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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牧以槍法聞名,這個在整個黑背狼被傳得神乎其神,作為一名狙擊手,對於這種決鬥是可以拒絕的——以長欺短的決鬥邀約是會受人鄙視的,作為被邀請方可以無理由拒絕,田濤就是怕他拒絕,這才故意在這種場合,聯繫這幫人,還用語言激他主動邀戰,不得不說,他挑的時機不錯,目的達到了。
站在場外的唐莉則是一臉暢慡,她的目的也達到了,接下來的戲,會讓她慡翻了。
田濤見岑牧擺出八極拳的姿勢,歪歪嘴角,邪笑一聲,一指,說道:“我要你那條腿。”
說罷,田濤兩腿急速交替,一個突刺,已臨近岑牧跟前,好快的速度!
這是虛招,感知場早已給出了答案,岑牧一動不動。
田濤在扼住沖勢的剎那,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想把這招變虛為實,他本意是想晃一晃,讓岑牧下意識做出反應,然後,自己閃開,讓觀眾看看他張皇失措反應不及的醜態,沒想到對手以不動應對,也不知是他真的反應不及,還是心態平和眼光犀利,看穿來自己的目的。
田濤腳步極其敏捷,上半身始終保持在運動狀態中,讓人無法摸到他的動向,也抓不住他的要害,他兩拳前後交替,換膀順暢而自然,不得不說,這傢伙雖然好色,確實有些真功夫!
他算是目前岑牧見到的,除他兩個岳丈大人以外的最厲害的一名近戰大師。必須利用他對自己的輕視,在一擊中解決他,否則,要想不顯露空間能力,而擊敗他,幾乎不可能。
田濤一直在岑牧攻擊範圍的臨界點徘徊,在幾個虛晃之後,突然趨身而上,從右側撲上來,一擊鞭腿直掃下盤。
這一擊他未出全力,否則,鞭腿掃空,慣性會讓他的朝向有問題,儘管如此,感知場卻是提示超過3000公斤的力量,在這情形下,只有五階能力者才能打出這力道。
岑牧後退一步,讓開這一擊掃腿。
就在這一剎那,田濤覺得他的速度並不如傳說中的快,後退有些倉促,重心不穩。
好機會!田濤心中暗想。
自由搏擊無定型,姿勢伸展,講究直覺反應,最擅長抓住這種稍縱即逝的破綻。
田濤兩腿如同快槳,瞬間幾踏,撲上來,右拳順勢而去,衝著岑牧面門,為了怕傷得太重,不好交差,田濤特意收了幾分力,這一拳若命中鼻樑頂多打碎鼻樑軟骨,不是致命傷,以新時代的技術,要修復這傷不難,只是被打者會很難堪,而且非常痛苦。
田濤甚至有餘遐觀賞自己的姿勢,唔~這一拳應該是打得漂漂亮亮的,簡單幹脆,行雲流水。
是不是帥呆了?他還有閒暇觀察四周女人的反應。
岑牧右腿往後一伸,如定海神針一般將退勢止住,兩手由靜到動,在人眼裡化為一團幻影。
似八極伏虎,又非伏虎。
兩手一上一下銜住他右臂,順勢一拉,這招連唐霄都吃過,田濤整個人往岑牧身側倒去,不由自主,根本沒有反應時間,岑牧右肘微抬,短短二十多厘米的距離,岑牧這一肘頂出五百公斤的力道,當然可發出更大的力道,只是這力道夠了。
肘尖撞擊在田濤鼻嘴之間,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兩條紅線如飛蛇般射出。
這麼多次基礎訓練的效果體現出來了,不到零點零幾秒的時間,不過二十厘米的空間,這一肘擊的發力時間並不多,然而,卻打出了足夠的力量,命中要害,作用於小腦的巨大震撼,會讓他直接陷入昏迷。
隨著這聲悶響,田濤整個人直挺挺倒在地上,昏了過去,這一擊岑牧留了力,更留了手,鼻血是被壓力衝出來的,岑牧的肘子再上去五厘米,他的鼻樑怕是要去整形了,也算是給唐家人留一個面子。
一擊K.O,讓這個宴會廳陷入一片死寂……
完全出乎人意料,如此有賣相的漢子被一擊倒地,讓眾人跌碎了一地眼鏡。
這就是國術!輕敵,加之對對手不甚了解,又觀察不細,被八十歲老娘蹦倒嬰孩兒,那是必然的。
只有岑牧才知道這一戰的兇險,田濤的心腸毒辣,雖然不敢把自己打死,但出手卻是毫不留情,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他打傷,他衝著自己鼻子打來的拳頭有將近2000公斤的力量,若真讓他擊中面門,毀容是輕的,弄不好甚至被打傷腦部,造成某些嚴重後果。
外行人卻不這麼看,他們感受不到這進攻之間的力量差距和變化,他們只看到了結果,一擊即中,岑牧在他們眼裡便化身為神秘的近戰搏鬥高手,而田濤的強壯只會為這高手光環增光添彩。
有人開始鼓掌,接著,掌聲連成一片,在大廳的也不盡然都是上唐家的子弟,再加上他們一貫囂張跋扈,有很多人看不慣,田濤在他們眼裡就是那些跋扈的上唐子弟的打手。
岑牧沒有理會唐莉的複雜神色,更沒看那幫唐家子弟一眼,他走到唐馨跟前,將唐雪妍抱起來,三人默然離開……
“哇!姐夫,你好厲害呀!”唐雪妍耳語,這一戰在小孩眼裡,尤其震撼。
“不是姐夫厲害,是他太水了。”岑牧笑道。
第0060章 止戈節
這場宴會決鬥註定掀不起任何波瀾,因為接下來一個震動全聯邦的事件占據了人們的眼球。
誰也不曾料到唐家在金戈鎮開的一場臨時長老會竟成為一個足以載入唐家史冊的大事件,這場會開到了第二天凌晨。
會議開完,唐家實權人物懷著自個不同的複雜心情離開了金戈鎮,隨即各大新聞媒體頭版頭條暴露出一條條驚人的消息。
金戈唐家成立,唐家再現分裂!
