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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詩煙被迫往前邁步,兩行白骨殺威陣的口中齊聲叫喊起來:“壓——威——妖——嗷!”拖了老長的音兒。
詩煙抬眼看:原來石棺不是棺材,而是棺槨形狀的黑石桌案;一樁樁、一具具骨架都是白色的,一對對骷髏眼洞裡“刷刷”轉動著綠光;“棺槨桌”後邊樹著一樁骨架卻與眾不同,它通體是黑、黃、白、紅四色花斑,說明生前是中劇毒所斃,它的骷髏眼洞裡象是老君爐,裡邊“唿唿”燃燒著烈焰,從腦顱內反射出兩道金黃色光束,直射在大廳地面上,遠近跳躍、間或明滅閃爍著,光景看著甚是瘮人;它的骨肩、骷髏頂之上輻射閃爍著一圈一替的金環黃波。
眾骨架儀仗見人犯被搡近,“倉浪倉浪”齊舉鬼頭大刀,刀頭兩兩相碰,發出刮鍋之聲,立時布下“刀山鬼林陣”。
只聽花斑骷髏頭說話了,卻是鶯語燕聲的女腔陰調——命令道:“推了過來!”
詩煙驚得濕了褲子,兩條長腿哆嗦著就要往地上委頓,卻被鬼差推搡著向前,只得閉上眼,硬著頭皮往刀口上碰了。每當冷風撲面、黑影逼眉時,詩煙就聽“倉”的一聲,眼前刀頭主動撤去。
詩煙被按跪在棺桌前,“甭甭甭”,那四色花斑骨架生硬地蹦了三下,閃到了一旁,露出一個鴨蛋臉型、雪白皮膚的美女來,站那兒如漢白玉菩薩相仿。估計她的身高不下兩米吧。她伸手抓過花斑骷髏,按巴按巴、捏巴捏巴,做成一把骨撐金交椅,一屁股坐了上去。
美女,面無表情,冷冷說道:“不要害怕,擒你來別無他事,只因我到此一游,怎奈皮相特殊,出沒不便,想多備幾套‘換洗的衣裳’,也就是人皮,只可惜我體形偏大,合體的不好找,累及白骨,翻檢墳墓,從人鬼兩界都找不到一件合適的,最後發現你這一件不錯。別的我也不多說,今天請你來沒有別的目的,剝你的皮用用!”
詩煙一聽,本來就魂不附體了,這下好,“哽嚕”一聲,咽氣了。
等詩煙還過氣來,只覺渾身疼,皮肉只往一處兒結痂般扯痛。睜眼一看,哪兒還是人了,自己成了“剝皮鬼”,一身紅酥酥的瘦肉,毛細血管還在滲血滴答。
連痛帶傷心,詩煙不禁血淚橫流,抬手來擦淚,一抬,扯得生疼。因為手已結痂在肋骨條上了,幾經忍受撕扯的疼痛,才算分開。
詩煙抬眼瞅瞅,金交椅上的冷美人已然不見。正在他納悶之際,“呼——”,一股風掠過,從洞口飛進一人,倏忽已到棺桌之後。一看,怎麼是自己?“他”坐定之後,右手往後一扒,虬髯臉皮已然脫下。原來是那冷美人。
詩煙不知道自己昏了多長時間,估計這個空隙,皮被冷美人訛去了。她穿著出去辦事,這才回來。她出去一趟別的沒見什麼收穫,只是變化在臉上:玉面沖得通紅,象有一肚子氣憋在心裡出不來,好好個如花似玉的樣兒,卻愛出醜,“甭甭甭”地肛門發“炎”,反射得她一遍遍地彈離椅子。最後,她不得不喚來兩位骷髏大漢,一左一些右幫著把她按在椅子上,才算坐穩。
詩煙竟然忘了渾身之痛,看著她覺得好笑。
“啪”,美女一拍桌案,怒喝道:“莫曉得給我看笑話!笑我無功而返是吧,那就讓你去給我辦。”
“辦什麼事兒?”
“嗖”,美女一繃蘭花指,彈過來一張照片,說:“你去把這個人做了,我就還你皮。”
“我不會殺人。”
“不會也得會!”美女一拍掌,從側洞中走出來四具白骨,抬出來一個重物。
詩煙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的肥肥妻,自龍捲風颳散之後,原來也被這玉面女妖頭所獲。
美女手一揚,囚犯已然被吊上洞頂。
肥妻儘管在盪鞦韆之中,那美女“不就——不就”,從紅唇中飛出兩股玉液,一股射在肥妻頭頂,一股射在她肚臍部位。
很快,肥妻象香蕉一樣,從頭頂“嘩”地被褪下皮來,一身滴血粘糊的慘樣,和他詩煙一樣。不僅如此而已,隨後,掉在地上的大皮上,“撲沓”,又落下來一張小皮。
冷美人令骷髏侍者把大小兩張人皮展示開來,對詩煙說道:“快去給我搞掂,六小時內,我還能幫你一家三口皮復如初。不怕你耽擱時間,那樣的話,你的爸爸夢想可要毀在你自己手上!”
詩煙無奈,只得拾照片出發。
“慢著,我給你派一群嚮導和幫手”,只見冷美女一拍手,從眾骨架上蹦下來無數隻癩蛤蟆、人面小青蛙,紛紛出洞,給詩煙開路。
群蛙離開,“哐哐”,一具具白骨頓然倒塌,骷髏頭、骨關節、肋骨條四散滾動,狼藉鋪陳了大廳一地。
第二卷 第七十一章 用人的肋條骨鉚釘的餐具
沒皮詩煙和龐大的蛙陣去攻擊二萬,沒能成功,反為所害,冷美人得到信息後,將他一家三口的皮穿連在一起,吹脹成一艘汽艇,把詩煙的肥妻馱上,飛了起來。
汽艇在高空一邊飛,冷美人一邊工作——詩煙的肥妻過於肥大,太占地兒,她將其壓縮揉小,象擰濕衣服一樣把她的血水糾干,然後扣進王冠中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