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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麼毒?”陸弘文趕緊摸了摸全身,“我看看我哪裡不舒服了……”
“這麼緊張幹什麼?難道你真的掉下什麼東西在那了?”
“保不准啊,比如頭髮啊,頭皮屑口水什麼的……”
“笨,人家要詛咒也不是一次就靈驗的,而且不可能一詛咒就馬上奏效了,有的三天三夜,有的七七十九天,有的要好些年呢。”
“善人先生,我要是中蠱了,你可要為我醫治啊!”
“我是個算命的,跟道士黏一點兒邊而已,這些詛咒蠱毒什麼的,我哪會化解啊。”
“啊?!”
“哎,你就別瞎操心了,是福是禍是禍躲不過,人總得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可是,那些中蠱的人死相不都是很難看的麼,我聽說中蠱的人……慘不忍睹啊,七竅流血,五臟六腑都化掉了,或者……”陸弘文很是不堪設想,印象的下蠱殘忍之極,中招的人九死一生,而且死相慘絕人寰。
正當時,余光中一個有點兒熟悉的身影晃過,董武鬼川一怔,道:“咦?這不是今天遇見的那村妹子麼?”
在離他們不遠處,一個大姑娘挑著簸箕,兩褲腳挽得高高的,皮膚黝黑,還綁著馬尾辮。果真是今天遇見的姑娘。陸弘文一喜:“哎,村妹子!”
兩人都跑了上去,村妹子回頭一看,這兩個外地人還留在本村,有些奇怪,看兩人都跑到了跟前,她問道:“哎,你們去看望那老人拉?”
“哦,早就回來了。”
“咦,原來你們回來還能好好的嘛……”村妹子似乎是不敢相信幾人從那老頭子屋裡出來還完好無損的,瞪著大眼珠子打量了兩人,臉色很是不可思議。
“村妹子,你這話什麼意思?”陸弘文剛聽完善人先生的話,又聽到這妹子的疑惑,心不由得發虛起來。
“哦,沒事,我聽說去看望這老人的出來都是一臉的脾氣,估計是不好伺候了,呵呵。”村妹子解釋說。
“那個啊。”陸弘文鬆了口氣,“可不是嗎,那老人脾氣古怪得很,我們也是沒能跟他說幾句話就無趣出來了。哦,妹子,對於這個老人,你還對他有什麼了解嗎,比如說平日村里議論他什麼事情之類的。”
“沒有啊,我聽到的傳聞很少,村里人都不願提起他。”村妹子說。
“嗯,果然是這樣,怪不得我們剛才問了好些個老人,都沒一個說點別的。”董武鬼川兀自點點頭,“妹子啊,這老人在村里舉目無親的,縣城裡建了個敬老院,我們這次來不僅僅是慰問,而且還必須調查每個孤寡老人的底細,弄清楚了,就會把符合條件的老人送到敬老院去。”
☆、第五十八章:嗜好食腐者(1)
第五十八章:嗜好食腐者
“這樣挺好的,說這老人也可憐,村里人都不跟他說話,怪孤單的,送去敬老院,他算有同伴了。”村妹子聽罷似乎有些欣慰,又說道,“你們說關於他的什麼背景底細的,這我可不了解多少,不過我的外公倒是跟他說過幾回話。可能他了解一些。”
“你外公?”兩人都來了勁兒。
“他還活著吧……哦,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他還健在吧?”陸弘文有些急躁,出口一時沒有醞釀好。
“不如我帶你們去吧,順路。”村妹子笑著說。
這當然最好不過,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傍晚時分。天際出現了幾個月來最燦爛的一次晚霞,火紅的夕陽在山巒邊上灑下一片金黃,隱約鏤空的樹枝在山巔形成一條蕾絲邊。隘口村也被籠罩在一片爛漫的色彩里,勞作的人們帶著一身疲憊抑或滿載而歸。
在隘口村的最尾巷,有一個人凝視著夕陽的紅酡怔怔出神,而一抹紅酡下,是那間終日幾乎沒有陽光照射進去的木屋。
此人正是高函。他足足在小道的蜿蜒障礙處觀察了木屋一個下午,自從他們幾人出來後,他再次回去時,發現木屋已經被關上了大門,而且四周一直靜悄悄的,這一整個下午,木屋的門從來沒有再開過。似乎老頭子在裡邊烤了一天的火。
夕陽一落到山巒邊緣上,天很快就暗了下來,村落里一片暗影幢幢,連村民的屋檐上的炊煙也看不到了。村尾更是一片闃然,這條小道白天還零星地過往幾個行人,一到了晚上,幾乎是毫無人跡,唯有烏鴉在枝椏呷呷地叫,枯樹,小道,落葉,隕落的黃昏,木屋,荒涼,形成了一副別有味道的村中水墨畫。
直到木屋後面有幾顆不明不暗的星星懸掛,四周也都黯然無光,高函才躡手躡腳地踏入了籬笆內。此時看木屋,宛如張緊閉著眼的五官,在夜幕中毫無生氣。高函避開正門,從木屋的側面悄悄靠近,每一步都是那麼的如履薄冰,生怕踩中任何東西引發的輕微響動都會引發木屋裡可怕的東西破門而出。
木屋的牆壁並□□,就一層木板而已,高函貼耳在牆壁上,聆聽裡面的一舉一動,奇怪的是,裡面並無其他聲響。老頭子一天不吃不喝,而且也不出門,閉關鎖著,他在裡面到底幹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