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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殭屍,在盜墓圈內叫做粽子。
而我們則稱之為殭屍,在殭屍和活人之間,還有活屍,也就是這個傢伙生前所處的階段,不同的是,自然界或者法術催生出來的活屍是沒有思想和靈魂的,如同行屍走肉,不嗜血也不吃東西,遊蕩在天地之間,晝伏夜出。一直尋找到合適的埋骨之所,等待時間和時機的洗禮從而進化成殭屍。
而殭屍,骨肉如鐵,非法術、相剋之物不可破。成屍初期,渾身如霉生綠毛,多在合適的yin、穴‘生長’了五十年左右。就是盜墓圈子中所謂碰到的綠毛粽子。這時候的殭屍本能行事,對血肉的需求不是很高,但對yin氣與煞氣的需求極旺。不懂行的盜墓者之所以碰到綠毛就死的主要原因是這些人多數心中有豐厚的**,而**是煞的一種。
也正是這個原因,讓盜墓圈內的懂行的‘手藝人’,很明白的做出那些帶上黑驢蹄子這樣的舉動,這在我們的眼裡,叫做鎮煞。
在殭屍的進化中,綠毛是最低級的,也叫做煞屍,基本上有點法力,或者配備一枚高品質的護身符就能夠輕鬆幹掉它。而進化到第二級的白毛殭屍的時候,基本上就只能是靈異圈內的人來決解了,哪怕是個菜鳥如最初的我,只要找到合適的法器、相剋之物,也能夠輕鬆的燒死,或者殺死白毛殭屍。
但這種白毛粽子已經是盜墓圈內的頂級boss一樣的存在,至於在進化成真正的黑皮殭屍,又被盜墓圈叫做黑毛殭屍的傳說存在,其實就是c市這裡最讓我們不明白的活屍死後在沒有血肉、缺乏進化條件的時候直接變成了黑皮殭屍,連槍都打不死。
這種黑皮殭屍,才是傳統意義上真正的殭屍。嗜血、嗜肉、對人的靈魂血肉有著偏愛的執著。但是即便是這樣的黑皮殭屍,想要完全形成,在自然條件下非幾百年時間不可。可在這裡,幾分鐘,甚至更短的時間就可以形成。唯一有缺陷的就是,它們缺乏血肉、煞氣、靈氣幾十、成百年的滋潤,雖然也算殭屍,可卻徒有其表,徒具其形,遠遠沒有達到奔跑如豹,力大如熊一樣的黑皮殭屍。
猛地,我回憶起來當初和葉一第一次下鄉到山裡時候,葉一曾經說跑了一個殭屍。能夠比葉一動作迅捷、行走如飛殭屍,甚至有了自己的神志,從死物進化成生靈,那才是真正的殭屍。
而茅山一脈對殭屍的本質有著另類的分析。
其原因在於,據說自然形成的黑皮殭屍需要數百年才能夠進化,這中間要不斷的累積靈氣、吸收煞氣、更要補充血肉之氣,三者缺一不可才有可能。
但茅山一脈另有秘法,在找到合適的屍體後,通過秘制、藥物、術法等手段,催發殭屍的變異和進化,使之走上一條和‘道’完全不相干,更趨向於‘術’的法器。沒有神志,殺傷力驚人,一旦失去引導,就會停住不動。
總之,葉一當時嗤之以鼻的說過,茅山對養屍一道的理解和行為已經走偏了。但,他卻不否認即便是走偏了道的茅山一脈養屍術,也有巨大的殺傷力,鐵、金、夜叉三級不同的進化層次,成就不同,力量也不盡相同。
我那時候還當作好奇一樣的問過:“怎麼才能看出是不是鐵屍的標準?”
當時正好路過一個工地,葉一指著裡面的一面鐵管腳手架說:“弄一根這種管子,普通的殭屍一爪子下去,頂多跟刀砍一樣,碰到鐵屍一爪子下去,切不開也能跟刀子片黃瓜一樣,片上一下就切下一片鋼管了。”
我咧咧嘴,雙手做電影裡殭屍雙臂推平,手掌前後戳的舉動說:“那不是一插就是一排窟窿?”
