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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吳頭擠在洞頂,喘著粗氣說:“你平時不是挺厲害的嗎?你平時不是喊著自己能一打好幾個嗎?怎麼?這次慫了?拿出點勇氣來,你手裡不是有鏟子嗎?你去拍它幾下,把它給嚇跑的就完事了!”
“哎媽呀!讓你說的這個簡單!來來!你來!我給你騰個地方,你去拍它,看他不把你手給咬掉了!”胡大膀真心虛了,說話都帶顫音了。
就在他們倆開始發生爭執的時候,關教授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說:“別、別亂,雖然我不知道前面有什麼東西,但我知道這個地下是非常暗黑的,下面的生物也大多都適應了地下的氣候和黑暗的環境,但越是適應黑暗他們就越怕光亮,咱們不還有蠟燭嗎?拿過去嚇唬它,沒準就被嚇跑了!”
老吳聽後覺得關教授說的對,就趕緊讓胡大膀收收肚子,騰出點空擋,他好把蠟燭伸到前面去。可胡大膀身板子太厚,無論他怎麼用力收氣,都挪不開地方。其實從他腦袋旁邊是可以塞過去的,但蠟燭火苗燒的特別長容易燎到頭髮,最主要的還是老吳怕蠟燭熄滅了,他們唯一的火摺子在小七身上,看眼下的狀況沒機會能把火摺子傳過來了,但這就沒辦法了,難不成真得冒著被堵死在洞裡的風險,和那怪蟲子硬碰硬?
正想到這突然聽胡大膀喊著:“哎呀媽!過來了!觸角都他娘碰到我了!”隨後胡大膀竟瘋一樣嚎叫著,在狹小的洞裡瘋狂的揮舞著手裡的短鏟,打的到處都冒火星子,竟無意中砍斷了那蟲子探出來的觸角,從斷口處瞬間噴出稍許黑色汁液,一點也沒糟蹋全噴在胡大膀身上和臉上了。
胡大膀被迎面噴上黑色的汁水,只感覺有些燙,然後竟開始火辣辣的疼了起來。他瞬間就明白過來那黑汁可能有腐蝕作用,嚇的趕緊扯掉衣服去擦臉,也儘量把眼睛給緊閉,生怕流進眼睛裡再瞎了。
可就在他擦臉的時候,那蟲子把剩下的那一隻猛的縮回去,整張怪臉幾乎都要皺到一起,微微顫抖還發出嗚嗚的叫聲,就是剛才他們在洞裡聽到女人的哭聲,可算都是找到源頭了。
老吳只能聽到動靜,不知道前面的情況,緊張的喊著胡大膀,問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胡大膀用衣服捂住臉嚎叫著:“我把那東西伸出來的小棍給削掉了一半,他娘的都有東西噴我臉上了,還特別疼!我眼睛都睜不開了!快幫我!”
但胡大膀跟面肉牆似得堵在洞口,別說幫他了都感覺有些不透氣了,著急想把蠟燭塞過去,但怎麼弄就是撥不開胡大膀肚子側邊的肉,等好不容易有些縫隙,結果被胡大膀亂叫著泄氣了,又是一灘肉彈回來。
這把老吳急的滿腦門都是汗,咬著牙就是沒辦法,只能大聲的招呼小七:“七兒!把那火摺子塞過來!要命了快點!”
可還沒等到小七回話,就突然感覺被胡大膀猛的向後頂過來,竟推著老吳直接裝在身後關教授上,那三人撞的不輕幾乎就疊在一起。這一下完全是硬生生貼著洞壁向後退的,發出沉重麻袋拖地的聲音,老吳被擠在中間,好幾秒種之後才反應過來,全身到處都是激烈的疼痛,他沒能忍住慘叫了出來。
胡大膀那一下不是他自己向後蹭的,而是被什麼巨大的力量給推出去的。三個人腿壓著腿,身子周圍包括頭頂全都被蹭開了皮,在洞壁上留下無數道帶著皮頭毛髮的血痕。
“老二!你他奶奶的怎麼回事!”老吳忍著疼想把胡大膀給推開,手中的蠟燭沒有被夾住,非常幸運的留在一處比較狹小的空間裡,還沒有熄滅掉,細長的燭火靠著洞壁,竟發出“咔咔”的崩裂聲音,隨後洞壁上竟被烤起了一層灰色的卷皮,露出裡面潮濕的紅土,原來洞壁裡面是粘著一層奇怪的東西,所以才會無比的堅硬和粗糙,單單它卻怕火。
因為無意中被蠟燭的火苗燒掉了洞壁,老吳愣了神,竟忘記疼痛,似乎想到什麼東西。可隨後胡大膀所施加的力量越來越大,竟頂著他和身後的關教授在狹小人形洞裡蹭著洞壁緩慢的後退,那種擁擠和傷口在粗糙洞壁上摩擦的感覺簡直讓人瘋狂。
胡大膀咬著牙說:“我、我頂不住了!你們快點退出去…”
老吳這時候才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伸手撥開胡大膀的腦袋,從上面露出來的縫隙,看到那巨大怪異的軟體蟲子正蠕動著頂著胡大膀,臉的中間露出一個三角形的口,裡面三排交錯的牙齒不停的咬合著。好在胡大膀剛才條件反射用鏟子擋在自己胸前才沒被咬到,卻被頂著像灌腸一樣在狹小的空間裡往後擠壓。
“老吳!快、快點想辦法!我不行了,我擋不住了!他娘的快咬著我了!”胡大膀帶著顫音喊著求救。
老吳這種情況下也沒有鬆開手裡的蠟燭,雖然小七在後面拽著關教授,可胡大膀身板太厚肉太多,被他巨蟲頂著往後退最倒霉的還是夾在中間的老吳了。原本還能稍微向後磨蹭一段距離,可隊伍最後的大牛卻被徹底卡住,一點都動不了,這下五個人擠在一起,關教授被擠的都翻了白眼,老吳和小七也好不到哪去,痛苦的咬住牙卻頂不住那股巨大緩慢的力量,感覺自己快被擠死了。
老吳聽著鏟子被咬的咔咔作響,自己被擠壓也漸漸的喘不過氣,看東西都有些模糊了,但耳邊痛苦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在最虛弱的時候本想放棄,可手裡突然想被針扎的一樣疼,動眼睛一瞧,原來是蠟燭滴油燙到手了,但那細長的火苗卻在洞壁上燎出一行卷皮,他猛的就睜大眼,有了脫身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