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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它並沒有嗜血的追在我身後,而是趴在地上,惡狠狠的瞪著我。目光中充滿了仇恨。
我一陣驚訝,兇猛的野獸一向記仇,尤其蜘蛛之王黑寡婦,據說這種蜘蛛極其殘忍血腥,曾有探險者在叢林中無意殺死了黑寡婦的子女。結果到了傍晚,大批的黑寡婦聞著這些探險者的氣味,潛入了營地,殺死了所有探險者。從此,黑寡婦之名震驚世界,許多心腸歹毒的女人,都被稱為黑寡婦,凶名蓋世。
刺耳的沙沙聲響。從黑寡婦的身下傳出。我驚疑的皺著眉頭,仔細一瞧,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不知何時,它的身下竟然有成千上萬,密密麻麻的指甲蓋大小的黑寡婦鑽了出來,鋪天蓋地的朝我襲來。我的眼珠子都變綠色了。
黑寡婦這種特殊的恐怖蜘蛛王,成年體的只有母蛛。沒有公蛛,因為黑寡婦交配的時候。母蛛會吃掉公蛛做補品,公蛛生存的唯一目的,就是傳宗接代,被母蛛吃掉。所以這種蜘蛛的名字是黑寡婦,而不是黑丈夫。
可我萬萬沒想到,這隻巨大的黑寡婦竟然是個孕婦,還有這招可以用。我嚇得牙齒都打顫,差點想要暈死過去。蟻多咬死象,這麼多的黑寡婦,只要我稍一疏忽,讓其中的一隻爬到我腿上,輕輕咬上一口,我就必死無疑,我命休矣。
我忙衝到古老闆身邊,一把把它從地上拽起,撒腿就又往宮殿六層的入口跑去。
我這人在某些時候,好奇心極重,而且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雖然我在冒險後,常常渴望安寧平靜的生活,但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厭煩這種一成不變的乏味日子。
可能我天生就是雙性性格吧,複雜又矛盾。我既然走到了這裡,就一定要爬上最高的一層一探究竟,任何事都阻擋不了我的腳步,我是不會半途而廢的。
我知道我的做法有些自私,甚至會連累了古老闆,可前有狼後有虎,樓下更不安全,還不如放手一搏,到樓上探視一番,說不定就能在某一層找到轉機逃出這裡呢。
我發了狂般死命的踹這些木板,吃nǎi的力氣都使了出來。而站在一旁的古老闆,好像對這些蜘蛛有些敏感,驚恐的雙腳不停踩踏,濺起一片綠色液體。
這些黑寡婦不知道有多少萬隻,像氣泡一樣密密麻麻,隨便一腳踏上,就是一片白綠相加的屍體,噁心無比。但我和古老闆沒有選擇,不是它們死就是我們亡。生存還是毀滅,全在我們自己。
我邊踹木板邊踐踏四周的黑寡婦,總算在自己被黑寡婦毒死之前,把木板踹斷了幾張,露出了一個黑洞洞的洞口。我忙把古老闆塞了進去,然後自己爬入了洞口。
我剛爬入了宮殿六層,那趴在地上的黑寡婦就不甘的沖我怒吼,發出了吱吱的尖叫聲。可令我詫異的是它並沒有讓它的孩子追過來,自己也趴在那裡沒有動。這讓我略鬆了一口氣,但又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安。
為什麼一至五層的入口都暢通無阻,而六層的入口卻被封死?那恐怖的黑寡婦在害怕什麼?難道還有比它更恐怖的生物嗎?我拿著手電筒,貼著牆邊找到了掛在牆上的青銅油燈,把它點燃,洶洶燃燒的火焰讓我的心情舒緩了不少,我仔細打量起宮殿六層的擺設來。
宮殿六層空空蕩蕩,只有一口占地上百平方的巨大池子。這讓我有些詫異,古人的建築物當中既沒排水管,也沒有自來水,就算要建水池和水井,也應該建在一層,怎麼會在建在六層?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水池,赫然發現水池裡面竟然是滿滿的鮮紅血液,這讓我無比震驚。這座城池都存在幾千年了,就算有血池也早該幹了,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血?
一連竄的氣泡從血液表面冒出,濃濃的血腥味散發開來,沖入我的鼻孔。我驚恐的看著這個血池,面色巨變。難道說這血池子底下有東西?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古老闆仍是毫無表情的站在我身邊,不停地撓著自己的手臂。她撓的非常用力,手指甲割碎了皮膚,撓出了一道道血痕。我忙制止她的行為。可她好像中了邪發了瘋一樣,一把把我推開,繼續撓個不停。我想找條繩子。把她綁起來,奈何四周空無一物,只能作罷,暫且不去管她。
但就在我和古老闆互相推碰的時候。那池子裡的血液,突然向兩面分開,從水底鑽出了一具棺材。這具棺材呈黑色,上面雕飾了一些枯澀難懂的咒文,詭異的漂浮在血液上面。
我的心霎那間提到了嗓子眼。額頭鑽出了一片冷汗。不會風水不代表不懂風水,我看過那麼多的書籍,怎麼會不知道在殭屍當中,有一種非常罕見的、葬在極凶之地的血屍!
傳說,凡是這種大凶之地,通常都是一片血海,泥土都被血液侵泡成了紅色。可我從沒聽過血池子裡面放棺材啊,這也太創新了吧。
不過。根據我對危險的敏銳直覺。我隱隱覺得這具屍體弄不好比普通的血屍更加可怖。思考一番後,我決定還是不要招惹它,老老實實的離開比較好。
但許多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掉的,我拉起古老闆的手,剛小心翼翼的走了兩步,那棺材蓋子突然發出了震天的轟響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衝撞棺蓋,想要出來。我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和古老闆奔跑起來。
可是我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步,巨大的棺材蓋子飛出。狠狠砸在我身後青石鋪成的地面上,濺起了一片碎石,我揉了揉被碎石砸的生疼的腦袋,抽搐著瞳孔,冷冷的轉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