我咬著牙,不知道這個大傢伙到底是本身就這麼大,還是真的在進化。我到處的尋找鋼鐵之類的東西,有心試一試對方黑又長的指甲到底能不能跟切豆腐一樣切開鋼鐵。可現在明顯不是時候,也沒有趁手的傢伙,早知道剛才讓那群軍人撤退的時候留下一桿長槍拿來試試這傢伙的指甲也好啊。
我也不敢再靠近身邊,只能用灌注了法力的桃木劍在殭屍的四周攻擊,幾次刺砍過之後,那個殭屍的身上已經是多處帶傷,而且好幾次,我仗著身體灌注法力後的靈動,把桃木劍刺在對方的關節處這樣的部位若不是我實在無法正面去抗衡殭屍那恐怖力量,或許我早特麼的把桃木劍插入這傢伙的腦袋裡了。
但是,我似乎低估了這隻殭屍的智慧!
不,我完全沒想到他竟然產生了智慧這種東西!我一直以為,這些殭屍因為進化的秩序被打亂,雖然有著黑皮殭屍的外表,甚至接近黑皮殭屍的形態,但絕對沒有殭屍應該擁有進化出來的智慧,從看到嗜血狂躁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這樣的去認為。從來沒有把這樣的殭屍當作‘生靈’去看待。甚至潛意識裡,這樣的殭屍連牲口都不如一直占據著我的思想。
可就在我剛才一個閃身,故意把身體往前湊了一下,打算仗著自己靈動,想抽冷子鑽進大塊頭的懷裡,把左手拈著的鎮屍符貼上去。
卻不想我虛晃一下,那大塊頭竟然躲開了!!
它躲開了!!
我擎著桃木劍,站在一具屍體上,順勢把桃木劍刺入屍體的腦袋上,徹底斷了腳下這東西‘復活’的可能性,深吸一口氣,目光不離開那個大傢伙的身體。
對方血紅的眼睛,凸的很高,看上去就好像眼眶上掛著兩顆紅皮的雞蛋一樣,血絲在原本的眼白中鼓起,一道道的好像在蠕動。
“想逃了嗎?”我意識到了它的舉動,感覺上就好像當初在鄉村的夜晚,葉一碰到的那隻殭屍一樣。這種生物狡猾、殘忍、嗜血,但是卻充滿著‘生物’的本能智慧。
“殺死了那麼多人,你曾經的同類。血債血償的時候,你逃什麼?怕什麼?”很好笑,我竟然對著一隻殭屍說話。
可我明明感覺到它似乎聽得懂我說的,血紅sè的眼睛流露出迷茫。
對!就是迷茫!
就算再怎麼逆天,怎麼跳躍式的進化,它欠缺東西還是太多太多,在本能、飢餓、嗜血占據了思想的時候,它狂暴、殘忍。一旦它碰到了勢均力敵,甚至強過它的人時,本能的求勝**占據在了第一位。
如同一群餓狼一樣,再怎麼飢餓也絕對不會去捕殺獅群。
“就是現在!”殭屍陷入短暫的迷茫,我猛然大吼一聲,右手桃木長劍經過法力的灌注散發著光華,直刺它的心口位置。而左手把法力灌注在符籙上,對準了它的腦袋丟了出去,成不成在此一舉!
