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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更的李大爺是個酒鬼,只要我們不從他面前走過,不鬧出太大動靜,基本不會吵醒他。可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繞過了打更的李大爺,緩緩地向自己的房屋走去。王二麻子小心翼翼的推了推我和他住的那間破敗的小屋,發現房門壓根沒關。他拿著刀悄悄的走了進去,探查了一番,確定裡邊沒人後,頓時放鬆起來。他先是熟練的點燃了床頭的油燈,然後從床底下摸出一包菸絲,卷了根菸捲抽起來。
我和爪子龍等人依哮來後,坐在床上和屋裡僅有的兩張凳子上。我生起了爐子,燒了壺水,我們五人梳洗了一番,每人換上了一套乾淨衣服。我又翻出了一些藥物,給王二麻子和高胖子換洗了傷口,重新包紮。一切完畢後,天色已經近四更了。農村人起床極早,一般五更的時候,大部分人都起床準備下地幹活了。我們必須在五更前,查明究竟發生了什麼,這屑古隊員究竟是誰?我把床頭平常攢下的一些糧票錢揣入懷中,吹滅了油燈,和王二麻子等人重新走出屋子,弓著身子朝村里唯一的一排磚瓦房走去。
這些磚瓦房是村委會日常辦公和招待那些下鄉領導用的。我們剛到磚瓦房前,就看到一間屋子裡的油燈依然亮著。我悄悄的潛了過去,用匕首輕輕的捅開了窗戶,從窗戶縫隙中往裡一看,頓時瞳孔抽搐,心神俱裂。
屋裡,村支書赤身**的躺在桌子上,身上的皮膚已經被剝下,晾在一旁,要不是我對她無比熟悉,幾乎認不出桌上的人是她。她的旁邊,一位男性考古隊員正掏出她的腸子往自己嘴裡塞,嚼的有滋有味。**裸的殺氣,從我體內升起。我不知道這屑古隊員到底從哪裡來,但我已經可以確定,他們絕對不是人。
我提著青銅寬劍和爪子龍對視了一眼,突然同時衝進了屋子裡。我二話不說,一劍削斷了這位考古隊員的喉嚨,鮮血如玫瑰般綻放,噴的滿地都是。這名考古隊員雙眼前凸,捂著脖子,吱吱唔唔的發出痛苦的呻吟,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爪子龍一記高掃腿,狠狠的掃向了他的頭部。刺耳的骨骼斷裂聲響起,他的脖子應聲而斷,腦袋和球一樣飛了出去,骨碌碌的掉在地上,滾了兩滾。大股大股的血泉涌噴出,他的身體晃了兩晃,轟然倒地。
這時,從他斷裂的脖子處,忽然鑽出了許多黑紅相間的大頭長蟲子,這種蟲子的頭部,有一大半被包裹在一層皮里,這層皮,有些像男人的那個東西,把他們的頭部牢牢裹住,僅露出小半個頭來。那露出的部分,上面有一道小口子,像是一張小嘴,一張一合的,有說不出的噁心。
我在古墓中曾遇到過假的胖子,當時他死後,體內鑽出的就是這種蟲子。只是那會我先走了,所以沒有看到。不過,爪子龍幾人好像對這種蟲子並不陌生。我們幾個人重新聚到一起的時候,都沒有說發生過什麼,這主要是考慮到爪子龍不想說,大家都保持了沉默。可我知道,他們既然對這蟲子並不陌生,那就一定都遭遇了可怕的事情。或許,正是因為這種瘋狂的刺激,我們才能從一群不良少年,迅速脫掉了稚氣,進化為成一群冷血的劊子手。
“這種東西不知道還有多少,我們要快點把這屑古隊員全殺了,不然村里人很危險”。我邊說話邊摔碎了桌上的油燈,猙獰的火焰燃起,面對這墟子,唯一的方法就是燒死他們。房子沒了可以再蓋,人沒了那就一切都完了。
爪子龍等人點了點頭,我們迅速走出了屋子,可就在這時,打鬥聲吵醒了旁邊屋裡的人。隨著一聲喊叫,村里家家戶戶的油燈全點亮了。
事已至此,我們也沒打算逃避。初生之犢不畏虎,當時的我們都有些傻,壓根沒有考慮任何後果,只是覺得自己是有理的一方,就大大咧咧的暴露了身份,忘記了這個世界有太多的黑暗,忘記了這個世界遠比古墓還要複雜的多。
“怎麼回事,你們想做什麼,你們是誰”?村支書穿著一件軍裝,風風火火的出現在我們面前。她的聲音有些古怪,像是才學會說話不久。我鐵青著臉,面色巨變。我看了看村支書,又擰頭看了看屋裡桌上開膛剖腹,沒有皮膚,**裸躺在那裡的另一個村支書。沒有絲毫猶豫,一劍硬生生的把面前這位村支書的腦袋砍成了兩半。
鮮血、腦漿,和大量的蟲子噴出,散落在地上,村支書一聲慘叫,緩緩地倒了下去。這時,四周的村民和大學生志願者們已經趕到。
“抓住這些兇手,他們,他們殺了村支書”。一名大學生志願者,顫抖的瘋狂嘶吼,高胖子忙解釋道:“操你大爺的,叫你媽,你眼睛瞎了,沒看到地上躺的是個怪物嗎?村支書早被這墟子給害了”。
“怪物,什麼怪物,你是說這樣的怪物嗎”?這位大學生志願者疑惑的看著我們,雙眼散發著邪異的目光,他嘴巴一張,一條蟲子從他的嘴裡吐了出來。
“我操你老母”,牛鐵板離這名大學生志願者最近,他一個顫抖,手中的長戟毫不猶豫的揮出。一道寒光划過,那名大學生志願者的頭顱,還保持著那詭異的表情,高高飛上天空。血噴三尺,又一個怪物倒了下去。
“媽了個逼的,我記得它們在地下的時候還不會模仿我們說話,沒想到它們正在進化,若是時間長了,它們很有可能會融入到我們這個社會,把我們人類全部毀滅”。千里之堤毀於蟻穴,王二麻子的擔憂絕非空穴來風。這一次我沒有反駁他的話,我感覺經過了古墓中發生的事,他的智商明顯提高了不少,都會舉一反三了。
這時,村裡的人已經全部出現,把我們圍了起來。他們當中,有我們朝夕相處的面孔,有我們曾經暗戀過的女生,還有那些幫助過我們的大爺大媽,大叔大嬸。我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握緊,微微顫抖。他們都是記憶力陪伴我們的人,這讓我們如何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