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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哎呀”一聲跑開,老三趕緊撿起地上的機槍,反握住槍管倒拖著,像拿燒火棍一樣舉在胸前磕巴的問:“又、又、又他娘怎麼了?”
小七跑到另一邊背貼著牆角大口喘氣,然後忍著疼抬起手,指著剛才看到大白臉的地方說:“那,有個人!”
老四聽這話也緊張起來,扶著牆站起身,提起自己身邊放的那盞油燈和老三一左一右像牆角的方向走過去。老四以為是剛才漏過一隻鼠面人沒發現,讓它躲在牆角里,伺機又要來攻擊他們,可把他嚇的不輕。
可走到牆角之後哥倆全都蒙了,兩人相互一看同時說出來:“紙人?”
老四提著油燈照亮,牆角處竟立著兩個紙人,一個身著大紅色的新娘服,另一個則是白色描黑的大殮之服,但模樣都一樣畫著兩大紅臉蛋,看著還挺嚇人的。
老三放下手裡舉著半天的“燒火棍”重重呼出一口氣,低著頭斜眼就說小七:“你這孩子是要把我弄瘋還是怎麼著?就不能看好再說嘛?兩破紙人就把你嚇那慫樣,你還能幹什麼你?”
見到只是兩個紙人小七覺得是自己大驚小怪,咧著嘴吸著氣說:“俺不是、俺不是剛才太緊張才看錯了嘛。”
老四擺擺手讓他們兩個人都安靜下來,舉著油燈仔細查看那兩紙人,隨後竟露出驚恐的神色,不自覺的向後退出幾步,老三以為出現什麼狀況,趕緊把槍又舉起來。
“富德怎麼了?”老三歪著頭問他。
老四半天之後才又舉起油燈照著那兩紙人說:“哎你們看這,這像不像後堂廟張家宅子的那對紙人媳婦?”
張家的事在村里一直都流傳的很廣,即使當年民團把發現後堂廟鼠首人身像和紙人媳婦的事隱瞞下來,可最後還是漏出來村里人都知道了。
夏天夜晚村里人聚在一起消暑聊天,如果想說點嚇人刺激的東西,那他們只有後堂廟的怪事,那說的邪乎什麼紙人活了把去後堂廟調查的兵團士兵都給開膛破肚一類的,說起來挺離奇挺嚇人,但顛來復去的講了無數遍,趕墳隊的哥幾個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也沒當是個真事。
可在這地道盡頭的武器庫中忽然看到那一對白紅紙人那可比鼠面人都還令人膽寒,老四本想壯著膽子再上前去查看,突然身後有響動,哥三同時就想起來怎麼把老吳給忘了。
但回頭見老吳已經坐起,身手裡還拿著一枚手榴彈,隨著他一聲嘿嘿的怪笑,就扭開底蓋,拉掉手榴彈下的繩弦。
第五十一章 爆炸與山火
更新時間2014-6-7 20:13:08 字數:3309
晌午這火爐般的日頭炙烤著原本就已乾燥龜裂的土地,誰稍微露頭去看看天,那頭髮里就得被曬的火辣辣疼。也是自從趕墳隊遷墳坡子開始,那天熱的都反常,以前墳頭上生長的茂盛雜草如今也早成低頭耷腦的枯草,田地里的莊家也遭了秧,不能說是顆粒無收也得是幾乎全部絕收。
按理說這麼熱的天,還是大中午的都應該躲在家裡避暑沒人敢出來溜達,可墳坡子正中央有一個大墳坑,那裡面趴著一個紅胖子。
這紅胖子就是胡大膀,他被洞裡的鼠面人給拽住腳生生的拖進去,他的上身膀肉太多,卡在那小洞口根本就下不去,但洞裡的鼠面人力氣非常大,扣住胡大膀的腳踝根本就不鬆手,胡大膀又驚又怕,怕讓下面的怪東西給咬到腳,就用力的甩動,結果不僅沒把那怪東西給甩掉,突然覺得自己褲腰吃緊,下面那東西竟伸手抓住他的褲腰子,連帶衣服一起被抓住,隨著衣領撕裂褲子連同衣服一起順著身邊的縫隙進了洞裡,連條褲衩子都沒剩,光著膀肉被大太陽烘烤著,全身都被曬的發紅,跟那煮熟的螃蟹一樣。
胡大膀本來為自己能掉進洞裡,結果那洞口太小自己太粗就卡主沒能掉下去,慶幸的說:“還好胡爺爺我塊頭夠大,不然還真得被你個癟犢子拖里去,告訴你啊,趕緊把褲子還我聽到沒?哎我說!別、別抓我腚哎…”下面的鼠面人扔掉手裡頭扯下來的衣服拽住那兩隻粗腿像上爬,一隻手掐住他大屁股,張開嘴就要來啃滿是毛的腿。
突然地面一陣搖晃,地下洞裡深處傳來爆炸的轟鳴聲,一股氣浪把胡大膀頂出洞飛起兩米多高又落重重摔在墳坑外,他的後背已經曬傷脫皮,在地上滾了幾圈停住之後把他疼的嗷嗷的叫喚,地面的溫度高的嚇人,他全身上下就剩一隻鞋,光著屁股就蹦起來跑到陰涼處躲著日頭。
遠處的油松林里黑色屍油像是油炸開鍋一般噼里啪啦作響,上面還噗噗冒著泡。老五老六沿著來時候的小路已經跑出油松林,身後開鍋的聲音越發的大,就像有一鍋熱油要從後面潑過來,鞋都跑脫也全然不知,等跑到墳坡子和油松林交界處緩坡的時候突然眼前發亮,剛才周圍陰暗恐怖的氣氛蕩然無存,陽光炙熱刺眼,土地也焦熱異常,這兩人腳上也沒鞋瞬間腳底就燙出滿腳的水泡,頭頂上的天空像是被分割開一樣,一邊是黑雲壓頂,另一邊則是烈日當空。
眼前的狀況讓跑在前頭的老五就踮著腳尖猛的停住,老六光顧身後的屍油沒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經停住,一頭就撞在老五的後背兩人向前翻滾著摔出去。
在順著小山坡滾落的過程中,就聽見周圍一聲巨響,炙熱的氣浪從地下噴出,像噴泉一樣將泥土沙石以及墳頭裡的屍骨頂上高空又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