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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個人可能缺點很多,但我有一個優點,自己都很佩服,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只要看中了一個人,會最大限度給與他自由。

    岑大師進來的時候,應該看到了雷斧基地的一些設施,可以說,充分考慮到每個成員的感受,雷斧團員福利待遇是很不錯的,大家平等,共享雷斧團隊的勝利果實。

    在這裡,我想提供兩種方式給岑大師考慮一下,第一種也是我最期望的一種,我希望岑大師能夠加入我們雷斧兵團,待遇好說,我可以開出兵團最高的薪水,而且你還可以提出更多的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儘量滿足。”

    拓跋鴻頓了頓,觀察岑牧的反應,發現他並沒有表現出一個年青人該有的興奮和激動,心裡對他的評價不由得又提高几分。

    很沉穩嘛!

    拓跋鴻繼續說道:“第二種方式,那就是我們採用僱傭的方式,但是我希望這是一種排外的僱傭,岑大師在接受我們的邀約後,就不能再接受其他人的邀請,為此,我願意付出以前三倍的代價來和岑大師交易,你考慮考慮,看看怎麼選?”

    一番看似誠摯的說辭,也只能騙騙剛出茅廬的小伙子。

    可惜岑牧不光看到了這點,不說他話里的漏洞,就說他認識這個房間內每個部件的造價,如果說把雷斧外面的設施價值看作1,那麼這個房間的價值就是20。

    這就是所謂的平等嗎?!加入雷斧是絕不可能的。

    岑牧假做沉思,想了想,回道:“我來賞金鎮確實想在這邊找到一些強力的外援,鴻老作為賞金鎮的官方勢力,無疑是最理想的選擇。

    這個合作沒有那麼簡單,鴻老可能只需要我的個人能力,但是我需要的東西可能更多,包括:食物、水、武器、藥品,等等,這個交易恐怕不會很對等,我暫時也沒有更好的想法。

    所以,我的想法是我暫時先回小鎮那邊處理私事,順便統計一下小鎮最迫切的需求,然後再來和你詳細談談,鴻老覺得怎麼樣?”

    在弗蘭克林攤牌之前,岑牧絕不能暴露他們的意圖,所以,不管他信不信,岑牧得掩飾一下他的行為。

    因為,一場權力的交迭,遠不是殺掉幾個人就能搞定的事情。

    弗蘭克林不想在賞金鎮掀起一陣腥風血雨,畢竟雷斧和獨狼中也有不少人是無辜,更有不少他們將來需要的人才。

    所以,這個內鬥最好控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而且只要拓跋鴻家族和比利的核心團隊能夠接受弗蘭克林的安排,留下他們的性命,做一場和平演變,也未嘗不可,甚至弗蘭克林更期待這樣的方式,畢竟他們共事多年,在早期有過一些同生共死的經歷。

    那麼,弗蘭克林掀起這場權力變革的運動,就需要一個藉口,一個占住道德高地的藉口,在敵人沒有露出獠牙之前,我們不能主動出手。

    這麼一來,岑牧就必須掩飾他和弗蘭克林的關係,這就是為什麼他毫不猶豫接受拓跋鴻邀約的原因。

    說出這個理由,拓跋鴻暫時也不可能對他提出什麼要求,只能等岑牧回來再說。

    拓跋鴻問道:“那岑先生打算回去幾天呢?”

    岑牧回道:“快則三天之內,慢則一周的時間。”

    “好!那我在這邊靜候佳音。”

    第0075章 懺悔 上

    這兩天,格雷過得很焦慮,內疚和悔恨一直糾纏他,無法自拔,他甚至不敢把糾結的原因告訴給他最親密的女人米妮。

    格雷是老闆的下屬,在老闆陷入危機的時刻,自己溜了,說得嚴重一點,就是戰場的逃兵。如果格雷是一個拾荒者,或者他們之間只是普通朋友,這個行為可以接受,但是放在一個團隊內部,這個行為就不對了。

    在爆炸發生的那一刻,格雷覺得老闆肯定會比自己更有辦法,下意識逃走了,然後,等脫離戰場,他才想起來老闆缺了條腿,也許他的槍法很棒,但他怎麼能從前後包抄的能力者中逃出來呢?!

    格雷返回賞金鎮後一直悶悶不樂,他期望岑牧能夠回來,這樣他心中的負罪感會跟少一些,但是老闆回來之後呢?會不會追究自己臨陣脫逃的行為?自己還能留下來嗎?

    格雷覺得自己需要向刑天二團的高層匯報這件事情,又缺乏勇氣,他不知道雲戚會做出什麼反應?也不知道其他管理人員在得知大老闆失蹤後作何感想?這個組織會不會分崩離析?剛剛形成一定規模的三大小鎮會不會重新墜入混亂的秩序中?

