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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逃不掉了,我黨的作風一向是不向任何惡勢力低頭,你們乖乖放下武器,爭取寬大處理”。
投降?我冷笑一下,怎麼可能。我們六人做過的事,槍斃十次都夠了,投降那不等於找死嗎。我也豁出去了,我掏出高胖子表哥送我的那顆手榴彈道:“不怕死的就上來,看看誰死的人多”。
我的表情落在老警察的眼裡,他反而不再慌張。像我這樣的人他見多了,越是叫的凶越怕死。真正的兇徒,通常都異常冷靜。他平靜的對我說道:“自首吧,只要你自首,我一定給你減刑。趁現在還沒釀成大錯,放下武器,你們逃不掉的”。
“媽的,閉嘴”,我的瞳孔抽搐,甩手就是一槍打在老警察的小腿上。轟天的巨響,震得人耳膜一陣轟鳴。淡淡的黑煙從槍管中冒出,刺鼻的硫磺味瀰漫。老警察悽厲的嚎叫一聲,半坐在地上。鮮血,緩緩噴出,染紅了地面。我的面色冰冷,揪著他的頭髮陰森森的說道:“少他媽的再和我廢話,要麼放我們走,要麼大家一拍兩散,這個酒館裡的所有人都要死”。
我深深懂得,對於某些人,一定不能手軟。我必須徹底的表現出瘋狂,才能讓這些警察相信,我什麼事都幹得出。只要我稍微露出一絲猶豫膽怯,那他們就不會死心。我的行為,果然震住了這些警察,他們一時都投鼠忌器,不敢再有所行動。
“把槍和手銬放在地上,都老老實實的站好,不要動,不然我就拉響這顆手榴彈,大家一起玩完”。我給爪子龍打了個眼色,他拿著行李袋把地上的九把五四手槍,和六副手銬放了進去。我們六人用槍指著這些人,緩緩的從酒館大門口退了出去。
一出酒館的大門,爪子龍和牛鐵板兩人,慌忙拿起行李袋中的銬子,把大門把手處拷在一起。一個銬子還不夠,足足拷了三個才罷休。我也拿起了一副銬子,把這位老警察拷了起來。我已經隱約看出,這位老警察是這些警察當中權力最大的人,只要有他在,其餘警察就算追上來也不敢隨意動手。綁架人質這種事,一定要綁有身份的高官,不然綁些普通人,死再多都沒人在乎,不被擊斃才怪。
牛鐵板趕著牛車,我們一行六人快速離開了村口。一路上,見不到一個人影。但我本能的感覺到那一扇扇窗戶後面都有人,都在緊緊盯著我們。慶幸的是,那個小酒館似乎沒有後門,我們有驚無險的離開了村子,向深山老林走去。
我們之所以向深山老林中走是有原因的。因為要是按原路返回,以我們的速度根本逃不掉。況且,我們不遠千里的來到這,不是為了惹一身騷再回去的。我們在山林中走了一天一夜,自己都不知道走到了哪裡。我們現在所呆的地方,四面全是黑壓壓的山林,一望無際。這種地方想要玩追捕,起碼要出動四五千人。不然,即使有獵犬也未必能抓到我們。而廣順村人口滿打滿算能有千八百人,就算全村出動,對我們的威脅也不大。
我掏出一塊壓縮餅乾,塞進嘴裡囫圇吞棗般的咽了下去。然後拿起水壺,仰頭喝了半壺水。吃飽喝足,我抽出匕首架到了老警察的脖子上道:“別他媽的再跟我提什麼野生動物保護區,我們來這裡之前,早就調查過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想死的就和我說實話”。
“你不會想知道的,你們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只要放了我,我保證今天發生的事一筆勾銷”。
“去你大爺的,死到臨頭還搞不清狀況。胖子,按,我要挖下他一隻眼睛”。我猙獰的咬牙切齒,握緊匕首一點一點的向老警察眼珠子捅去。我再賭,賭這位老警察一定會害怕。當然,若他真不害怕,那我也不在乎殘忍一回。事情已經不受控制了,那就讓辯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不”,這位老警察顯然沒有表面上那麼堅強,他拋棄了我黨寧死不屈的理念,大聲的求饒,讓我住手。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道:“我上有老、下有小,別傷害我。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我其實根本就不是警察”。
我冷哼一聲,眯縫著瞳孔,點上了一根煙。早就知道事情有蹊蹺,果然不出所料。我耐著性子聽這位假警察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他和我說,他姓孫,是廣順村的村長。兩年前,一位村民上山砍柴,碰巧發現了一個極其誇張的巨大古墓群,經過全村人商議,他們沒有把這個消息上報給國家,而是聯合了村外一些警察,全村人共同開發這些古墓。他們常年都會設置路障,禁止人進入,以防被人發現這個掉腦袋的秘密,沒想到今天…
孫村長敘述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是在撒謊。可我隱隱感覺他沒有說實話,或是說沒有說出全部的真相。事情絕不是他所講的那麼簡單,可讓我無法想到的是,事情的真相遠比想像中的更加觸目驚心……
第十二章人性的劣根
真相固然重要,可比真相更為重要的是目的。我們的目的就是找到人皮地圖上的第二個地方。至於真相,正義女神經常會閉上眼睛,可總有睜開的時候,黑暗遮不住光明的。
我的做法極其簡單,越簡單越直接,越直接越有效。我把刀架在孫村長脖子上,告訴他要麼帶我們去古墓,要麼死在這。孫村長倒也識相,頗為配合的坐在牛車上為我們指路。
古墓的入口在廣順村正北方的一座高山上,這座山的名字叫郎山,山上怪石嶙峋、極其陡峭。它和附近的天馬上、夜合山、美女山連成一片,形成了浩瀚無比的一片山海。我們白天休息,晚上趕路,用了整整三天的時間,來到了郎山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