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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原來是這樣啊!”
就在詩煙剛聽明白之時,一輛價值兩千三百萬的法拉利小車滑了過來,泊在他倆身邊,車門開處,從裡邊下來一位西裝革履的紳士,也不說話,主動脫光到只剩褲頭的地步,光著腳丫、抱著肩膀、灰溜溜地離開了。
女士牽住詩煙的手,把他按入小車,馱回別墅去了。
兩人在一起幸福地生活了一年,很快詩煙又要當爸爸了。就看這次能否成功當上。
這天,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別墅院中的露天浴池中,詩煙正承受著妻子的體魄,沉在池中泡澡。身懷六甲的妻子無話找話地問他:“親愛的,你當初是怎麼看一眼就被我迷住哪的呢?”
“噢,寶貝兒,我那時剛從神農架出來,看什麼都覺得稀奇,一看就眼直,又見到你,就非常吃驚。”
“是不是我的豐滿白皙讓你吃驚哪的呢?”
“不是!”
“那又會是什麼哪的呢?”
“本來啊,是這樣的。我一見你,就覺得好象在哪兒見過。”
“肯定是夢中的哪!說明我們是有緣人呀!”
“不是。我最後想想,原來你象我已故的妻兒兩個人的總和,但又仔細瞅瞅,不象,因為只有一個頭,才確定你只是一個人,在那裡坐著啃豬腿呢。我非常納悶,不相信世上竟有這麼胖的人,於是就湊近玻璃窗,想仔細研究研究,看看那兒是不是安裝的有哈哈鏡!”詩煙木木地望著水中搖曳閃爍的大面積白皮膚,自顧自地述說著。
“噢——哽嚕”,肥肥暈死在詩煙懷裡。不死才怪,落差太大,感情上的。
李詩煙正在用呼吸揉胸之法搶救他的肥妻,突然,滿蕩蕩一池水,裹著他倆飛向雲頭。
原來,正在他聚精會神施救之際,從森林邊掠過來一“柱”龍捲風,“走”向他們的別墅,經過大門,“踩”過草坪,把池水吸了個乾乾淨淨,捎帶掃光了他們的財產——別墅、法拉利全都撕成了碎片,滿天飛。
在天上,詩煙抱緊肥妻,任龍捲風兜著他們疾速轉圈兒。他在暈頭轉向中感覺到,這龍捲風揭起公路,毀掉村莊,步入山谷,隱入深山密林。
詩煙暈到極致,失去了知覺。
待詩煙醒轉過來時,一睜眼,看到的是:自己身上蒸騰著縷縷藍煙,天上的太陽明晃晃,耀眼奪目。料想是濕衣服被太陽曬出的水汽。
他環顧四周,原來竟置身於墳場之中,躺在草地之上。看看,所有的墳墓都被發掘,棺材板、屍體、隨葬物品遍地狼藉,腐臭味兒令人發嘔、窒息。
詩煙看過多時,茫然不知身在何世,但覺身下很挺,心想,還好,只要有知覺,說明還在陽世嘮。
他勾手向身下一摸,很硬。硬物竟然有動作、會說話——拍拍他胸口,說:“假若還在三百六十七年前,男人,你這樣長時間地暈在我身上,你是舒服了,我是不乾的,因為我那時還是個待字秀樓的黃花閨女呢!”
詩煙翹首一看,從草叢間伸出兩個東西,拍了自己的胸口,很硬,象鼓槌一樣,沒有肉。再扭臉瞅瞅誰在說話——一副骷髏頭的上下顎“忽閃忽閃”著張動。原來自己睡在一副骨頭架子上!
詩煙象被針扎火燒了一樣,彈跳起來就跑,可是,由於驚嚇慌亂,沒跨出去幾步就被另一副骨架絆倒,卻象驚醒了它的千年一夢似的,一骨碌“身子”,也“活”過來了。它一有活動氣兒,就像追上了前世的債主一樣,伸骨爪手“嘭”地扭住了詩煙的左胳膊,先前說話的那副骨架子也追過來,“吭哧”扭住了他的右胳膊,推推搡搡,押解著他向樹林深處走去。
身後發出“嘰哇”鬼叫,“叮哐”打鬥之聲不絕。
詩煙忍不住扭回頭看看,原來是一群骨架在墳場裡……
第二卷 第七十章 隔著肚臍褪掉肚內胎兒的皮
身後發出“嘰哇”鬼叫,“叮哐”打鬥之聲不絕。
詩煙忍不住扭回頭看看,原來是一群骨頭架子在墳場裡拳來腳往,練散打呢。它們一邊打,一邊謾罵著“你訛我的東西幹嗎?你不講理,你是強盜……”,紛紛爭奪金元寶、銀錠、玉器、寶珠……
胳膊被四隻干骨頭手控制著,聞著兩具骷髏頭的七竅里蒸發噴吐的屍臭,令詩煙毛骨悚然、暈暈乎乎。
不管詩煙的感受如何,反正已被那二位推搡著,步入了一個山洞大廳。
從大廳的入口一直到一口巨大的石棺前面,兩廂整齊地排列著兩行骨頭架子。它們一個個手握背厚刃薄鬼頭大刀,看到“人犯”被押到,齊扭“腰”甩頭向他投來“注目禮”,發出一陣“嘎吱吱”的骨關節相磨之聲,頓然摩擦出一片藍色鬼火,焰熾“呼”一下燎著了詩煙的頭髮、眉毛和虬髯。兩邊的兩位“解差”趕緊勾頭幫他吹滅,從它們的骷髏洞裡噴出來的屍臭濃烈熏人之極,刺激得詩煙當時就嘔出一道白漿糊,飆射出老遠,直濺在左排儀仗隊前四位的白骨上,但它們不為所動,說明紀律還是比較嚴明的。
兩名“解差”把詩煙往裡就推,他本能地往後退縮,被它倆在後心上惡狠狠揍了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