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頁
包郁讚賞的看向常新,溫聲說道:「沈軍醒了,你也該跟你們隊長匯報了。」
常新一怔,隨即說道:「唉,我這就去,這裡就麻煩包伯伯照看了。」
常新快步離開病房,並隨手帶上了房門。
包郁審視的目光落在沈軍身上,不帶任何遮掩,他直截了當的問:「沈軍,你真的失憶了?」
沈軍有一瞬間的停頓,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包郁沉默了一會兒,說:「不管你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他們都不會放過你,如果想要保命,就好好配合我。」
沈軍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包郁,輕輕點了點頭,不待他說話,房門再次被推開,張春寒匆忙的走了進來。
張春寒關切的問:「沈科,你怎麼樣了?」
沈軍茫然的看著張春寒,問:「你是誰?跟我又是什麼關係?」
張春寒一愣,隨即看向常新,常新低聲在他身邊,說:「張哥,沈科失憶了。」
☆、真真假假
2021年6月14日凌晨兩點,沈軍從昏迷中清醒,卻自稱失去了記憶。
包郁對於沈軍的失憶,始終保持懷疑的態度,他支開常新,審視的看著沈軍,說:「不管你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他們都不會放過你。如果你想保命,最好乖乖配合我。」
沈軍直視著包郁,茫然的眼神變得清明,過了良久,他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張春寒快步走了進來,來到沈軍的病床前,關切的問道:「沈科,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沈軍清明的眼神再度被茫然取代,他有些不安的看著張春寒,說:「你又是誰,也認識我嗎?」
張春寒一怔,隨即看向常新,眼底帶著疑問。
常新見狀連忙小聲解釋道:「張哥,醫生說沈科這是因為腦袋受到撞擊,造成的短暫性失憶,他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短暫性失憶?」張春寒看向沈軍,眼神裡帶著質疑,說:「那醫生說沒說沈科什麼時候能恢復?」
「醫生也不能確定,只說可能一天,也可能一年。」
張春寒審視的看著沈軍,問:「沈科,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沈軍惶恐不安的看了一眼包郁,捂著腦袋搖搖頭,說:「我、我不記得,我是誰,你們又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常新連忙安撫的拍了拍沈軍的後背,說:「沈科,大夫說你要保持平和的心態,不要強迫自己,才能更好的恢復,慢慢來,不著急……」
包郁的目光從沈軍身上移開,落到張春寒身上,說:「你來的正好,省的我再派人跑一趟,等到天亮,我就帶他回局裡。」
張春寒聞言一怔,連忙拒絕道:「不行!包局,沈科是我們刑警隊的人,又是昨天傍晚惡性刑事案件的當事人,要帶走,也是我們刑警隊帶走,怎麼能是反貪局,這不合規矩。」
「跟我講規矩?」包郁輕蔑的看著張春寒,居高臨下的說:「你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隊長,跟我講規矩?就算申鑫他本人也沒這個膽子!」
張春寒面色變了又變,知道自己是蚍蜉撼樹,但沈軍這個人至關重要,他不能任由包郁將人帶走,如果當真查出點什麼,那他就真的完了。
「包局,我知道我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隊長,不能與您相提並論,但我們警隊代表的是國家法律,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也是依法辦事,還請包局見諒,人,我不能讓您帶走。」
「談法律?」包郁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他冷冷的說:「沈軍涉嫌利用職務之便貪污受賄,甚至製造冤假錯案,證據確鑿,我帶他回局裡問話,觸犯了哪條法律,違反了那個規定?更何況,我對你們刑警隊此次延誤出警,始終保持懷疑態度,以『出警快』著稱的北市刑警隊,居然二十分鐘才到達現場,你們是不是包藏禍心,這還有待調查,我又怎麼可能將人交到你們手上?」
張春寒狡辯道:「當時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車,出警的車輛被堵在路上……」
包郁打斷張春寒的解釋,冷笑著說:「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會查,你不用解釋。」
「包局,您一直強調沈軍犯了法,而且證據確鑿,證據呢?只要您拿的出證據,您要帶人我絕不阻攔。」
包郁面無表情的說:「在案件未了結之前,不准向外透露任何有關案件的任何信息,這是警隊最基本的規章制度,你幹了這麼多年的刑警,不知道?你轉告你們申局,除非他能徵得趙檢察長的同意,否則,沒人能從我包郁手上搶到人。」
張春寒知道自己與包郁之間的差距,就算包郁再冷臉相待,說話再不客氣,他也不得不忍下來,兩個人的級別相差太多,他根本就沒有跟包郁對峙的底氣。而沈軍,不管他有沒有失憶,都不能超脫他們的掌控,所以張春寒只能求助申鑫。
張春寒掃了一眼沈軍,又看了看常新,轉身出了病房,撥通了申鑫的電話,將包郁的話原原本本的轉述一遍,說:「申局,我接下來該怎麼做?」
申鑫沉默了一會兒,說:「包郁的脾氣北市官場的人都清楚,向來說一不二,更何況因為這件事,他折了一個警員,現在就算我過去,他也絕對不會放人,這樣吧,你等我消息,我給趙承志打個電話探探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