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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南訕訕的笑著說:「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這花,看來丁老師是有女朋友了。」
何藝美麗的眼睛黯淡了些許,依舊期待的看著丁一。
丁一不置可否的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著丁一的背影,何藝的眼睛越發黯淡,難過的神情溢於言表。何南見狀像是明白了什麼,好奇的問:「何藝,你該不會對丁老師有意思吧?」
被猜中心思的何藝有些臉紅,說:「是又怎麼樣?丁老師這麼優秀的男人,喜歡他的女孩多的是。哪像你,整天邋裡邋遢,難怪都三十好幾了,還找不到女朋友。」
「哎我說,何藝,你這是典型的卸磨殺驢啊!剛才讓我排隊買吃的的時候,那可是一口一個哥的叫著,怎麼著,這東西買來了,你哥就變成了邋裡邋遢的臭男人了,是吧?」
何藝一把奪過何南手中的蛋撻,泄憤似的咬了一口,說:「本小姐心情不好,還就卸磨殺驢了,怎麼著?」
何南好笑的看著何藝,說:「何藝,你究竟喜歡他哪一點?他除了有一張好看的臉以外,有哪點比得上你哥!最最最讓人受不了的就是他有嚴重的潔癖,我告訴你,但凡是個正常的人,都不可能跟他生活到一起!」
何藝驚訝的看著何南,好奇的問:「哥,我剛才一傷心,忘了問了,你是怎麼和丁老師認識的,而且還知道他有潔癖?」
何南自然的回答道:「因為一個案子,我們例行公事上門詢問,誰知道他直接給我們遞了鞋套,還不讓我們坐沙發、、、、、、」
何藝眼睛一亮,打斷何南的抱怨,興奮的說:「那這麼說,你知道丁老師家的地址咯?」
「打住,就算知道我也不能告訴你,否則再以未經被人允許,私自透露別人信息的罪名停我職,我哭都沒地哭去。」
何藝也顧不上吃了,直接挽上何南的手臂,撒嬌道:「哥,你就告訴我吧,這可是關係到你妹妹我的終身大事、、、、、、」
「不行,絕對不行、、、、、、」
丁一絲毫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在意,此時的他正開車去往南市墓園,4月14日,每年的這天,他都會去往那裡,那裡不僅埋葬了他的父母,還埋葬了他的整個少年,是他封閉自我的開始。
不知何時,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將整個墓園籠罩,讓人心裡更覺壓抑。
☆、車禍
天色漸晚,天空中飄著濛濛細雨,打在臉上微涼,丁一沒有撐傘,捧著那束百合徑直走向那塊熟悉的墓地。墓前放著兩捧新鮮的白菊,花瓣上小小的雨珠滑落,就像在悼念這還未綻放便已逝去的少年。照片上的少年笑得依舊燦爛,純真的就像他手中的這捧百合。
丁一將手中的百合放下,嘴角勾起一抹笑,溫柔的說:「哥,我來看你了。」
恍惚間,丁一似乎再次看到了那個少年,他笑容燦爛的站在陽光下那麼溫暖,那麼有活力!
「你是四月生日,我是三月生日,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哥!」
「小一別怕,我會保護你,不會再讓他們欺負你!」
「小一,明天是你生日,你想要什麼禮物?」
「小一,你要堅強起來,我不能再、保護你了……」
丁一清冷的眼裡溢滿痛苦,溫柔的撫摸著那張冰冷的照片,眨眼間眼淚滑落,他一如當年那般懦弱,委屈的說:「哥,我不想堅強,你回來保護我好不好?」
永遠不會得到回應,這冰冷的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臉上的淚水混著雨水不停的滾落,丁一不管不顧的靠著墓碑坐了下來。他將身子縮成一團,靠在墓碑上,就像靠在少年的身邊。雨水將他的頭髮打濕,衣服也被浸濕,衣角處沾上泥垢,他渾然未覺。
不知過了多久,墓園裡亮起昏暗的燈光,一陣冷風吹過,丁一的身子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他捏了捏有些發沉的腦袋,有些踉蹌的站起身,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輕聲說:「哥,唐皓死了、、、、、、哥,我走了,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回到車裡的丁一覺得頭昏腦漲,他打開車內的暖氣,將身上半濕的外貌退下,拿起車內未開封的礦泉水喝了幾口,緩了好一會才覺得好了些許。丁一發動汽車,緩慢的向回家的方向開去。
車開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丁一突然眼前一黑,一陣刺耳的鳴笛聲響起,丁一急踩剎車,慣性之下,他的額頭重重的磕在方向盤上,瞬間便暈了過去。一輛汽車擦著他的車疾馳而去,丁一恍惚間還聽到了他罵罵咧咧的聲音。
被妹妹纏了一整天的何南好不容易脫身,將她送回南大,剛準備開車回家,發現一輛車橫在馬路中間,綠燈亮了也不見開走,直覺肯定是出事了,他把車停在路邊,小心翼翼的來到車前,看到地上的輪胎印,他瞬間明白,透過車窗看了看,見一個男人趴在方向盤上,他拍了拍車窗,那人沒有回應,便試著拉了拉車門,沒想到車門居然沒鎖,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麼高檔的車居然不會自動上鎖!還是國產車好!」
何南推了推男人,連聲叫道:「喂,醒醒,你怎麼樣了?」
見男人還未回應,便掏出手機撥打了120和122,而他則在車邊安靜的等待。大約過了十五分鐘,急救車和交警幾乎同時到達,他亮出證件,跟交警簡單了敘述了一下,突然看到擔架上的男人居然是丁一,他急忙說:「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直接調一下監控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