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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咆哮聲,震得整個大廳一陣嗡鳴,桌上的茶杯磕磕碰碰,發出顫巍巍的聲音。
同樣是做女奴,唐馨開口,與唐霄開口,意義不同。唐霄開口,那是一種獎勵,他與岑牧相當於既是師徒,又是翁婿的關係,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唐馨開口便是意味著她放棄了唐家的身份,放棄繼承權,等同於離家出走,更何況,她剛才的話里,還透露著放棄“唐”這個姓氏的意思。
剛烈!岑牧心中冒出這麼一個詞語。
唐霄氣得直吹鬍子瞪眼,大聲道:“小馨!你可以知道你這決定意味著什麼?!”
唐馨轉過臉,一片平靜,說道:“我自然知道!”
“好~好~好!!”唐霄連說三個好“字”,想來已是氣到了極點。
他右首一個美婦人,輕撫唐霄的背,輕聲道:“夫君,消消氣,不要跟後輩置氣呀!傷了身體不划算!!”
她又轉過身,對唐馨說道:“小馨啊!你也這麼大人了!不要老是小孩子脾氣!你爹爹年紀大了,生不得氣!你怎麼不把你爹爹的健康放在心裡呢?!快去!跟你爹爹陪個不是!”
“妹妹,你要想清楚,不要糙率行事啊!”
三言兩語,大家都開始發表意見,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大廳恐怕不下十幾個女人,如何不吵?!
那個最小的總角小丫頭看著眾人各種表情,也許是被嚇到了,哇哇哭了起來,整個大廳鬧成一團。
唐馨索性轉過頭,無視這美婦人。
唐霄另一側的美婦人說道:“馨兒,你冷靜一下,想想以前,你爹爹對你還不好嗎?不要任性,逞一時的意氣。”說罷,她轉過頭,對岑牧說道:“我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想,如果你真為馨兒考慮,就不該讓她如此任性!這本來就是件小事,怎麼弄得親離子散,全家都不開心?”
這才是長輩該說的話。
清官難斷家務事,岑牧此刻也是頭大無比,這對父女慪氣,卻是把自己夾在中間,里外不是人!更複雜的是,這家裡並沒有想像中的抱成一團,而是各有各的心思,也難怪唐馨厭倦這種生活。
一件小事,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倒是讓形勢越來越不受控制。
岑牧放大了音量,沉吟道:“各位都是長輩,我一個外人本來沒資格說什麼,我想,馨兒興許是現在有些鑽牛角尖,我希望大家都心平氣和坐下來,好好想想,什麼話都不用說。”
也許是聲音夠大,也許是岑牧說得有些道理,整個大廳陷入短暫的平靜。
岑牧接著說道:“這件事情是家事,家事沒有對錯,只有和與不和,如果暫時和不下來,那也不要強來,不妨暫時分開一下,讓馨兒出去散散心,大家都冷靜下來,我雖然能力不強,但要確保她無礙,還是有些把握的,我以性命擔保她的安全,除非我死!我雖然出自荒野,也絕非無根之萍,我與凌家肖家都有些交情,另外跟大本鐘的教授也有一面之緣,如果唐老想聯繫我,只需打這個號碼就行。”
岑牧是在變相向他們展示自己的軟實力,如果他只是光溜溜地說,讓他帶唐馨出去散散心,唐霄縱然不打死他,也不會同意他這個請求。
唐霄面色變了幾變,說道:“你跟我來,有些事,我要單獨問你。”
岑牧依言,跟隨唐霄步入一處單獨的房間。
關好房門,唐霄直奔主題,說道:“你如何護得馨兒周全!憑什麼!”
岑牧長嘆口氣,心想,這下怕是跟唐家也脫不開干係了,岑牧雙手作個拿槍的動作,眨眼間,手裡出現一把黑黝黝的長條狙擊,接著,他右手一招,唐霄身前排出一箱箱彈藥,頓時,整個房間充斥著嗆人的槍油味。
唐霄臉色劇變,他不置信道:“幻象?”
這幻象未免太逼真了吧?!唐霄順手拿起一盒彈夾,將它拆開,他無法理解幻象不光能模擬出視覺和嗅覺,連觸覺都能模擬,這是不是有些太過於變態?!
岑牧笑道:“什麼幻象?!這是真的!我有個袋子可以裝很多東西,關鍵時刻也能把馨兒裝進去。”
岑牧懶得跟他解釋空間原理,只是通俗地解釋一遍。
唐霄急忙追問:“那袋子有多大?有沒有重量限制?”
