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頁
鄧蓮芳皺著眉頭道:“許老,您最好把煙戒了,抽菸只會加重你的症狀。”
許老有點齷蹉的笑了笑,估計是想到了鄧蓮芳給他做人工呼吸的片段。他有些調侃的回答道:“大侄女,我先謝謝你了。沒有你,我今天就交代在這了。不過感謝歸感謝,煙我還是要抽的。我都一把老骨頭了,酒喝不了、肉吃不動,若是連煙根都不能抽,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那即使我長命百歲,人生又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早死早托生。”
許老的話雖然實在,但明顯有謬論的成分。鄧蓮芳剛想反駁,我忙插嘴道:“關於說教的問題咱回頭再說,許老快來看看這地下湖,我懷疑湖底有密洞能通往別的地方。”
但凡墓穴中的地下湖泊,多暗藏玄機。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遇上這種地下湖泊了,多少也了解一些。我深深地知道,像這種大型的地下湖泊,湖底多半都有密洞可以通往別的地方。
不過,我特別擔心這湖泊里會有怪物。根據我多年的探險經驗,墓穴的主人一旦決定圍繞地下湖泊建陵墓,必會在湖泊里豢養一些怪物,用來防備那些心懷不軌的盜墓賊。這地下湖泊如此巨大,不知藏了多少兇險。我可不想變成怪物的美食。
許老捧起一彎水聞了聞味道。又伸出舌頭舔了舔道:“一般來講,地下湖泊會連接多條地下暗河,這裡的水清澈甘甜,顯然是活水,既然是活水,那湖底肯定能通往別的地方。”
許老說到這抽了口煙,四處探查了一番道:“這裡根本沒有別的出路。那說明要麼是我們走錯了路,陷入到絕境。要麼就是湖底有密洞或暗道通往別的地方。我個人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所以我贊同你的分析。”
許老說到這停頓了一下,接著話鋒一轉道:“不過,這裡水質雖然非常好,但不時會有一股粘稠泛腥的水流流過。而且瀑布上面怪物那麼多,這裡卻風平浪靜,一個怪物都看不到,你們不覺的奇怪嗎?”
反常即為妖。許老的話印證了我的想法,我剛想和他探討一番,水面突然炸開,一隻揮舞著數千條觸鬚,瞪著一對恐怖黑眼的史前巨型章魚從湖底升起。
“我草。”我驚得一個哆嗦。髒話都出來了。許老正和我們說話。背對著湖面,我剛想提醒他小心。一條觸鬚宛如利箭般穿過了他的身體。
鮮血飛濺,許老悽厲的掙扎不已。痛苦的呻吟聲從他嘴裡傳出,讓人不寒而慄,我剛拔出槍施救。章魚怪突然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了滿嘴滲人的獠牙,纏住許老的觸鬚快速一卷,把許老丟進了嘴裡,大嚼了兩口吞下。然後蔑視的盯了我們一眼,張牙舞爪的沉入了水底。我們頓時宛如觸電般傻了眼,集體石化。
不同於先前高胖子被吞的時候,這次許老遭吞噬,我們第一個反應不是下水救人,而是感覺到恐怖絕望。這隻章魚直徑近三百米,每一根觸鬚有人大腿那麼粗,長度達到了上千米,這種駭人的生物,即使普通的手雷火箭筒都不一定炸的死,更不要說我們手中只有輕型槍枝了。
況且,許老已經死了。不管我們多麼的不願承認,許老都死的不能再死了。可一個活生生的人,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夥伴,就這麼眼睜睜的死在我們面前,這實在太殘忍了。這讓我們自詡尚算善良的那顆心,受到了嚴重的挑釁。
高胖子舉著槍就沖湖裡掃射,口中狂喊道:“出來,給我出來。”
我忙阻止了他的行為,面色陰狠的說道:“別浪費子彈,水裡子彈打不遠。他媽的,真應該帶點雷管過來,什麼不能用重型武器,扯**蛋,古蹟重要還是人命重要,拿著一群死物比我們都金貴。”
我的話頗有含沙射影、挑撥離間的味道。雖然我沒說出人名,但所有人都知道我指的是鄧將軍。不過,我一時心直口快,忘記了老鄧的女兒鄧蓮芳還在隊伍里。她怒目瞪著我道:“保護文物古蹟又不是為自己謀利,就算為自己謀利,那也是留給子孫後代。我們家就我一棵獨苗,我若死在這還留給誰?”
鄧蓮芳的話有理有據,立刻打消了所有人的不滿情緒,我撇了撇嘴,心裡惡意的想道:“萬一你不是你老爸親生的呢?那你老爸巴不得你早點見上帝,說不定這次任務就是為了讓你送死的。”
我的想法有點惡毒,但我不會傻到真說出來。男人輸人輸錢不能輸了面子,我若真把這話說出口,那估計所有人都會瞧不起我。
這時高胖子突然悄悄拉了拉我的胳膊,我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丫又準備折騰什麼。我有點微怒道:“死胖子,你丫搞什麼,這麼多同志在這看著呢。別搞得和偷情似得,注意點影響,有什麼事你就說,我們行得正、坐得直,沒什麼事是見不得人的。”
我話裡有話,明顯指桑罵槐,誰知胖子這腦袋殼裡裝的全是屎,壓根聽不出我的意思。他臉紅脖子粗道:“這個,我私自帶了點東西。”
我一聽頓時有一種不妙的感覺,胖子這丫的嘴巴絕對不可靠,他要說沒事準是有事,還是大事。他要說帶了點東西,那指不定帶了什麼呢。
眾所周知,胖子的為人一向貪財好色,拿著財物比什麼都重要。他在行李的背帶上系了一條手帕,這樣就不會和別人的行李搞混。剛才我為了救許老,讓所有人把行李袋打開,唯獨他護住了自己的行李,沒讓人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