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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對劉念果說:“阿果,保重,保重呀。”
紅色的廟門合上了,隱隱能聽得見尼姑們的念經聲:“佛果者,依根本智,起一切妙用,度一切眾生,廣行教化,窮盡將來;羅漢果者,依寂靜智,離一切塵埃,絕一切貪慾,住寂滅相,不起世用……”
肖麗萍回家後大病一場,躺了整整三天,病好之後她從家裡搬了出去,肖母急得叫來吳天勸她,肖麗萍說:“不要勸我,如果不是我母親勸阿果拜什麼觀音,她也不會墮入空門,我原本的一片好心卻辦了壞事,使我的良心一輩子不會安寧,吳天,我對不起你呀。”
她每天都在流淚,肖母知道自己也辦了一件錯事,親自去了尼姑庵,但沒見到劉念果,她此刻也是六神無主,還是吳天對她說:‘伯母,你別急,她們之間的事情也許只有時間才能擺平,我會儘量規勸阿果還俗,麗萍就先讓她回學校住一段吧,學校的氣氛要好一些,悶在家裡真的要出事的呀。“
肖母想想也對,就同意了。
吳天的工作忙起來,最近發生的幾件案子都與毒品有關,使他隱隱感到來者不善,自從劉維文走私毒品案結案後,澤風市公開販毒銷毒的案子少了許多,收斂的罪犯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進行地下活動,但這樣明顯的變化還是頭一次。
果然不出所料,在一次抓捕行動中,一個貫犯說出“白頭雕”時,吳天的心裡一緊,“白頭雕”,李天柱,這麼快就捲土重來了。
第五十二章:捲土重來
A省的近郊有一座工廠,門口的排匾上大書“永鋒魚飼料加工廠”。
工廠的規模不算太大,原來是一處院落,裡面建有一棟三層小樓,外加二座簡易的倉庫,廠主人把它稍微做了修改,置了幾台粉碎機,烘乾機等設備,註冊了廠名資金,掛牌開業。
這個都市每天都有新的公司工廠註冊開業,每天也有公司工廠因為經營不善而倒閉,老百姓習以為常,只要你不去製造飛機大炮,幹什麼沒人管。
工廠的法人代表是一位中年人,姓關,關老闆,每天都會有一輛小貨車開進院子,裝貨卸貨,然後開走。機器就轉動起來,員工也就四五個人,平日很少與外人聯繫,除了工商稅務定期收稅外,幾乎見不到有什麼人進出。房東是這樣的,房子租出去了,租金收回來就行了,只要不做違法的買賣,他才懶得去過問呢。
常有一輛吉普車進進出出的,開車的是一名二十幾歲的大漢,身體結實,皮膚黝黑,此人的左腮邊有一條很明顯的傷疤,一直延伸到左耳,耳朵只剩下一半,懂行的人一眼可以看出,那是子彈留下的痕跡。
員工們恭恭敬敬地叫他李哥。
進入院子,走上三樓,這裡就別有洞天了。外表不起眼的灰磚建築老式起脊的磚瓦房,甚至顯得有些破爛,三樓的起居室卻經過精心設計,一間臥室與客廳相連,另外兩間是辦公室與健身房,健身房裡放著啞鈴,跑步機等體育器材,單看那付巨大的啞鈴,一般人是無法舉動的。
李哥此時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紅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掛在牆上的一幅照片發呆。
那是倆位身穿迷彩服的軍人,手裡拿著步槍親熱地靠在一起,背景是軍車士兵,彩旗飄揚。
就在那一次大比武中,李天柱結識了吳天,30發子彈打起臥靶,他徹底領教了吳天的槍法,佩服的五體投地,倆人成為好朋友。
李天柱有兩次殺吳天的機會,一次被他放棄了,一次卻失了手,給他臉上留下了這道傷疤。
李天柱成為“白頭雕”販毒集團主要頭目後,A省成為他開發新地方的首選目標之一。
A省即是文化大省,也是工業大省與交通要道。改革開放的較早,成為一個繁華的大都市。李天柱認為,毒品交易也是一樁買賣,一個生意人要想在生意場上打出一片天地,就要有開疆拓土的氣魄,也就是說要有自立門戶的意識,開創一個屬於自己的江山來。這也是他不肯受制於他人的自主意識。在部隊當兵時他這種事事爭先的性格充分顯露出來。應該說李天柱能吃苦,在農村趕農活,二百多斤的麻袋扛起來就走,上跳板腿不軟身不晃。從小與一個叔伯練過武藝,拿手絕活是鐵沙掌。
練習鐵沙掌是一項艱苦的技術,在堅實的方木凳放上雙層結實的練掌臥袋一隻,內裝比綠豆稍大的鐵砂,花椒等。馬步站於凳前,用手掌的後部肌肉丘擊打臥袋,左右掌交替。練到只要稍一用功,就能把一塊青磚攔腰劈斷。
李天柱曾經試過劈樹,杯口粗的一棵樹,一發力,大叫一聲,單掌一擊,樹攔腰被劈斷,從此沒有人敢去惹他。
李天柱瞄上了A省這塊風水寶地,A省的官員們利用改革開放的大好時機招商引資,這棵裝飾一新的梧桐樹果然引來不少的金鳳凰,在這裡搭巢建窩,改革的結果是使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俗話說貧寒出盜賊,富貴思淫慾,錢多了幹什麼,吃喝玩樂,省城的娛樂場所也隨之高度發達起來,歌廳舞廳夜總會一座比一座高級,紅男綠女聲色犬馬,要消費,要找刺激,除了女人外,就是毒品了。
可是,這裡是劉維文的天下,他一手遮天,根深蒂固,李天柱試了幾次都不行,派出去的人都被打了回來。於是他只好親自出馬,先是教訓了劉忠良,接著打進娛樂場強買強賣。劉維文開始注意起“白頭雕”來,於是就有了他與吳天的第一次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