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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這姑娘長的可真有點對不起人民了,不是說長的丑,而是不耐看,打眼一瞅還湊活,可仔細一瞧那大黑臉盤子梳著麻花辮,小眼睛跟個黃豆似得,顯得那臉格外的大。再說吳七剛從他大哥那回來。他大哥雖然沒本事也沒多少錢,可卻有個漂亮的婆娘,而且沒比吳七大上個幾歲。小臉白下尖大眼睛看著那個美,就是總冷著一張臉讓人不敢靠邊,背地裡都管她叫冷美人,可吳七他嫂子一比較,那帳篷里坐著的那些姑娘簡直都沒法看了。
劉學民自然不知道吳七的心思,他瞅著感覺挺好。就捅著吳七問說屋裡的怎麼樣?
吳七也不好意思說人家姑娘長的不咋地,就順著他說挺好的。一看就是能過日子能生娃的,行!
這把劉學民給樂的,撒歡就找班長去開個條,讓他進去在好好看看,吳七想喊他,但這人就跟那兔子似得一扭頭就沒了,他又剩自己了,一樣的無聊。
帳篷里有不少都是從山溝里出來的,但又進了這個山溝里,瞅著模樣也說不上人家土不土,反正吳七不關係了,想起其他地方瞧瞧熱鬧,正好就遇到悶瓜。悶瓜一個人低頭走著,看模樣是沒來家屬,吳七就有些感同身受,想上前跟他說說話,但沒想到悶瓜居然讓一個連級幹部的手下的一個警衛給叫走了,不知道幹啥去了。吳七想跟去但又沒敢,就瞧著悶瓜遠處的身影覺得有點奇怪,他當時心想這悶瓜可能是幹部的孩子,要不然人家怎麼那麼冷漠,感覺誰都看不上眼。也就是從那天開始,他就無形之中多關注了悶瓜一些,此時就怪的厲害。
眼前這個悶瓜似乎被人給掉包了一般,從吳七回來之後,到悶瓜跟著進來,他那嘴就一直沒停過,簡直就是一個話嘮。從獵物的套子,到什麼林子中有什麼飛禽走獸,以及他們帶的那些東西都是什麼,外面的天氣越來越壞,他們怎麼回去之類的。
吳七幾乎都聽傻了眼,他壓根就沒聽悶瓜在叨叨個什麼玩意,只是目不斜視的盯著他的舉動,如此反常的情況肯定不是什麼好兆頭,防備著點總歸比較好。
可在扭頭去看那兩人,就跟兩尊石雕似得,表情都沒變一個,一貫就是他們倆喜歡說話,怎麼現在正好反過來了?他們變得沉默冷淡了,而悶瓜卻開朗的收不住了,抓著吳七就叨叨個沒完。
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吳七就忽然想起一件事問悶瓜說:“你先歇會,我問你點事。”吳七伸手指著背後洞口,正好能看見遠處那亮光,“你說那亮點是什麼東西?”
悶瓜聽到這個後忽然沉默了下來,原本是笑著的臉慢慢的僵住了,順著吳七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轉回頭盯著火堆,手中的木棍沒了輕重捅的火堆里干樹枝嘎吱作響。吳七見狀都向後挪動了一些,怕這個奇怪的悶瓜突然用那帶火的木棍抽他。
但吳七跟著又問了一句:“你剛才抓的那個是什麼動物?”
悶瓜這時候才暖了臉,抬眼瞧著吳七說:“是狸鼠,沒吃過吧?”
吳七隻知道狸貓,這狸鼠是什麼他還是真的不知道,就訕訕的笑了笑說:“這大雪天你怎麼抓來的?”
悶瓜鬆開了握住木棍的手,忽然抬眼盯著遠處的亮點,過了好半天之後,才笑著轉過頭對吳七說:“那玩意不用抓的,它是這個洞原本的主人,咱們是占了它的窩,還吃了它的肉。”可說完這句話後悶瓜忽然呵呵的冷笑了幾聲,露出一種詭異的神情開口說:“哦,是你吃了,我們只不過是和你們看起來一樣。做做樣子罷了。”
第十七章 鏡匣谷
就在悶瓜說完話後,忽然間火堆的光亮慢慢的黯淡下去,不是火苗變小的而是亮度再慢慢的變低。吳七猛然意識到了什麼,扭頭朝洞口外一瞧,遠處的亮點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擋了一下,但隨即又離開了,面前的火堆也恢復如常,但卻看不清周圍三個人的面孔了。
在那詭異的平靜中幾乎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火堆依舊是燃著的,但光卻只能照射到那三個人的脖子以下的位置,腦袋與身後的黑暗融為一體,看不出他們的表情,也感受不到那原本炙熱的火焰,此時吳七的心都提了起來,慢慢的伸手從下往上的一個一個將軍大衣的扣子扣好,眼睛緊緊的盯著那三個人大氣都不敢出一點。
“吳七要回來了。”
“是嗎?他是不是帶吃的東西回來了?”
“吃的東西不就在這嗎?”
那三人突然開始說話了,聲音在洞裡顯得無比低沉切空曠,當不知誰說完最後一句話,忽然火苗竄起少許,瞬間把那坐在火堆周圍三人的臉給照亮了,他們已經沒了剛才的模樣,臉色慘白而且這三個人很陌生,吳七並沒有見過他們,但當他們同時轉過頭看向吳七的時候,那冷漠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笑意,給人一種要上桌吃飯的感覺。
吳七悶哼一聲,瘋了一般抓起地上的狗皮帽子,都沒來得及帶上就直接往洞口邊跑過去。當他即將要貓腰鑽出洞口的一剎那。身後的光亮和溫暖瞬間消失了,身後比外面的大風暴雪還要冷,那種透骨的寒冷差點猶如無數隻手緊緊地攥住他的衣服。讓吳七全身僵硬卡在洞口進不去出不來,下半身被黑暗吞噬看不到身後有什麼東西,這滋味可難受的厲害,整個後背都開始發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