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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旁邊一個黑衣人不耐道:“不要磨嘰!不聽就殺了!沒什麼好囉嗦的!”
兩人唯唯諾諾,連連說是。
然後,只聽見一聲驚呼,接著是人滾在地上的聲音,雲戚的聲音響起:“你們只能踩著我的屍體進去!”
言語之間頗為虛弱,受傷不輕。
回應他的是一聲冷哼,黑影一閃,朝地上的雲戚衝去。
在那念頭不及閃過的剎那,小院內閃爍一道半月型的炫麗光華,光華過後,一顆大好人頭被脖頸間的熱血衝起來,滾落在地上,無頭屍體隨慣性往前飛奔,從側身躲避的雲戚身邊掠過,直撞擊在門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誰?!是誰?!”另一名黑衣人手持兵器,驚問道。
待風平浪靜,人們才看到岑牧提著一把巨大的砍刀,站在庭院中央,鮮血從砍刀上滴滴滾落,刀身不留痕。
“你……你竟敢殺害聖教黑暗仲裁!難道就不怕聖教的審判軍嗎?!”
在他強裝鎮定的表情下,可以看到無法掩飾的色厲內荏。
“我就是那個小白臉,人已經殺了,你說我怕不怕?!”
說著,岑牧轉頭看雲淺雪的兩個兄長,一個長得精瘦,臉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綿軟無力,連胸膛都挺不直,一看就知道常年缺乏鍛鍊又縱慾過度。
另一個倒是長得相對壯實一點,看肌肉形狀,估計有幾分能力基礎,不過腳步虛浮,中氣不足,也是徒有其表。
也難怪獲得如此評價,這兩人確實不堪,相比他們的老爹,在某方面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剛才,岑牧一出手就是殺招,頓時把場內的人都鎮住了,老實說,連躺在地上的雲戚也感覺到這下手有點兇猛!
人們都習慣了,對於聖教的人,哪怕被招惹得再厲害,也頂多打一巴掌,饒他一命,不能往死里得罪,否則,將面對聖教的血腥報復!這個報復可能是滅族性質的,以前盧克城有過血淋淋的先例。
現在岑牧就犯了這個忌諱!
“你……你竟然殺了黑暗仲裁!”雲淺雪的一個哥哥喃喃自語。
剩下一個黑衣人緊張問道:“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說呢?”岑牧抬起新刑天,後者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也許是過度緊張,也許是因為眼花了,黑衣人只覺得脖子掃過一股涼風,眼前景象一下恍惚,隨即恢復正常,他看到對手在原地,一動不動,似笑非笑。
忽然,他感覺到一股熱流從脖子下淌到胸口,溫熱溫熱的,誰潑了熱水在他身上?!不對!周圍並沒有人端著熱水!
然後,他看到一飆血箭從脖子下射出來,眼前景象一歪,天旋地轉,他的頭狠狠撞擊在地面上,這時,他看到一雙熟悉的靴子,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他的頭斷了!
第0063章 熔爐危機 上
果然是好刀!一刀兩段,下手毫無凝滯感,而且砍得是黑暗仲裁的脖子,電光火石初露猙獰,全速之下,幾乎無一合之將。
小院其他人已經嚇呆了,雲淺雪一個哥哥呆呆傻傻,喃喃自語,眼神失去焦點;另一個人則看著兩具依舊汩汩涌著鮮血的無頭屍體,瑟瑟發抖。
岑牧走到兩人身邊蹲下來,隨口問道:“剛才,你們不是找我嘛?有什麼事?我代表小芥子跟你們好好談談,來嘛!說說你們的訴求!”
吱呀一聲,門開了,小芥子徑直走出來,蹲在岑牧身旁,抱住他的胳膊。
雲淺雪的一個哥哥看了她一眼,只看到蒙住臉的紗巾,他支支吾吾回道:“沒……沒什麼事?”
“你排行老幾?”
那人老實回道:“我是淺雪的二哥。”
“老二,對於你爹的處理,你有什麼意見嗎?”
