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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幾個人商量錢怎麼花的時候,胡大膀嘴裡的大蓋帽李煥來了。
李煥進門之後整個人非常精神,看起來心情很好,看到哥幾個再數錢就笑著說:“這錢數了好幾天吧?是不是得請客吃飯啊?”
說這賊人心虛,雖然趕墳隊的這幫人不是賊人,但以前幹的事那也夠掉腦袋的了,看到李煥那一身警服,不自覺的就哆嗦,說話也小心翼翼的。但這次李煥居然還跟他們開啟玩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幹笑著點頭。
李煥直接走到老吳的床邊,但見老吳沒反應,就摘下帽子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隨後咳嗽一聲。
老吳像是突然從噩夢中驚醒過來,轉頭看到李煥站在自己旁邊,就對他點個頭說:“李老弟來了,坐。”
老四見狀趕緊說:“哎老二,看什麼呢,走走走,咱們去瞧瞧那女大夫。”說完話就對其他人使個眼色,眾人也都明白跟著出去了。
李煥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說:“這地方還是真不錯,你看那山谷里美的不太真實,讓人看不懂了。”
老吳沒聽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也就沒敢吱聲,但又著急想問他,話還沒出口李煥突然就轉過頭說…
“你跟張茂的關係非常好吧?”
老吳聽後點了點頭,憋著嘴說:“我來盧氏縣的時候無依無靠都快餓死了,是張茂幫我的,他,對我有恩,但我…”
“你沒做錯,我在當天就帶人去他家,但家裡沒人,後來在出縣城的路口被我們給截住,所有的事他都交代了,的確都是他幹的,跨越三十年的張家宅子吃人案總算是有個結果了。”李煥嘆出一口氣道。
聽後老吳非常的激動,直接就坐起來問李煥:“交代?他都幹什麼了?他是不是…殺人了?”
李煥推開窗戶給自己點著一根煙慢慢的吞吐著,隨後給老吳說張茂的事。
在通往陝西的路上他們截住張茂,抓他的時候並沒有反抗,老實的被給押回縣裡公安局,在盤問的時候,他神色平靜交代出的事卻讓李煥和整個警察局人都震驚了。
三十年前去張家宅子調查的民團士兵其中就有張茂,他那時候歲數小人長的黑,小號叫黑蛋,而且他竟是張家老頭最小的兒子。他當時騙民團的人說屋裡紙人活了,將隊長和幾名隊員給騙進去後,他用槍把外面的那些人給控制住,讓他們去後堂廟抬起鼠面人身泥像,從後門給搬進西屋裡,依住門帘做出裡面紙人在推門帘的假象。隨後他又把那群人給弄到墳坡子讓他們相互把對方手捆在背後站成一排,從後面一人一刀全扎在心臟上,還把自己的衣服鞋子沾上血扔在附近,讓別人覺得自己也死了,然後躲在五里川鎮給一戶無兒無女的老頭當乾兒子,給他幹活混口吃的,而且後來村里失蹤的人也是跟他有關係。
最早說墳坡子有什麼會動的骷髏頭,還有那些被餓死的那些人的冤魂都是他編出來,然後讓村里人以訛傳訛越來越邪乎,目的就是為了不讓人去墳坡子發現墳坡子下面的東西。
他交代說無意之中發現墳坡子地下有一個軍火倉庫,裡面藏著不少槍枝彈藥,還有許多的鼠面人。他就想等日後有機會把那些軍火賣掉發一筆財,但又怕讓別人發現,就故意養著那些鼠面人,如果有人進去一定會被那群鼠面人給吃的乾淨。近些年來一直都有失蹤的人,那些人全都被他殘忍殺害後肢解開,在墳頭上打小洞扔下去餵鼠面人,然後再把墳頭埋上。他甚至還在地下一個房間裡找到發電機,他偶爾下去的時候就把發電機打開照明。結果後來被趕墳隊過來遷墳頭發現了他挖的洞,因為怕事情敗露所以他就把從其他村抓來的兩個半大孩子灌死在小河裡,然後半夜偷偷把屍體放在宿舍里,想把趕墳隊的人嚇走。
可當李煥問到他一些細節,和關於牌位事情的時候,張茂卻閉緊嘴半個字也不說,而且在剛才交代的時候面色平靜沒有一絲起伏,就像是在念稿,而且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不對,倆眼睛發直不是正常人的狀態。
李煥覺出張茂有問題,他的表現竟跟多年前,他那兩個屠夫張的哥哥被抓後供述罪行一模一樣,絲毫沒有感情和人氣,就如同木偶一般。李煥當時決定把張茂先關押起來,找大夫過來看看他究竟是怎麼回事,可就在第二天…
李煥說到這拿煙的手都有些顫抖,老吳吃驚的嘴都合不上,他簡直不敢相信李煥說的話,就顫抖問:“第二天,怎麼了?”
“張茂在關他的監房內被人掐死了,我們去的時候門都是鎖住的裡面也只有他一個人,但他的脖子已經掐成手腕粗細,從嘴裡噴的到處都是血。那時候張茂還沒死,滿臉的驚恐,抓住我的衣服想說話,等我離近了聽半天才聽清他說的什麼,那話是說給你聽的。”李煥看著老吳說。
老吳聽後滿腦門都是冷汗,他聽到張茂被人掐死的時候,他似乎可以想像到張茂脖子被掐的極細,眼睛充血蹬出來舌頭在伸在嘴外邊的模樣。但想到那個憨笑又喜歡別人的黑面大漢竟是一隻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他的袋裡瞬間就一片空白,什麼事也不願意想。但最後還是抬頭問了李煥:“張茂,死前說了什麼?”
一周後,五里川鎮某處停下一輛軍用卡車,從卡車裡跳下來七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