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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也是當初的那個‘我’開發出來的?配合這個陣法的不成?
雖然嘴裡說對之前的‘我’絲毫不感興趣,可現在這樣的法門下,我對之前的‘我’充滿了崇拜啊。呸呸呸,我居然還有心思想這個,看來這次的法力大增讓我不知不覺有了驕傲的本錢。
再次躲開攻擊,我念動靈咒:“凡塵墜落,真血護靈。”左手中指放入嘴裡用力的咬破它,趁著血流如注的瞬間,右手一抖把桃木劍上塗抹上一層真血。
霎那,桃木劍發出一聲龍吟,震退了少許周圍的黑sè煙氣,我順手橫切,掌劍如刀一樣。
撲哧!
偷襲我的東西被我狠狠的切下半條手臂來,還沒落地就變成黃sè染著血的紙片。伸手想要撈上它,心中電一樣的轉念出一條法術可以利用,卻不想那黃紙還沒到我的手心就泛出一汪藍sè的火焰,瞬間就把紙片燒了個乾淨!
“混蛋!”我咒罵一句,身形於那黃巾力士的升級版錯開,以左手靈血為筆對準黑影的區域虛空畫符:“血靈咒,纏!”
72節、四門惡鬼陣法【下】
嗷嗷嗷嗷!!
被我用‘血靈咒’纏住的黃巾力士發出鬼叫聲,那絕對不是紙片子可以發出來的,我猛然覺悟,之前幹掉的黃巾力士不過是符籙力士,沒有自我思想,只憑藉著法術外力作用下的木偶。最多就是強橫了一些,皮糙肉厚了一些罷了。
面對趙紫涵的時候,她的出馬仙肯定是搞不定,所以才會在我的桃木劍下勢如破竹。
但這個不同,我明顯感覺到了它體內有什麼東西在控制!但絕對不是單純的靈魂或冤靈。
黃巾力士掙扎著想要破開我的血靈咒,但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讓它得逞?
我幾乎是獰笑著提著桃木劍,想要把它劈開。
但還沒來得及去動手,兩側都傳來了滾滾的風聲。
該死的,忘了還有三個!
我踢腳踢在前面的黃巾力士的後背上,藉助這股子反震的力量,人向後仰去。
長劍如刀,順勢向後刺。
叮!
果然,剩下的三個黃巾力士竟然把我包圍在了中央,我這一劍下去,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它的迎頭一擊。
頭皮上方傳來呼嘯聲,我連忙撒手,把雙臂向兩側放開躲開了它的正面一錘。
轟隆!
一陣陣頭皮發麻,不知道身後那黃巾力士的雙手有多大的力氣,感覺就像是兩柄大錘砸在水泥板上,迸射出的碎石從我的頭皮上掠過,有幾片還打在我的後脖子上,火辣辣的疼。
這時候我已經落在地面上,順勢向著旁邊一滾,不敢耽擱,抬腳憑藉著感覺向著側面攻擊我的那個力士的地方踹過去。
噗!
一腳踹了個正著,再順勢借著這股子力量滾出去三四米的距離。緊接著我翻身跳起來就跑。
去你奶奶的,我就是人間頂級,也扛不住四個‘坦克’的狂轟亂炸啊。尤其是現在這情況極度的讓我不適應,畢竟目不能視,讓我的實力大打折扣,我可沒有人家武俠小說中聽風辨位的本事。
我幾次險之又險的遊走在黃巾力士的周圍,靈血咒不敢再次的輕易使用。幾次試探性的攻擊,和險之又險的躲避,讓我有了一個還算清晰的感覺,這幾個黃巾力士的升級版應該是一套組合的攻擊陣容。
我心中想到了一種鬼魅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那就是兵魂。
能夠如此嫻熟的去配合和互補,不是普通的怨靈可以做到的。只有曾經做過士兵,上過戰場,不但身上殺氣凜然,而且本身熟知戰陣配合技巧。難怪我屢次想要突破一個缺口,卻屢屢失敗,根本不是我不夠強,而是我的方法有錯。
咬著牙,儘可能繞到了樓頂的最邊緣處,這裡的黑霧不似中央的那麼濃郁,我雖然擔心趙紫涵的安危,可不能把自己置於險境。如果我掛了,趙紫涵必死無疑,樓下還有我未來媳婦呢!我也要為文怡考慮。
不知怎麼了,醒來後的我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感覺上自己的思維越來越清晰,思想上理智的有些可怕。對待事物不再是那麼感情用事,我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是好是壞,我甚至不知道這樣的我如果面對必死的時候,是否還能夠像以前那樣從容面對,不,應該說咬著牙也會去面對。而不是理智的選擇退卻,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天上的那些神仙是不是也如我一樣?修為越是高深,對感情越是淡薄?到最後完全是理智在主導自己?判斷事物本質的對錯不再是憑藉著感情?也不會再有因為感情而怒髮衝冠的時候?時時算計?事事算計?
奔跑中,我用桃木劍橫拍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冰冷冷的桃木劍讓我回到這緊張的戰場。
天越來越黑,我知道那是黎明前的黑暗。
可惜下著雪,看不到那東方的啟明星。
我遊走在天台的邊緣,每一步都好像是精心計算出來的那樣,任憑雪粒子融化後結成的冰弧都無法讓我失去哪怕一次的平衡。我現在絕對是遊走在的死亡的分界線上,只要一步算錯,就有可能從這20多層的樓上掉下去,在幾秒鐘後就摔得粉身碎骨。
眯著眼睛,心中判斷該如何破解四個兵魂組成的戰陣,我實在沒有經歷過這些,甚至有些怨念李斯為什麼傳承過來的知識里沒有關於兵法的東西。
猛然,遠方一聲炮響,讓我心有所悟。也許那些鋼鐵的坦克終於無法阻止變異殭屍的腳步了,炮彈成為了這座戰場上的主旋律,殺戮和火藥的氣味一下子從整個城市蔓延開,外面的人根本無發明白在這個城市裡的感覺。那真的是等死的節奏啊!
