天災全部起於**。”
秦震恍惚覺得這句話很是熟悉。想當初他和老顧剛剛到雲南探尋梅里雪山的時候,對梅里雪山發生的任何一場滅頂之災,似乎都被歸結於了天災,起於**。
再往上走,隱隱已經能感受到了氣流漸強,可風勢卻又並不是特別明顯。這種怪異的感覺讓他們大家都變的有些安靜,仿佛他們都開始有了一些不太妙的預感。
卓雅這時一邊繼續向上攀峰,一邊輕聲開口說道:“岡仁波齊峰是世界的神峰。從來沒有任何人攀登過。這裡或許不是你們印象中的岡仁波齊,但實際上卻也都是一回事。你們千萬小心,不要大聲喧譁,不要冒犯了神山。”
卓雅善意的提醒著,老顧卻自己識趣兒的捂住了嘴。要說這個隊伍里最容易大聲喧譁的人,那一定就是他了。
神山之上,禁止攀登、禁止喧譁、禁止做任何對神山不敬、或者會給神山帶來污穢的事情。這種規矩,似乎存在於川滇藏的任何一座雪山上。而這其中又以梅里雪山最為聞名。因為那裡由於“犯忌”所發生的事故實在是太多、太大了。
眼前這座從沒被人攀登的“岡仁波齊”,看上去似乎是全無下腳點。幸好那些冰溜槽倒算是幫上了忙,好幾次大坡度的冰壁。都是靠著那些冰溜槽才走了上去的。
走過坡谷進入冰川。就到了最驚險可怕的地段。因為冰川上四處都分布著猶如鋸齒形的冰陡崖,以及那些如無底深淵一般的巨型冰裂縫。走在這裡,每一步都開始心驚膽戰。
卓雅堅持要走在最前面,甚至是在羽東的前面。她的理由很簡單。她清楚神山的“喜怒哀樂”。她能更好的把握這座山峰每時每刻的狀態。
這話聽著太唯心了。可是秦震他們卻也都明白,卓雅是在用自己對神山的了解,幫助他們少走彎路和險路。因為這是一段錯不起的旅途。
隨著海拔上升。秦震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那就是海拔越高,風力應該越大才對,可是目前他們只能感受到身邊有一股混亂的氣流繚繞,卻並沒有狂風,也沒有極寒。
老顧這時候伸出手停在了半空中,然後也是十分差異不解的說道:“哎?你們看這是不是雪啊?這個高度已經開始飄雪了,可怎麼會沒有風呢?”
秦震也發現山上已經開始洋洋灑灑的落雪了,這有可能是山頂的雪被氣流捲動吹了下來。不過他們卻真的感覺不到風。在如此靜謐的環境裡,只有紛紛揚揚的白雪飛舞,這種景象既如夢美麗,又詭譎離奇。
從他們登上雪山的那一刻起,羽東就幾乎沒有說過話。他只是一直在悶頭趕路。“無風”這樣奇怪的現象,就連老顧都發現了,羽東他不可能毫無察覺。只是不知道他現在心裡在琢磨些什麼。
四周雪峰林立,層巒疊嶂,異常壯觀。而且他們現在已經不是在山谷里了,而是在雪山上。居高臨下的眺望,便可發現這四周那些不知名的山脈,竟然真的好像是八瓣蓮花一樣的環繞著這座雪山。
從這種奇妙的景觀形態來說,確實是應了香格里拉的傳言。想到這裡,秦震便開口問了卓雅,那個他之前一直很好奇的問題。
“卓雅姑娘,請問你知道不知道那引領來者到達香格里拉的大鵬是什麼?是不是那金翅鳥?”
卓雅很肯定的搖了下頭說:“不是,絕對不是你們所見過的那種。在這裡,大鵬那是最神異、最吉祥的天鳥,輕易不會出現的。除非……香格里拉的守護者召喚。”
“召喚??”秦震和老顧同時都詫異的反問了一句。
“嗯,就用這個。”卓雅說著,便從身上拿出了一個精巧古老的骨笛。那是鷲鷹或者鶴類的翅骨製成的。據秦震所知,最早的骨笛,竟然要追溯到九千多年之前。那大概算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樂器了。
不過卓雅說,這個骨笛可不能完全算是樂器。它也被叫做神笛、鷹笛,可以喚出藏區最神聖的飛禽之王。
“飛禽之王?”秦震覺得越聽越不能理解了。就算那個大鵬和他們見過的金翅鳥不同,但是想來品種也應該差不了許多才對,因為都是宗教信仰中的神鳥,天鳥。雖然說確實是猛禽神獸的氣勢十足,但離飛禽之王這個頂峰盛譽,還是有些距離的吧?
卓雅看出了秦震他們的困惑,於是就對秦震笑了笑說道:“別猜測了,等我們到了峰頂,一切就都有答案了。”
在卓雅的帶領之下,他們無數次巧妙的避開了那險象環生的冰裂縫。
飛雪飄搖,寂靜無聲。天地間仿佛失去了顏色,一片耀眼的雪白。這種環境,本來就容易使人迷了心智。再加上那破碎了一般的冰川表面,處處都藏著致命的危機。如果沒有卓雅,他們幾個人想要登上山頂,真的將是一件極度困難的事情,甚至……是不可能的事情。
沿著冰坡艱難前行,已然可以看到了峰頂上那片詭異的雲。迎風舒展,恍若一面指向人間天堂的神聖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