唐家分裂!唐家家主引咎辭退,家主易位!
新時代,唐文哲的時代啟幕
驚天逆轉!下唐家、金戈唐家宣布暫時回歸上唐!
唐家中興之兆?
繼蟲群峽谷收復後,唐家再次成為整個聯邦的焦點,成為人們熱議的話題。
唐霄靠在犀牛皮座椅上,長舒口氣,說道:“把文哲推上去,也算是為唐家做了件好事。”
這是一輛寬敞豪華的商務車,正平穩地行駛在路上,是唐霄的專用座駕。
唐霄獨立的目的其實很單純,就是不想頭上再有這麼一個像豬一樣蠢像鼠一樣貪的指揮者,之前,唐霄被人死按在金戈鎮,自身難保,沒有獨立的底氣,現在逃脫了困局,就要早點從唐子渝的手底掙脫出來。
唐子渝心機深沉,善於陰謀,但大局觀和戰略決策卻是差了一大截,要再讓他領導,恐怕又會被帶到溝里去。
只是唐霄沒有料到,他這一發難,被唐家長老會的其他長老們抓住機會,針對唐子渝發難,成為逼宮退位的導火索。
多行不義必自斃,想來這結局也是唐子渝自己釀造的結果,看來大家都覺得“他不適合做家主”,不過他也沒輸太慘,他兒子頂上了去,這也是他能接受退位的主要原因之一。
趙少雲看著窗外飛掠的夜景,問道:“老爹,回歸唐家是怎麼回事啊?”
唐霄擺擺手,說道:“只是個噱頭,經營還是獨立的,只是給文哲壯壯氣勢,方便他操刀。”
岑牧插言道:“唔~有老爹和棣叔支持,他底氣更足。”
對於唐棣,岑牧還是第一次接觸,僅從他隻字片語間,岑牧略微摸到這個人的脾性,對他大有好感,是個人物。
唐霄嘆道:“是啊!唐家積弊如山,眾人離心背義,再不大刀闊斧地改革,就真的要分崩離析了。”
趙少雲說道:“文哲還是太年輕了,就怕鎮不住那幫老人。”
唐霄摸了摸唐雪妍的小腦袋,說道:“那就看他做家主的手段咯!”
說罷,唐霄接著說道:“算了,不談這個,今天是止戈節,大家開開心心,去老岳家吃飯去。”
趙少雲笑道:“小牧,聽說昨天你一擊打倒了田濤!好厲害啊!這傢伙可不簡單!每年黑背狼內部的格鬥大賽,他都能打進前十!看來老爹真的教的不錯嘛!這才多久?!”
說到田濤,岑牧又想到那個晚上的場景,對他真心沒好感!
岑牧說道:“不知道他怎麼跟上唐家的子弟混在一起,又出言侮辱小馨和雪妍,我不湊他,他拎不清輕重緩急!”
唐霄笑道:“我看了田濤的傷,小牧是留了好幾把手的,不然,這傢伙恐怕就得在醫院待個十天半個月了!師父說得沒錯吧!練好玄門散手,你就是格鬥大師!”說著,轉頭對趙少雲說道:“少雲,我教小牧拳法才不過半個月,他水平還不錯吧!田濤的實力你也知道,本身能力也不弱!”
趙少雲翹起大拇指,說:“老爹水平高,小牧悟性也高,強強聯合,那是很值得期待的!”
岑牧解釋道:“那是他輕敵,要真打,還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