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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抓了一個哨兵?”
“在墳場抓的,這小子不知從哪進來的。”
“進來了?…你去通風口看看,剩這一個活口了,我有事得問問他。”
“是!長官!”
幾句簡單的對話後,吳七聽見一串沉重的腳步聲漸漸遠處,過了好長時間也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周圍異常的安靜好像是沒人了。可就在這時候,隱約聽到有人朝他的位置走過來了,隨後“嘩啦!”一聲響,瞬間感覺有刺骨的冰水劈頭蓋臉的潑過來,凍的吳七腦瓜里如同針扎了一般,也徹底的醒了過來。
“醒了?”面前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吳七聽的一激靈,剛想站起身卻發現自己雙手被反綁在椅子上,而且捆的特別緊,把胳膊拽的生疼,雙腿也被限制住了,整個人就跟那待宰的豬似得,重重的喘了幾口氣把無奈之下睜開眼睛。
這是一個不算太大的屋子,頂棚上垂下來一盞吊燈,暗黃色的燈光還有些不太穩定的忽明忽暗,周圍生硬的牆面讓吳七心裡頭很不舒服,最讓他提心的還是面前端坐的那個人。
打著冷顫轉頭在附近環視一圈後。瞧見自己腳邊橫躺著個水桶,前方兩三米遠的地方有人跟他面對面坐著,但光亮被吊燈的燈罩限制住。只能看清那人下半身黑色的軍裝和厚底的大軍靴,看模樣似乎是個很大高的人,給吳七產生一種舊時候用刑逼供的感覺。
“你是北坡哨所的嗎?”那人出聲問道。
吳七被冰水澆的全身顫抖不停,但卻因為自己太渴了伸舌頭舔了舔嘴邊的水跡,稍微的緩解了一些,但此時恨不得舌頭長一點能多舔到一些水,他都快渴死了。慢慢低頭用力的咽下一口唾沫。吳七喘了好幾口粗氣才把臉給抬起來,看著那人的軍靴不由的就發起呆。
那人見吳七這摸樣。就冷笑著說:“哎!還是塊硬骨頭呢?不說話是吧?好!很好!”
話音未落,突然那人就從椅子上站起身,一腳就把橫躺在地上的鐵桶對著吳七踢過去了,那一腳力氣極大。吳七直接被鐵桶撞在胸口整個人連同椅子一起仰面摔過去,重重的撞在地上,把吳七震的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來。
“你不是哨兵,你是哪只部隊的?是不是過來送信的?”一隻大軍靴踩在吳七雙腿間的椅子上,整個人也俯下身,冷冷的問著。
吳七一聽他說這個頓時就愣住,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是什麼身份,也不知道他們在這是幹什麼,但吳七心裡頭隱隱覺得不好。這個人很可能會對在南嶺駐紮的不對不利,更有可能對自己的國家不利。想到這吳七就咳嗽了幾聲,本想就被摔的難受。他故意誇大裝出要死的模樣搖著頭說:“俺、俺不知道,俺只是來送信的,啥也不知道!”說完話故意拉長音咳嗽幾聲,聽起來就十分的痛苦。
“送信?送什麼信?你看到信裡面的內容了嗎?是什麼?知道嗎?”當聽到吳七說他是來送信的後,那人忽然俯下身拽住吳七的衣領把他給提起來一些,因為手還反綁在椅子背上。也將椅子都給拽起來。
吳七的胳膊被拽的都脫臼了,兩個肩膀都被拉直了。在外後掰一點那骨頭都能斷了,衝著那人喊道:“俺知道!俺知道!俺、俺偷偷的看了一眼,看了點,哎呦胳膊疼啊!疼啊!”
“信裡頭說的什麼?是不是提到這的事了?是不是有軍隊開過來了?媽的說啊!”雙手抓住吳七的衣領,拉扯他上下搖晃,被身後沉重的椅子拉扯的胳膊關節都咔嚓作響,把吳七疼的滿臉都是汗。
但吳七這時候卻冷靜下來,也顧不上那疼,似乎聽出這人有些緊張,他肯定是害怕這個秘密的基地被暴露,是應該告訴他軍隊開過來了,把他給嚇跑呢?還是忽悠他,說軍隊不知道,讓日後過來圍剿的時候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結果正忍著疼考慮著呢,忽然門開了,從外面進來一個士兵模樣的人,穿著身白色的棉襖頭上還套著防毒面具看不到模樣,但能聽到他說話。
“報告!通風口被堵死了,通向外面的出口鐵護欄也被破壞,的確是從那進來的!”
隨著拽住吳七衣領的雙手鬆開,他又摔了回去,這次沒準備直接後腦勺磕在堅硬的地面上,把他給摔的迷糊了,但卻努力的把腦袋給抬起來瞅著那兩人看。
那個什麼似乎像長官的人對那身穿白棉襖的士兵說:“你帶一隊人出去巡邏,我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地方能進來,今天的耗子有點多,下次再這樣進來人,就自己掰斷一根手指頭給我看,聽清楚了嗎?”
吳七費勁的抬頭聽他們說話,但卻見那兩個人都要門開出去,他就趕緊喊道:“我那幾個同志呢?人呢?他們哪去了?”
那長官都沒回頭冷笑一聲直接打頭出去了,那士兵卻回頭瞧了吳七一眼後,也跟著出去還順手將門給重重的關上了,屋裡只留下吳七自己。看到如此的反應,吳七也不是傻子,估計凶多吉少,自己貿然鑽進來結果人沒救成反倒還把自己給打進去了,不由的紅著眼咬牙罵出來:“你他娘才是耗子呢!等我騰出手,一定宰了你們!”喊了半天,也不知道外面有沒有人能聽見,但吳七可不管了,他認為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不如就大罵他們一頓。
可罵了幾句之後,吳七就閉嘴了,無力的將腦袋靠在地上嘴裡頭乾的都能冒火了,他都有一種舌頭能跟牙蹭出火星子的錯覺。嗓子乾的不行,雖然身上很濕冷全是水,但沒進嘴裡還是一樣要脫水休克了,此時他是真想誰能給他一杯水喝,可看現在這種情況,等不到那些人來處置自己,就得活活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