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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兩人都十分詫異。
“噓——”君昊趕緊重新躺下,一股冰涼的氣息又重新籠罩上後脊樑,但是這一趟就是三分鐘,再也找不見剛才那種感覺了。僅僅是硬木板的冰涼。
翌日。
市警局男廁所里。
三根尿注嘩嘩地在牆壁上沖刷,幾人膀胱被漲得生痛,剛才上級一頓四個多小時的會議,憋得大伙兒兩腿直發顫,現在奔到五穀輪迴之所,歡暢得一塌糊塗。
“頭兒,今天咱們還得去一趟豁郯縣麼?”下屬陸弘文說話時,悄悄瞥了一眼隊長,此人跟上司極為阿諛奉承,萬事奉如圭臬,而且有很高的信仰,與領導一起撒尿時,他會想到掏出來的不要太多,別讓上頭覺得你的比他的大,使頭兒心裡不舒服。
☆、第三章:前功盡棄(3)
而且尿的方向要跟頭兒絕對保持一致,以顯示自己的執行力強。
尿完後頭兒要是抖三下,自己就得抖四下,讓上司覺得他的工作效率比自己高。要是頭兒掖起來了,自己也趕緊收傢伙,並馬上給頭兒讓路,使上司覺得自己很有權威。
果然,高函一個激靈,發顫了一會,拉上拉鏈時,看到陸弘文已經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了,而陌昌則不同,他雖然也是想方設法討好上頭,但是很多時候實際做法並不奏效,比如現在,他看到隊長轉身離去時,他便強行忍住尿了三分之二的流程,想把尿收回膀胱,但是事與願違……他一條腿濕了……
“還不確定,如果等會又有什麼新任務,這個豁郯縣就不去了。”高函剛說罷,就看到法醫君昊從廁所門口走進來。
法醫君昊見到高函後亟亟道:“終於找到你了……你看看在警局裡能不能找來一輛拖車。”
“你要來幹嘛?”高函把手中的資料給了旁邊的下屬陸弘文。
“我決定了,咱們先把那張床拉來,再仔細研究研究。”法醫君昊突然攬過高函的肩膀,幾步把他帶出廁所門口,壓低聲音道。
“什麼,你沒搞錯吧?你一個法醫研究什麼床鋪?”高函直楞。
“聽我的,沒錯!”君昊說道,“今早我已經去了上個月吳順清命案的現場家裡,發現那張床鋪確實是不見了,我猜測,也許昨晚我們看到的真是同一張床!”
高函一聽,臉色沉重了下來:“你等著,我去詢問一下!那個……陌昌,你下午幫我把所有的報告給上級匯報一下,就說我依舊堅守偵查第一線,無暇參會了。”
廁所里傳來下屬陌昌的答應聲。
高函一去有一個多小時,回來的時候君昊都等不及了。自己的跟前已經撒了有半包香菸菸蒂,臉色也是一副焦慮。
不過好在高函身後開著一輛小型拖車,總算是把拖車弄來了。君昊沒好氣道:“怎麼你們這裡機動器材這麼緊缺?”
高函聳了聳肩,無奈道:“我去徵求了許久,好不容易才定下了一輛,這可動用好幾層關係才定下來的拖車。”
“那其他的車呢?”
“還不是去街道……沒收各種烤白薯攤和水果蔬菜攤兒去了……”
君昊:“……”
兩人一路顛簸,驅車前行,不料一到了案發地點都傻了眼,只見昨晚幾人還把封條原封不動地貼回去現在已經被人為暴力撕下,門內打開,而且裡面狼藉一片,屋內和房間裡的擺設都空寥寥了許多。
“這,這,誰幹的?!”高函怒不可遏。
正當時,一個抱著古色梅竹圖案花瓶從屋內往外走,高函立即一把抓住了他:“你這是幹什麼?!”
出來的人一臉黝黑,不過剃著板寸,渾身的肌肉,是個黑糝糝的護心毛壯漢,看得出他並不認識這個高函,只是聳了一下肩膀,把高函的手從他的背心上甩開,不耐其煩道:“喂,你又是誰,放開我!”
☆、第四章:羈押室里的算命人(1)
第四章:羈押室里的算命人
高函揪著他的背心不放,提高了嗓門大嚷:“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這是涉嫌妨害公務,有意為兇手創造開脫條件,加大偵查難度,我要依法逮捕你!”
護心毛壯漢並不畏葸,他愣愣看了一眼高函,輕蔑道:“那你怎麼不出示逮捕證明啊?”
沒想到護心毛壯漢還會這麼說法,高函不禁一怔,隨即大大咧咧道:“要證明是吧?要證明……”自己邊說著邊從口袋裡掏,沒想到剛才來得太匆忙,卻是把各種證件都放在警局了,這情況不禁有些尷尬。
護心毛壯漢剛開始還以為對方真的從身上拿出逮捕證明,心裡哆嗦了一下,沒想到只是個幌子,嚇唬人的罷了,便不屑道:“這屋子一沒人住,裡面的東西昨夜早就有人鑽進去偷盜了,我這只是拿了個花瓶怎麼了,我這算是光明正當地拿,不是偷!”
“什麼?!”高函被他說得一愣一楞的,昨晚他們明明還去探訪了一番,得知法醫君昊今天要來搬床,連夜把證據毀掉了?那麼提前得知這一消息會是誰人呢?
君昊也一怔,隨即道:“別看我,我跟小蕾是不可能的。”見高函還一臉狐疑,催促道,“別理了,先進去再說,看看咱們要的東西還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