岑牧想了想,說:“大概三百立方米的空間吧!重量沒測試過!”
唐霄深吸口氣,說道:“你不要唬我,我是認真的!這要說謊了,會死很多人的!”
岑牧斬釘截鐵道:“我也是認真的,你要不信,可以拿點東西,讓我裝下試試。”
“好!好小子!”唐霄顯得格外興奮,說道:“你先別走,下午我找你試試。”
岑牧猜想,他恐怕是想到了另外的事情,於是,他提醒道:“那小馨的事情?”
唐霄瞪他一眼,說道:“她都犟得跟頭牛似的,我這個做爹還能怎麼樣?!最近你就幫忙照顧下她,不過,我得叮囑你,馨兒體質特殊,若是配合一些玄門方法,可保你們都有好處!我先警告你!這段時間不要破她身子!否則,小心我揍你!”
對於這要求,岑牧也只能笑著,唯唯諾諾。
唐霄嘆口氣道:“這丫頭性子真是烈,我以前都不知道,你還要幫我多說好話。”
岑牧點點頭,說:“您放心,她只是暫時想不開,等想通了,就好了,幾十年的親情,哪是一件事情就能毀掉的。”
唐霄微微頷首。
這兩人已有幾分翁婿狼狽為jian的味道。
第0009章 戲法
從密室出來,又是另外一副光景,唐霄與岑牧相談甚歡,把臂同出,讓外面的人跌碎一地眼鏡。
悲傷的氛圍瞬間被沖淡許多,連唐馨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看向岑牧的目光,隱隱有些敵意,這傢伙不會被他父親一誘惑叛變了吧?要是這樣,自己可不能輕饒他!
待岑牧回到她身邊,唐馨一手掐在他腰間的軟肉上,附耳問道:“你跟他都說了啥?說得這麼開心!”
岑牧咬牙,噝噝呼痛,輕聲道:“沒說啥,就是哄他開心,讓他早點放我們出去,干咱們愛幹的事情。”
唐馨臉上一熱,啐他一口,呢喃道:“誰跟你干愛幹的事情。”
唐霄開懷大笑,坐上椅子,說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宛如,中午多做些菜,好好款待小牧。”
事情的發展驟然一變,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諸多姨奶奶便是完全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密室之下,發生了什麼事情。
唐馨悄悄拉了拉岑牧的衣角,細聲問道:“那我們去哪啊?”
岑牧驚訝道:“妹子,這是你家嗎?你問我去哪?”
唐馨撒嬌道:“我不管,我是你女奴,我跟你走的。”
岑牧想了想,對唐霄說道:“唐老,要不我帶小馨出去逛逛,中午再回來?”
唐霄目光如刀,說道:“好!午飯前,一定要回來!可不要讓我全城通緝你!”
嚇!這老頭子駭人的手筆還挺大!
岑牧哈哈一笑,便拉著唐馨跑了出去……
一旁的美婦人笑盈盈道:“倒是個好孩子!”
唐馨的媽自然最為欣喜,今天的心情天翻地覆,變化極大,讓她應接不暇,能得到這結果,她有些喜極而泣,說道:“嗯嗯~看著就讓人喜歡,要是咱家也有個男娃該是多好。”
好吧!這話題又有些……
一天的功夫就把唐家小小姐給拐了出來,不得不說,確實需要一些本事,看這群門衛們又吃驚又羨慕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心裡到底有多納悶。
從門衛處取出摩托機車,載著美女,消失在風中……
風馳電掣之下,唐馨只是從身後緊緊擁抱住他,心中的淤結與鬱悶隨狂風吹散,心情一點一點晴朗起來。
“我們去哪?”
唐馨想了想,說:“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說話吧!”
岑牧一路將摩托車直開出城外,開到上次金戈鎮左側城牆的盡頭,將車停在峽谷懸崖邊上。
清晨的風微微涼,太陽剛爬過遠處的山坡,金色陽光侵入峽谷黑霧,將霧霾染成褐色,對岸的植被與這一岸的光禿形成鮮明的對比,大自然這一刀真有些鬼斧神工的妙處。
“很美吧?”
“嗯~”
唐馨小心翼翼地抓著岑牧,顫巍巍地坐到懸崖邊上,將兩腳懸在空中,輕輕靠在他身上。
岑牧笑道:“看著膽小,其實嘛!膽子挺肥的,又倔,你今天讓我很意外啊!”
唐馨理了理腮邊的髮絲,問道:“意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