老二露出恐懼的表情,像他們這種痞子欺負普通人還好,面對這種連聖教都敢招惹的瘋子,只能認慫。
“你覺得這樣很威風麼?!”背後傳來一個質疑的聲音,是雲淺雪。
岑牧轉頭一看,見雲淺雪強撐著坐起來,嘴角依舊掛著一縷血漬,渾身上下粘滿塵土,很是狼狽。
岑牧冷笑道:“不威風!難道他們欺負你做得還不夠?!難道應該讓他們殺掉雲老?!難道讓這兩個廢物帶著聖教徒衝進去欺負一個小女孩?!這樣就好了?!”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冷漠的表情,雲淺雪越來越覺得自己難以控制內心的情緒,她確實應該感激他,但是站在雲家立場上來說,這個男人用瘋狂的行徑將雲家拖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雲淺雪聲嘶力竭朝岑牧吼道:“你不明白!你知不知道你剛把雲家拖入了多危險的局面!我們不是你這種能力者,我們只是普通人,只需要過普通人的生活,平平淡淡。
一直以來,雲家都奉行不捲入教會鬥爭的策略,可是你在雲家殺了兩個不能殺的人!這事情能解釋清楚嗎?!聖教會聽我們解釋嗎?!你是不是非要看到我們家破人亡,才心滿意足啊!啊?!
我生平最恨那種只圖一時暢快,而不顧其他人死活的人,你自大,自狂,目空一切,藐視人倫,正是其中的典型!”
岑牧呵呵一笑,反問道:“那你覺得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放過你,放過雲家?!你也反問了,聖教會聽你的解釋嗎?!他們看中的目標,怎麼會因為你們不抵抗而放過你們?!真是天真!
你真以為你兩個白痴一樣的兄長能請動兩名黑暗聖裁?你知不知道審判長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你知不知道聖教目前的狀況是什麼?他們最需要什麼?!你知不知道雲家對於盧克城教會的戰略意義?!”
雲淺雪被一連串反問給震懾住了。
岑牧看著雲淺雪起伏不定的胸脯,捏捏她的臉蛋,鄭重說道:“小妞,你要明白一點,我做所有的事情,沒有一件是做給你看的,是為了雲老和小芥子。
如果你試圖想阻攔我,我勸你還是算了吧!你不如想想辦法,怎麼通過他們兩個來影響我的決定,這比你發一千次脾氣還要有效!”
竟然如此羞辱自己!
雲淺雪熱血衝上頭,人一懵,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混蛋!”雲淺雪破口大罵,她再也忍不住了,隨手抓起身邊的東西丟過來,扔出手才發現是一把刀,她驚訝地捂住嘴巴。
岑牧隨手接過刀,隨手插在地上,反遞給她一個譏笑的表情。
後者也是也氣瘋了,她破口罵道:“我要殺了你!真的!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殺了你!”
“好!我等著這一天!好好干!”說著,岑牧攙著雲戚,離開小院。
……
“怎麼樣?雲老有沒有大礙?”
雲戚搖頭說道:“沒事,我的恢復能力強,這點傷不礙事,倒是你把那兩個人殺了,沒什麼關係吧?”
岑牧笑道:“又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咯!殺了就殺了!”
雲戚皺眉道:“其實,我覺得淺雪的擔憂不無道理,雲家惹不起聖教啊!”
“你擔心你師兄受到牽連?”
雲戚點點頭。
岑牧搖頭笑了笑,問道:“雲老,我跟倫道夫聊天的時候,你在場吧?你都聽到了什麼?”
雲戚老臉一紅,說道:“我當時開了小差,沒注意聽你們說了什麼,你聽到就好了,反正我也不感興趣。”
果然是啥都沒聽到,比專業的下屬還要專業。
“好吧!我跟你詳細說一說,包括小芥子,你也要聽好。”岑牧無奈感嘆,接著說道:“簡單來說,盧克城的教會現在分為兩派勢力:一派是以大主教為首的本土勢力,另一派是以審判長為首的新勢力,理論上來說,大主教應該是這片教區的老大,實力更強,但是,審判長有靠山,他們的靠山是一個被稱作宗教裁判所的機構。
這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機構,教廷最危險的人物都出自這個組織,這個組織的人只聽從教皇的命令,而現在因為教皇病危,這個組織失去控制,因此,審判長一方將成為盧克城最大的不穩定因素。
同時,因為拓跋父子就在審判長手裡,而他派到賞金鎮的密探還在打聽小芥子的下落,我在教堂區和他也發生了一些矛盾,基於這些原因,未來,我們和審判長一方勢力必然會有一場大戰,生死之戰,今天殺掉的兩個人,就是審判長的探路先鋒。
在大戰發生前,我希望你們注意保護自己的安全,小芥子不許把面紗摘下來,睡覺都不能摘。過幾天,凱薩琳會帶著我們的老朋友趕到這邊,屆時就是我們聯合主教大人發動總攻的時刻!”
雲戚頷首道:“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