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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昏沉沉的再次來到了三叉路口,猶豫了一番後,還是沒捨得離開,邁開腳步進入了右手邊的道路。中間的路八成是離開這裡的唯一通道,不管我多麼不願意,只要我還想離開。就必須要接受重新出生的結果。
不過,我這人天生脾氣極倔,再未找到最後一具骷髏前,我絕不會走,也不甘心走。
這條道路的構造和左邊的路幾乎一模一樣,沒有任何變化,在路盡頭,同樣有一間密室。我隱隱有種感覺,這間密室中會有我想要的一切。
我走入密室,發現密室的牆壁上也有壁畫。這既在我的預料之中。又在我的預料之外。世間不管什麼事,只要開了頭,就總會有個結果。哪怕這個結果不盡人意。
我點上一根煙,讓淡淡的煙霧平復我那顆緊張的心。儘量讓自己不去想恐怖的復仇濕婆,靜靜地觀看兩面牆壁上的壁畫。
這兩面牆壁上繪製的內容。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它並沒有緊接著上一間密室壁畫的內容繼續講述,而是直接從濕婆、梵天、毗濕奴死後講起。繪製壁畫的人。似乎有意忽略掉殺死濕婆這一段史實。
不過。人之所以和動物不同是因為人有腦子,許多事不用說也不需要說。既然濕婆的屍體封印在這裡,那答案已經非常明顯了。婆羅門教一定出現了大的變故,不然怎麼會把自己教派的神封印在地底。
我想釋迦摩尼和阿育王,一定收買了婆羅門教大量的僧侶,使得他們背叛。不過。濕婆的三個分身準確點來說都是不死的,釋迦摩尼估計用盡了方法,都沒辦法把它們徹底消滅,只能封印在這裡。
我的分析不一定正確。但歷史這種事本就是扯蛋,隨便分析下得了,真實情況誰能了解?時空機器又沒造出,所謂的歷史誰看見了?誰又能證明?既然連個人證都沒有,那不是扯蛋是什麼?
我抽了兩口煙,排除了腦海中的雜念,仔細觀察起牆壁上的壁畫來。
華夏國有句古話,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兩軍交戰,實力相當的前提下,不管什麼計策都不能百分百保證沒有傷亡。即使對方投降,也有可能是詐降。
宗教之爭,異常殘忍。其實釋迦摩尼和梵天都是輸家,真正的大贏家是阿育王。佛教和婆羅門教兩敗俱傷,釋迦摩尼也打出了真火,發了狂,施展通天手段制住了濕婆、梵天、毗濕奴,自己也身負重傷,一命嗚呼。從此後,印度教派在無真神,而耆那錫克則成為了婆羅門教新一代的掌教。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永遠不變,誰都不例外。耆那錫克少年時是虔誠的佛教徒,可加入婆羅門教後耳聞目染,一時把持不住初嘗禁果,難免會一發不可收拾。這就像沒吃過肉的人,永遠想像不出肉的滋味。可一旦吃上一次,這輩子都永遠忘不了,時時刻刻都在想啥時候能再次吃到。
當然,耆那錫克的轉變和釋迦摩尼的死有非常大的關係。這其實也可以理解,罪犯要是沒有法律管制,放任他自己變好,那人性本惡,怎麼可能變好,只能變得更壞。
釋迦摩尼圓寂的時候,唯一未完成的心愿就是沒能吞併婆羅門教。婆羅門教一天未吞併,佛教就永遠沒法成為正宗。名號這東西,看似虛無縹緲,但卻能迷惑老百姓的眼睛,不然當初劉備也不會動不動就號稱自己是皇族了。
試想愛迪生發明了竹絲電燈,被全世界人所牢記,可我們現在使用的電燈,是後世人經過無數改良重新設計出來的。而我們只記得愛迪生,壓根就不記得甚至根本不知道那些為此付出努力的人。這些人冤不冤?但倘若有一人站出來說電燈是我發明的,和愛迪生無關,並且最後證實真是他發明的,那。
佛教想要名正言順,就必須吞併婆羅門教,否則不管它發展的多好,都會被人認為是婆羅門教的分支,永遠活在婆羅門教的陰影當中。只有吞併婆羅門教,它才能掩蓋佛教起源於婆羅門教的事實。
當然,佛教最後失敗了。世界第一大宗教是基督教,第二大宗教是伊斯蘭,第三大宗教則是印度教。按理說第三大宗教應該是佛教才對,看看華夏國就知道,佛教的寺廟無處不在,可為什麼會是印度教?就是因為佛教永遠都逃不開印度教的影子。始終都被劃分在印度教之下。就像猶太教、天主教被劃分在了基督教範疇。而伊斯蘭則包含了拜火教等等。
耆那錫克並不甘心做一個傀儡,一旦婆羅門教併入了佛教,他就再也無法享受塵世間的榮華富貴。倘若釋迦摩尼尚在,他即使有異心也不敢表現出來。可現在釋迦摩尼死了,他大可不必懼怕佛教眾僧。
不過,耆那錫克對佛教還是有感情的,他擯棄了婆羅門教的陋習,廢除了血祭和把人劃分為四等的不公平條例,吸取了佛教的精髓,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並改教派名字為印度教。
但千年的陋習不是說改就能改的,你讓一個夜夜笙歌的人突然不吃肉不喝酒不准碰女人,除非把他關監獄,不然不和你拼命才怪。對此耆那錫克採用了一種特殊的方式,一教兩制。他把印度教分為顯宗和密宗。提出了出世和入世的理論。
不得不說,這招確實穩定了人心。使得那些僧侶不再有怨言。甘心為耆那錫克賣命。連佛教後來也把這招學去,只不過變成了淨土宗和密宗。
可搖搖欲墜的大廈,緊靠內部改革根本不足以支撐。當時的印度教險象環生,跌入了最低谷,被佛教逼得走投無路。但華夏國有句話,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