    想想就覺得,這是一件細思極恐的事情。

    格雷一肚子苦悶無處傾述,煎熬的兩個晚上,他決定參加好運神的懺悔禱告,向小鎮第一位的牧師做懺悔,因為這位牧師就是小芥子,是雲戚的女兒。

    好運神寬容博愛,能夠得到它的寬恕,感覺也許會好一些,另外,他也算做了匯報,心裡有些安慰。

    牧師,是好遠神新設立的神職,它在鞏固信仰的過程中扮演一個舉足輕重的角色。

    信徒是普通人,普通人難免會犯錯,有些錯因欲望而生,違背了道德底線,有些則是他們對於神靈的質疑,他們付出了信仰,卻沒有收穫,他們會迷惑,會對信仰產生動搖。

    這時候,他們需要一個指路明燈,這個人為信徒解除迷惑,接受他們的懺悔,拯救他們的靈魂,讓他們重新回歸主的懷抱。

    作為好運神第一位牧師,小芥子每天要穿梭在三個小鎮,主持各類活動,在剛開始的那段時間,雲戚親自陪伴,後來在其他人的勸說下,才改為專門由一支僱傭兵車隊負責接送。

    對於雲戚來說,能夠將目光暫時從小芥子身上移開,專注於自己的事業,也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好運鎮的懺悔禱告安排在上午十點左右,信徒會自覺排隊,依次進入懺悔室向牧師懺悔,大多時候,牧師會在信徒懺悔結束後,給與一些鼓勵或者安慰,這些言語配合低階神術『安撫』,能很快讓信徒從各種負面情緒中,鎮定下來,獲得心靈上的平靜,很多人感受到懺悔的好處,漸漸形成一種習慣。

    作為好運鎮的鎮長,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當格雷出現在懺悔的隊列中時,一些前面的信徒非常友好地將位置讓出來,讓他排到第一位。

    很快,一支全副武裝的車隊緩緩駛入好運鎮,車隊頭車是一輛改裝的悍馬,出自雲戚的手筆,一挺重型機槍安裝在悍馬車后座,六根旋轉槍管,厚實而沉重的底盤,又大又長的機槍子彈組成一條黃金彈鏈,看到這些零件,就會讓人失去任何對抗的勇氣。

    車隊停下來,中間一輛車的車門打開了,一個女孩從車上走下來,她身著一席寬鬆的白色長袍,頭上戴一頂純白色的禮冠,面紗邊沿垂著面紗,將她的面容遮起來,超凡脫俗,令人不禁心生敬仰。

    這面紗呈半透明狀,本遮不了犀利的視線,尤其是對於一些具備視覺強化的能力者來說,可是,當他們極盡目力,企圖瞻仰面紗底下的芳容時,卻只能隱約看到一團光,用力過度,甚至可能被這團所灼傷,陷入短暫的失明狀態。

    這是好運神的警告!

    一些能力者吃到苦頭後,原本將信將疑的態度,漸漸轉變,他們之中的一部分甚至成為好運神的信徒。

    作為神使,需要和凡人區別出來,產生距離感,這是秦淵分身教給她的第一條戒訓。

    這條戒訓讓小芥子十分迷惑,以她之前的理解,好運神是帶給人們幸福和安寧的神靈,應該和信徒打成一片才對,為什麼好運神會給與她這樣一條戒訓呢?

    秦淵分身如此做出解釋:人性是自私的,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考慮,自私是獸性的一種表現,它並非貶義,而是中性的。

    一個很常見的例子可作為自私的佐證,你所發展的信徒,絕大部分是趨利的,他們想從神靈這裡得到一些什麼,也只有得到了什麼,他們才會採信。

    窮困潦倒的人,得到了水和麵包;恐懼的人,得到安撫;生病的人,病情得到緩解……

    所以,你在和一群自私的人相處,就必須把距離拉開,否則,會遭遇兩個結局:

    第一,他們會向你索求更多,欲望會泛濫,最終要不毀滅自己,要不毀滅你。

    第二,他們會拋棄你,拋棄神靈,因為你無法滿足他們的欲望。

    至此,小芥子沉默了,並不是不想反駁,而是無力反駁。

    在岑牧離開的日子裡,小芥子從一個青澀的小女孩悄然蛻變,青蘋果泛紅,這個成熟並非體現在身體上,而在靈魂之上。

    她的靈魂在這短短的一個月內,承受了太多太重的東西,那些不可理喻的、罪惡的、瘋狂的、毀三觀的、沒有底限的東西,通過懺悔和禱告的方式,一股腦湧入她的腦海中,一次次鞭笞一個小女孩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相當於直接掀開了雲戚為她捂了十幾年的蓋子,將一個無比醜陋、滿目蒼夷的世界呈現在她眼前,以至於夜夜噩夢,半夜中被驚醒,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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