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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果然沒看錯人,等你的好消息了。”
現場安排在一個臨時搭建的倉庫里,劉忠良把吳豐盛叫來,說是有要事,車冒著大雨來到倉庫時,已是後半夜了,四周靜悄悄的沒人影,只有幾隻被雨淋的濕透的野貓躲在牆角里叫著。
下了車,劉忠良吹了個口哨,一個馬仔迎上來,劉忠良小聲說;“都準備好了。”
“放心,一切都按照您的安排,萬無一失。”
“好,吳豐盛來了嗎。”
“來了,在裡面等你呢。”
“哦,進去吧。”
一行人走進倉庫,吳豐盛和另外幾個人果然在裡面等候著,見到劉忠良上來打了個招呼,看見吳天,吳豐盛一愣,說;“吳老弟你怎麼也來了。”
沒等吳天回答,劉忠良陰險地一笑:“吳豐盛,自打你加入我們這個團伙,也沒少出力呀,按理說我要嘉獎你才是,可惜呀,今天我劉忠良要對不住你了。”
吳豐盛故意不解地說;“劉老大,你這話是從何講起呢,我怎麼聽不明白了。”
劉忠良陰險地一笑;“吳豐盛,到現在你還在和我演戲呀,你是公安局派來的臥底,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不動你是為了給你一個逃脫機會,可惜你是不識時務,就別怪我不講交情了。”
吳豐盛冷靜地說;“劉老大,萬事要講究個證據,你這麼空口無憑地亂扣帽子,不符合道上的規矩吧。”
劉忠良看了他老半天才說;“我真的佩服你們公安的人,煮爛的鴨子就剩下嘴還是硬的,趙小三,你過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他,省得這小子臨死都以為我們冤枉了他。”
叫趙小三的馬仔走過來指著吳豐盛說;“我奉劉老大的命令早就注意你了,一直暗中觀察你很久,你進入公安局時,以為自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是吧,可是被我錄了下來,不承認也不行了。”
“還有,”劉忠良補充到;“我故意把一批重要的貨交給你去處理,在交易時臨時換成了白糖,你上當受騙了,當公安把他們包圍起來時,我的心都碎了,吳豐盛,我不得不承認我是喜歡你的,你要不是臥底,我們真的能成為很好的搭當,可惜了,干我們這一行的對臥底和叛徒的懲罰你是知道,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周年,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吳豐盛鎮靜了下來,毫不畏懼地笑了一笑:“劉老大,想不到你會來這一手,也是我粗心大意了,不就是死嗎?自從當了臥底公安那一天起,我就把生死存亡置之肚外了,隨你怎麼處置好了。”
“好好好,”劉忠良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面對死亡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你也是一條漢子,兄弟我敬佩你,給你留個全屍體吧。”
說完他對吳天一擺手,吳天慢慢拔出那支五四手槍對準了吳豐盛說;“吳兄,我是奉命執行任務,不會讓你死的太痛苦的,對不起了。”
“吳天,誰不知你是個神槍手,能死在你的手裡也不虧了,記住,瞄準點,別拖泥帶水的,開槍吧,我不會動一動的。”
吳豐盛果然是一動不動,其實他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為配合吳天的行動,他作好了一切準備,包括站直身體,不搖不晃,這樣一來吳天才不會因為自己的激烈掙扎而失去了準頭,這一切劉忠良他們是不會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不怕死呢。
這個世界上誰不怕死,生死攸關的時候人的本能會使他突然爆發出自己都不會相信的能量,要麼從容不迫地去面對死亡,要麼拼死一博,吳豐盛相信吳天的槍法,也相信盧杯九大隊長的安排,面無畏懼地迎著黑洞洞的槍口。
吳天面瞄準著自己的戰友,極力使自己鎮靜下來,只聽得“砰”的一聲槍響,吳豐盛的胸口冒出一團血花,人晃了幾晃倒了下去。
吳天的手一軟,槍掉在了地下,很快被劉忠良撿起來,人也被推入一輛汽車,迷迷乎乎的離開現場,在劉維文事先安排好的一家旅店裡住下,極度的疲勞使他一沾上枕頭就睡了,直到第二天才醒了過來。
第一個接到的電話是劉維文打來的,說要為他慶功,讓他好好休息,晚上派車來接他。第二個電話是王蕭核打來的,告訴他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吳豐盛已搶救過來,沒有生命危險了。
吳天緊張的神經一下就鬆弛了下來,眼淚止不住奪眶而出。
我的手沒有發抖,我的手真的沒有發抖呀。
吳天在心裡默默地呼喊著……
“吳天,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得力幹將,我老了,日落西`山,氣息奄奄,人不能和年齡爭權,許多的事該交給年輕人去做了。”慶功會上,劉維文深有感觸地說。
“大哥,說什麼呢,你正當年,兄弟們可是靠著你這棵大樹才有今天,老大可不能走呀。”劉忠良第一個站起來反對。
“是呀。”底下人跟著起鬨。
“董事長,謝謝您能信任我,在我的心中只佩服一個人,就是董事長您呀,我處來咋到,許多的事情還不明白,還要靠董事長多多的指導,我在這裡也說句心裡話,從今天起,吳天的命就交給董事長了。”吳天誓言旦旦地表示了對劉維文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