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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噠」,房門被拉開,丁一出現在門口,看著門前的何南不由皺了皺眉。順著丁一的目光看去,何南連忙解釋說:「這些都是買給唐然的。」
丁一回頭叫道:「唐然,過來一下。」
唐然應了一聲,來到門前,冷淡的看了一眼何南,說:「老師,您叫我什麼事?」
丁一冷清的說:「他買給你的東西,放回自己家。」
唐然剛想拒絕,卻看到了丁一不悅的眼神,他連忙閉嘴,邁出門口,打開對面的房門,說:「進來吧。」
何南有些尷尬的跟在唐然身後進了門,唐然接過何南手中的東西,隨意的放在地上,輕聲說:「以後不用花心思在我身上,我們永遠都只會是陌生人。」
縱然何南的心再寬,也不禁有些傷心,說:「唐然,我、、、、、、」
唐然打斷何南的話,說:「老師還在等我們。」
何南沒再說什麼,在唐然冷淡的目光中,徑直轉身出了門。丁一見他們出來,便讓開門口,指了指門口的鞋櫃,說:「裡面有一次性拖鞋。」
何南順從的打開鞋櫃,拿出拖鞋換上,有些無措的站在客廳,丁一不禁有些好笑,清冷的眼睛浮現笑意,說:「坐吧。」
「老師,你們聊,我去做飯。」
丁一點點頭,何南見狀連忙說:「唐然,我幫你吧。」
唐然剛想拒絕,就聽丁一說道:「麻煩何隊長了。」
「不麻煩,說好我請你吃飯的,卻上門打擾,幫忙是應該的。」
唐然沉默的進了廚房,何南緊隨其後,丁一則轉身去了書房。
熟練的切菜的唐然,面無表情的說:「何隊長,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何南洗菜的手一頓,轉身看向唐然,難過的說:「唐然,我只是想要補償你、、、、、、」
唐然停下動作,冷淡的回視著何南,說:「我不需要。我現在過得很好,有老師陪著我,我很知足,我不希望你總是出現在眼前,提醒著我悲慘的過去。何隊長,你的出現只能讓我想起我有多悲慘,這就是我討厭你的原因。」
何南沉默了下來,繼續手上的工作,唐然也沒再說話,廚房陷入令人窒息的安靜中。大約一小時後,飯菜都準備好,唐然看了何南一眼,說:「我去叫老師吃飯。」
「唐然。」何南叫住他,平靜的說:「只有面對過去,才能真正獲得解脫,逃避只能讓自己更痛苦。」
唐然頭也不回的說:「你不是我,又怎會明白我的痛苦,我的需要?何大隊長,不要在自以為是!」
飯桌上,丁一看了看沉默的兩人,出聲說:「何隊長,方便說一說案子是怎麼破的嗎?」
心事重重的何南一怔,隨即說道:「案子已經結了,沒什麼不方便的。因為你的提醒,我開始對訊飛的老總周彥飛產生懷疑,跟著刑偵隊見了他本人,發現他不僅手上有抓痕,而且辦公室里的家具在案發那天全部換了新的,洗手間也重新裝修過,我對他的懷疑更深。我偶然發現他有脫髮的跡象,就跟我們的法醫提了一下,經過他們仔細的排查,果然在趙文瑄的屍體上找到了周彥飛的頭髮,再加上之前我們在垃圾場找到了被打碎的茶几,上面分別有兩人的血跡,在這樣的證據下他不得不認罪。」
見丁一皺眉,何南連忙說:「那個,我來之前洗澡了,絕對沒有異味。」
丁一眉頭舒緩了下來,語氣淡淡的說:「保持整潔是一個人最基本的禮儀。尤其是你們經常接觸屍體,難免會沾上細菌。」
如果這話換一個人說,何南一定認為這人在罵自己,可丁一說出來,他頓時覺得自己被丁一關心了,剛剛在唐然那裡的負面情緒瞬間消失,心裡還有淡淡的喜悅。他笑著說:「嗯,以後我一定注意。」
丁一看得出何南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不禁有些滿意,接著說:「如果那麼輕易,你不會跟我要那份初識原稿,是出了岔子麼?」
對於丁一的高智商,何南已經可以做到波瀾不驚,他解釋說:「確實。雖然在鐵證之下,他承認了殺人,但始終不承認盜取涵一商業機密的事實,而是編造了另一個版本。」
在何南的敘述中,三人吃完了飯,把碗筷仔細的收拾完,何南沒再久留,很快就離開了。
丁一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唐然,語氣淡淡的說:「唐然,一個人的真心很珍貴,也很脆弱,千萬不要辜負。」
唐然一怔,輕聲說:「老師,我不需要。」
丁一沒再說話,轉身回了書房。
☆、酒吧
時間匆匆而過,趙文瑄的案子在七月份正式完結,法院對周彥飛做了判決,死刑是意料之內的事情,周彥飛在法庭上很平靜,只是在看到聽審人群中的肖瀟時,眼底浮現愧疚,肖瀟則是對他露出一抹釋然又哀傷的笑。
官司的敗訴,再加上周彥飛的離開,訊飛很快便難以支撐,周彥飛的老婆董貞不得不宣布公司破產,最後被肖涵收購。趙文瑄生前買的房子,被法院收回,王敏得知事實真相後,後悔不已。也對父母產生了怨懟,不久後便離開了南市,去別的城市闖蕩。
一切恢復平靜,死的人已經離去,活著的還將繼續。
安琪終於鼓起勇氣,在自己生日這一天,當著眾人的面向何南表白了,何南卻很直接的拒絕了她,在他想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直接拒絕才是對安琪的負責。可是安琪覺得自尊心受挫,接連請了好幾天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