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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膀邊絮叨著邊伸手在那屍體的衣兜里亂翻,可里外都摸了個邊,啥玩意都沒有,手上也沒有什麼飾品。還真是個棍子。見狀胡大膀不由的就有些灰心了,罵罵咧咧踹開了推車。就要出去,可就在他剛要轉身的時候,胡大膀看到那屍體的臉忽然覺得有點面熟,而且還就是最近才剛見到。
但胡大膀他心粗從來也不記人。嘬著牙花子子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這個人是誰,可總覺得這個人好想和他前幾天的倒霉事有關係,就是去看二人轉的時候被人給從後面踹了屁股,然後就把幾個敢跟他來勁的人揍了,緊接著公安把他給抓了,說他是賊偷團伙的,把在場看二人轉那些人的錢都偷了。這件事把胡大膀給折騰的不輕,所以他就比較的上心,印象很深刻。
就覺得這人好像是在那看二人轉時候見到的。他怎麼死的?胡大膀心裡頭有些奇怪,就探頭仔細的瞅著那人長相,長臉小眼雙眼只見距離短。身材幹瘦顴骨突出鬍子拉碴的,就是看著非常的不起眼,本應該掉在人群里找不到那種,但胡大膀之所以有印象,還是因為這個人當初的一個眼神不太對,似乎不是好人。
但管他是不是好人壞人的。反正都已經死的冒涼氣,跟他也沒什麼關係了。胡大膀啐了口唾沫。念叨著說:“那老頭說的還真對,這送過來之前肯定早都被人給扒光了,哪輪得著我啊,有這個工夫,那還不如找個地方睡會覺,竟他娘扯犢子!”
胡大膀帶著失望轉身就要走,但這次又想到點什麼沒走成,因為他剛才在那屍體上面翻找了一通,衣服扣口袋全都翻出來了,就連那胳膊也都四仰八叉的,這要是來人了一看就知道是他翻過,所以嘆了口氣垂著頭轉身回去收拾。
走到那屍體旁邊,胡大膀伸手把翻出來的口袋全都塞進去,當時流行的藍色工人服有那麼一串紐扣,還得從下面一個一個的給繫上。可就當胡大膀剛系了兩個扣子,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這屍體的姿勢好像變了,就是他轉身要走然後回來的工夫里,那腦袋居然轉到裡面,胳膊也放回到推車上了,不是耷拉在旁邊的樣子了,這胡大膀可就鬧不明白了。
斜眼瞅著那死人,胡大膀剛要伸手去捅他一下,就聽見身後鐵門發出“鐺”的一聲悶響,好像是一個堅硬的小物件打在了鐵門上,胡大膀趕緊就扭頭過去看,可鐵門關的好好的,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地面比較髒雜物挺多了,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打在了門上發出的聲響。
看了幾眼之後胡大膀就把腦袋給轉過來了,但這一回頭他都傻眼了,那面前推車上躺著的死人居然沒了,光剩下個推車還擺在那了。
“哎我說,這!這!他娘跑哪去了?”胡大膀趕緊扭頭往周圍去看,可到處都靜悄悄的,沒有哪個地方不對勁像是剛才活動過,但那死人能跑哪去了?哎,既然都死了他怎麼還能跑了呢?這鬧什麼呢?
這情況要是換成普通人,那估計當場都能嚇尿了褲子連滾帶爬的跑了,可胡大膀他都不能說膽子大了,而可能是因為怪事遇到的多,他都習慣了,就是覺得這個死人在自己一轉頭的工夫沒了,特別的奇怪。
火葬場的停屍房那地方不小,頂棚高地方大就跟那工廠里的廠房似得,地方空自然可以存放很多的屍體,那周圍的一圈都是薄鐵的鐵櫃,從地面上一直堆到兩米多高的地方,這一面最起碼能放四五十具屍體,如果所有的地方都擺滿了,存放上百具屍體都不成問題。
可四平本不是什麼大地方,那人口不多加上這些年頭比較的平靜,也沒有什麼禍事,這一天也死不了幾個人,那能送到火葬場的也都是城裡的,礙於政、策他沒地方土葬,只能給來了。但周邊鄉下農村那些還是很隨意的,想埋哪埋哪,想在哪壘個墳頭就在哪壘,城市幾乎是被墳頭給包圍住的,這遷墳的力度還是不夠。
如今火葬場爐子都空著的,根本就不會有屍體等著火化積壓的現象,那寬敞的停屍房中只在中間牆角處停放著幾具屍體,其餘的可能還有,但都在鐵櫃裡存著,具體多少不知道,可肯定不會太多。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停屍房顯得特別寬敞寂靜,只有那通風口的兩個風扇在呼呼的轉著,屋裡頭連電燈都沒有,大白天看起來都陰森森直冒涼氣。
胡大膀先是蹲下身,往推車的下面瞧了瞧,他以為那屍體是掉下去了,可推車下面和附近都沒有,在往遠處看就是一些閒置的推車,並沒有發現這個死人跑哪去了,這可就奇怪了。
“哎?他娘的哪去了?剛才還在這,怎麼詐屍了?”胡大膀蹲在地上扭頭到處看著,嘴裡頭還不停的再叨叨。
胡大膀就有點不信了,他還就不信剛才還一臉死相的屍體,一轉頭的工夫就能詐屍跑了,而且就跟鑽地縫裡似得沒了蹤影,胡大膀甚至感覺有點像是鬧鬼了,就跟以前聽過的那些老故事似得。什麼家裡人守靈,有不孝子在靈堂上亂說話,結果就把那老人給聽的詐了屍,追的那些不孝子滿院子跑,最終把不孝子給攆到了溝里,或者是掉進茅坑裡才算完。
但胡大膀見過比詐屍更嚇人的事,況且就是詐屍了那他也不怕,就他那狗熊一樣的身板子,滿臉橫肉一副惡人像,那鬼神都的畏懼三分,這詐屍的坐起來和胡大膀對上眼之後,也得怎麼起來的就怎麼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