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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老頭子突然把手放到大腿上颳了刮,似乎是有東西弄髒了他的手指,可是高函卻清楚地看到,他的手指滿是鮮血,刮在褲子上,幾道嫣紅的血印!與此同時,幾截被嚼斷的腸子也掉到了他的腳下。
天啊,這老頭真瘋了嗎?生吃鼠肉,他究竟是什麼人?或者究竟為什麼變異的?回去得好好讓法醫君昊解釋解釋。
足足吃了五分鐘,老頭子才把那隻老鼠的身體吃完,就剩下一個頭顱隨手丟到了地上,頭顱滾了幾滾,進入牆邊的黑暗裡。老頭抹了抹嘴,滿足地轉過了身來。
高函全部看在了眼裡,老頭子一嘴的血腥,那些咀嚼不斷的腸子和生肉,簡直就是生吞活咽下去的,他的四根牙齒終於露了出來,旁邊都是光禿禿的站著肉屑和鮮血的牙齦,噁心極致。老頭子似乎意猶未盡,低頭看著自己的沾滿鮮血的手,還下意識地舔了舔,最後竟然把小指頭咬在了嘴裡。等他再拔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把一截髒兮兮的黑指甲給吃掉咽下去了……
只有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老頭子似乎很健忘,他忘了剛才疑惑什麼了,提著馬燈在樓閣四處看了看,沒再特別留意那張破舊的大氅,在幾個木箱子逗留了一會,便篤篤篤地退下了樓去。
高函看到閣樓梯子的通口,光線完全消逝,似乎是其已經走回自己的臥室里,他這才輕輕地把那張又腥又臭的大氅拿開,並大口地喘著氣,可是整個二層樓閣里儘是那種腐臭的味道,怎麼呼吸都是一個樣,里外都是臭。他用袖子口遮了鼻子,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幸好他有抽菸的習慣,隨身帶著火機的。
把氣體開關調至最低,又用半邊手捂著,遮住了三分之二的光線,這才躡手躡足地四處巡視。在樓閣個個角落,他驚訝地發現,很多耗子皮骨亂七八糟的丟著,狼籍一片,尤其那些頭顱,很多都已經腐爛生蛆,加上天氣炎熱,怪不得整間木屋臭熏熏的。
在木牆邊上,幾乎腳無立錐之地,到處是碎骨頭和腐爛的皮肉,而這些東西不止是耗子的,還有一些類似蝙蝠或者其他動物的。
☆、第五十九章:生吃腐蛆與活老鼠(3)
話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吃石頭的人,吃玻璃的人,吃泥土的人,吃磚頭的人,等等,這些人都有資料可考證,當然,生吃動物皮肉的人不是沒有,茹毛飲血的人各地大有人在,不過,高函多半是有所耳聞,親眼見到自己也是僅啻一舉,如此直觀毫無修飾地目睹,腸胃難免也有些翻江倒海,一股股噁心的氣體直朝喉嚨上涌。
高函想起了剛才老頭子特意在一些木箱子停留,舉目四周,他算是掌握了整個樓閣的環境和空間布局,樓閣很低,老頭子身體佝僂,可以站直著身子行走,但是他自己必須微微彎著膝蓋,不然頭能撞到天花木板上。樓閣四周亂糟糟地掛著東西,有曬乾的瓜瓤纖維絲,木瓢,結了蜘蛛網的布鞋,破洞的篩子,馬鞍,生鏽的鐵籠子,捕鼠器,甚至床單等,破破爛爛的樓閣似乎成了老頭子愛惜的私人財產庫,因為連糧食都有儲備了,就是那些生蛆發臭的動物屍體……
木箱旁邊和頂上毫無秩序的堆放著裝著棉套或者草秸稈的麻袋,鼓囊囊的,而木箱都沒有上鎖,高函嘗試著把扣著的班鎖撬開,打開了其中的一個木箱子。一股巨臭無比的氣體撲鼻而來,仿佛是發酵了好些年的沼氣。高函用衣服一遮鼻孔,把打火機放入木箱內看究竟,映入眼帘的一幕又是讓他錯愕不已!
木箱裡竟然裝著一隻死了有大半個月的死貓,也不知道是家貓還是野貓,皮毛已經是腐爛得面目全非,一灘扁扁的肉水,整個肚子敞開著,幾乎化成腐水的內臟蠕動著密密麻麻的蛆蟲,半張臉已經被腐蝕掉了,露出白森森的骨頭和牙齒,邋遢的皮毛有很多都黏到了木箱四壁上,蛆蟲沿著木箱的四壁四處攀爬,嚇得高函趕緊滅掉了打火機。
整個二層樓閣,四周還有五六個箱子,好比養蜂人,老頭子竟然在二層樓閣上面養蛆蟲?!
他這是飼養來維生存?那這個人,還是人嘛?!吃蛆蟲,吃生肉,連自己的指甲都吃,渾身散發屍臭味,敢情還能活到現在,簡直是不可思議。
高函沒有再下一樓去,而是沿著攀爬下來的地方又爬了回去。他連夜趕回了警局裡,連覺都不睡,把這些日子遇到的種種情況都梳理了一遍,並用草稿排列出所有的疑點,逐一排除,加重點,最終得出了幾個重大的疑問。
尤其段家財的身份十分值得考究,他所論述的六個棺材手遭遇都是否是真的,抑或是他自己編出來的?因為至始至終,就他一人能夠敘說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而且找到第二個見證人後,也就是這吃蛆蟲的老頭子,雖然是可疑人物之一,卻是老年痴呆,更別提問他當年異聞的真相。那麼段家財到底是早就知道同行莊古已經是半個植物人,然後才特意讓警局人介入其中,高枕無憂地讓他們去查,再退一步說,難道這是段家財的一盤棋?想誘導警局朝錯誤的方向偵查嗎?
☆、第六十章:生蛆人的身世(1)
第六十章:生蛆人的身世
其次是今日拜訪的老人,他的真名是否就叫做莊古,他究竟是不是六個棺材手之一?如果是,那麼,他又是因為什麼而變成了現在的老年痴呆,而且他的生活如此惡劣,簡直就是生活不能自理,如果常年無人照顧,他不可能活到這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