我深吸一口氣,腦海中剛才形成的想法,立刻變成了行動。
我劍指東南,在天台布滿薄冰的邊緣腳踏七星,左手中指的傷口被我再次擠出血來,甚至咬破了舌尖,雙雙塗抹在的右手桃木劍的兩側:“煌煌天威,引雷東南,冬雷響,天雷見!落!”
轟隆隆!!!!
天上翻滾的烏雲,相互交疊摩擦發出陣陣的轟隆聲,隱隱有一道道雷龍盤旋在雲層之間,我長劍向天,左手搓指如劍虛虛向桃木劍上牽引。
一道道煌煌天雷如龍盤蛇走一樣,在我頭頂上的雲層里翻飛。
“來!!!”我大喊一聲。
咔嚓!!
一道閃電從天而降!
我仗劍一躍而起,桃木劍上劍芒更勝。
嗡!!!
天雷落在劍上,一股澎湃的,毀滅性的力量從劍尖開始傳遞,我連忙運轉心口的‘源’大量的法力噴薄而出,不要錢一樣順著經脈撲向右手的桃木劍。
強大的壓力,好似有人用力的搬動我都手臂,想要把我和手心裡的寶劍壓在下去。那是天雷之威!!是破障、破邪的無上妙法。
“去!”我再次咬開舌頭上的傷口,逼出一口濃血噴出去,那煌煌神雷如獄如威,我這樣的凡夫俗子想要御動神雷,竟然讓我付出兩口精血的代價。
長劍指引,人在半空,身上咆哮者、纏繞著煌煌的雷光,此時我如神祗降臨世間,煌煌雷法震懾整個c市上所有的鬼魅魍魎,甚至那些出馬仙都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這樣的天威絕對不是他們想要的。
隨著長劍引導,纏繞在我周圍的閃電像兇殘的狼一樣,順著長劍指引的方向撲了下去。
咔嚓!咔嚓!!
那清脆的雷聲不絕於耳,兵魂的慘叫聲從黑霧中傳來。
“狗屁的四門惡鬼陣法,天雷下都是土雞瓦狗一樣。”天雷從我身上散盡,我人就快速的向下掉落,眼看著就要從20多層的樓頂上掉下去,我伸手拍在天台的邊緣,如鷂子翻身,輕靈翻上了天台,腳下不敢耽誤一口扎進黑霧之中。
就不信那四個兵魂還能在天雷下倖存。
“趙紫涵!”我張口大叫,按照記憶中的方向撲過去。
咣當!
我撞在那法台上,心中鬆懈,可算找到了。
催動法力,讓桃木劍遽然變亮了許多,瑩瑩之光把周圍一米範圍內照的可以看到事物。
趙紫涵蜷縮在法台下面,依舊人事不知。
法台上燃燒著的香爐,三根請神用的香黑煙滾滾,一隻看上去有些年代的黑皮陶碗裡泛出滾滾的如同石油一樣的膠狀物,陣陣腥臭的味道從裡面散發出來。法台四角分別用‘龜、蛇、貓、雞’四種動物的骷髏鎮壓,絲絲鬼氣從上面散發出來。
我冷哼一聲:“千年老鬼也是如此的不入流!”
長劍在手,光華四射之間我把長劍劍尖朝下,對準還泛著黑泡泡的陶碗刺去。
咔嚓……
陶碗破碎,還泛著泡泡的黑水一下子流了一桌子,緊接著在我還沒來得及想明白是為什麼的時候。
猛然聽到四聲脆響,鎮壓桌角四個頭骨紛紛裂開,裡面分別向著四個方向射出四道光。
不好!
我心頭一驚,這才發現自己做錯了事情,怎麼會如此的不小心?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但為時已晚,那四道光分別向著四個方向而去,我的手也同樣被粘在了桃木劍上,桃木劍更如同被狠狠地固定在法台上一樣。
任憑劍身如何的抖動都無法掙脫那股子力量。
而耳畔傳來一陣陣狂笑聲:“神君可還記否?那日我問神君,如何才能讓這四門惡鬼陣以鬼升神。神君應我,可用正邪交替,四神獸鎮壓四方之力。集納陣中亡靈化作惡鬼,非四神獸覆滅,不可破之。陣眼之人有可有神君之能。多謝神君祝我成陣,這城池內百萬生靈若能悉數化作惡鬼,吾必然超越當初神君之大能。哈哈哈哈!!我必當手刃神君頭顱以報謝!!”
啊!!!
我憤怒的喊叫出來:“混蛋!!”
可那狂笑之聲早已盡去,只留下我憤然的吼叫!!
混蛋!我竟然上當了,前面用言語讓我誤以為破掉這個黑不留丟的陣法,就是四門惡鬼陣法,我被數字和黃巾力士蒙蔽了眼睛,完全沒有考慮到這居然不過是對方使出的花招。
桃木劍上的吸力逐漸散去,我發泄似得用桃木劍把面前的法台劈個稀爛,可那又如何?大錯已經鑄成,這四門惡鬼陣法到底如何,我根本不知道。可那笑聲的混蛋說百萬人口盡數化為惡鬼,就知道這陣法有多惡毒。
眼看著四個方向分別射出不同的光沖向天際,攪動著天上的烏雲都不安生,我咬了咬呀,彎腰抱起趙紫涵向樓下走去。現在我不敢輕易打開趙紫涵身上那道符籙了,生怕再有意想不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