51節、死磕
如果下一次,讓我再選如何去生活,我一定繼續賣墳,就算在這個物價橫飛的世界裡買不起自己的窩,我也要為自己訂一個公墓。活著的時候不能有房,死了總可以有的。
曾經,我和葉一搭檔,追過惡鬼、尋過上古的神明,吃過長生果,還殺過人。但如果讓我再選一次,我一定選擇不在過年的時候去看丈母娘!天知道,為什麼丈母娘從頭到尾的沒看到,就陷入了一個天大的麻煩當中。而這個麻煩還在不斷的升級,一直升級到從追殺變成了被追殺。
“張鹿你個癟犢子,跟著我跑幹嘛!!”我跳躍在馬路上,一邊伸著舌頭狂奔,一邊狂罵。
張鹿拎著手槍,跟在我身後,大聲的喊著:“遇到熊的理論,在林子裡碰到吃人的熊,兩個人中有一個跑得過熊,另一個就能活下去。”
“你他娘的,還有心思琢磨這個。”狂奔中我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楊大爺,你不是說打到腦袋就死嗎?”張鹿對我揮舞著手槍,狂奔中臉色都沒見紅潤,可是嚇得不輕。
“我哪知道?”我咧著嘴,手裡提著符籙。桃木劍扎在身後追著我們跑的殭屍身上,殭屍的腦門子上還貼著一條只剩下半截,不,是只剩下一點點符籙的黃紙站在腦袋上,腦門子上還有一個正被黑煙籠罩的傷口飛速的癒合。
然後……好像我們徹底激怒它了。
就在剛才,我拼了命、豁出去的仗劍刺入對方的胸膛,仗著桃木劍千年和我體內百年的功力,成功把桃木劍刺入了這具鐵屍的心口,與此同時那大塊頭的鐵屍竟然半路改變招數,雙手對準了我就摟拉進來,看那模樣跟八百年沒見過女人一樣的色狼般,雙手都帶著風的對準我就勒過來。
我一隻手把鎮屍符貼在了它的腦門子上,靠著衝撞的力量勉強把桃木劍刺入它體內十幾公分,看那體形的厚度,估計劍尖剛剛貼在它那顆早就不跳的心臟部位。
按照我的想法,我這麼大的力量衝過去,撞上去的力度足夠推翻鐵屍的身體,只要它倒下,我就是拼著被抓一下,也能夠把全身的力氣加上體重讓桃木劍完整的刺入到他的體內。再配合上我的鎮屍符,就算不死,也能給我分分鐘的喘息時間,這個時間段只要掌握的精準,掌握的夠好。殺死它完全是沒問題的。
但我千算萬算的,沒有把這個殭屍已經產生靈智算在內去。
不!
我算了,但是沒有算的那麼靈活!在我的認知中,就算它產生了靈智,缺少時間的累積也不會多聰明,本能應該還占據著上風。
說白了,我這時候有點賭徒的心理。要麼逃,要麼拼。
借用一句不挨邊的電影台詞來形容:“我猜到了開始,卻沒有猜中結尾。”
前半部分還算順利,我的桃木劍刺入了對方的心口位置。我的靈符貼在了它的腦瓜門子上。
但是後半部分不對了,很明顯的感覺到了殭屍動作的遲鈍,可我這麼大的力氣撞在殭屍的身上,竟然猶如撞在一堵牆上一樣,只撞得那殭屍搖晃了幾下。緊接著,耳後就傳來了一陣風聲。
我暗叫一聲不好,連頭都沒來得及回,順勢就往下蹲去。
然後身子在地面上一側,不管身邊還有死人、地上還有混合著血液的雪,滴溜溜的‘滾’出去好幾米。
可接下來,事情發展的就不順利了。
張鹿好死不死的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開槍了。
砰!
槍聲一響,我就知道壞菜了,滾動中我撇了一眼大塊頭的鐵屍,眼看著子彈打入它的腦袋,子彈強勁地衝擊力,頓時炸碎貼在大塊頭腦瓜門子上的符籙。
警用手槍是以穿透力為主,對殺傷力在其次。所以,警用子彈的彈頭略尖,在這點上不似軍用槍械子彈的鈍頭,底火藥量偏多,以大面積殺傷為目的。
我那驚鴻的一瞥,仗著法力渾圓如意,法眼匯聚,我清晰的看到子彈頭鑽破大塊頭鐵屍的額頭皮膚、卻在在鑽入骨頭的瞬間,大塊頭的腦袋猛然向後仰了一下,但接下來,原本時速超過每秒900米的彈頭僅僅是震碎了對方的頭骨,就被從傷口裡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