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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這件事你給我辦成,我就再加一倍的錢!你別忘了,還有把柄在我手上,如果你不幫我,就別怪我不顧往日情面。」
「好吧,我儘量。」
周彥飛掛掉電話,虛脫似的倒在椅子上,訊飛是他多年的心血,曾經獨霸國內的網遊界。卻因為涵一的出現和手遊的橫空出世,輕而易舉的將他多年心血擊垮。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他要拼死一搏,給訊飛爭取一線生機。
警車旁,何南藉助車身的遮擋,將手中的東西小心的放進證物袋。程海見狀走了過來,笑著說:「陪你裝瘋賣傻半天,總該告訴我,你有什麼收穫吧。」
何南指了指門口的監控,說:「走吧,車上說。」
眾人陸續上了車,見程海一直盯著自己,何南笑了笑,說:「程隊,拋開一切不談,你單看周彥飛這個人,你覺得他的為人怎麼樣?像是一個窮凶極惡的殺人兇手嗎?」
程海想了想,說:「不像!儀表堂堂,謙和有禮,年輕有為,配得上華東省十大傑出青年的稱號,是女人夢想中的白馬王子。」
何南聞言調笑的說:「喲,沒想到程大隊長還出口成章啊。」
程海拿手肘撞了一下何南的胸口,好笑的說:「你少來,趕緊跟我說說,又是喝茶,又是撲倒的,你到底有什麼發現。」
何南正了正神色,說:「你有沒有注意他的右手手背?」
程海回想了一下,說:「你是說他手背上的傷?」
何南點點頭,說:「趙文瑄的屍檢報告顯示,他身上有很多掙扎傷,應該是生前曾與兇手搏鬥過,而且他的指甲被修剪的參差不齊,有的手指甚至剪到了皮肉,這說明是有人在他死後幫他修剪的,所以我們推斷兇手被趙文瑄抓傷了,趙文瑄的指甲里留有他的皮膚組織,所以兇手才會這麼做。」
「那照你這麼說,周彥飛是殺人兇手的可能性非常大。」
「不是可能性非常大,我確定他就是殺人兇手。」
程海好奇的問:「你怎麼就確定他是殺人兇手了?」
何南從口袋裡拿出證物袋,裡面裝了一粒玻璃碎片,說:「你還記得他辦公室的那張茶几是什麼材質的嗎?」
於其忍不住接話道:「是紅木的,跟他的辦公桌是一套的。」
「沒錯,就是紅木的。剛才我藉口上廁所,與門口的女秘書聊了聊,她說那套紅木家具是幾天前剛換的,原來的是玻璃材質。周一她來上班,發現辦公室里除了那套沙發,其他家具全換了,包括茶几底下的那塊地毯。這個玻璃碎片是我從沙發的縫隙里找到的,所以我推斷周彥飛就是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殺的趙文瑄。」
「屍體呢?也是在辦公室里處理的?」
「他的辦公室除了辦公的地方,還有休息室,休息室里有單獨的洗手間,雖然我沒進去,但依舊聞到了油漆的味道,說明裡面重新粉刷過。我詢問洗手間在哪兒時,他目光閃爍,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休息室,這明顯就是心虛的表現。」
「那分屍的兇器呢?他總不能在辦公室里放把砍刀吧。」
「不用那麼費勁,辦公室外面就有現成的。我發現放置消防器械的盒子裡,沒了消防斧。」
程海大力的拍了一下何南,笑著說:「行啊,你小子,簡直太能幹了!這才多大會兒,就能發現這麼多線索。我的案子能不能破,這回就看你的了。」
何南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雖然我的推測合情合理,甚至很有可能就是事實,但我依舊沒找到指向性證據,就連請他配合詢問的理由都沒有!」
「怎麼會沒有?趙文瑄是涵一遊戲的設計師,而且你又查到他一個月前有一筆不明資金入帳,再加上涵一遊戲狀告訊飛公司盜取商業機密,你完全可以以這個理由傳喚他。」
「即便查到趙文瑄的經濟有問題,但沒有證據證明這是周彥飛給他的,也沒有證據證明涵一遊戲的泄密事件與趙文瑄有關,傳喚他的理由太過牽強。就算他接受傳喚,沒有證據,除了打草驚蛇,起不到任何效果。」
程海拍了拍何南的肩膀,安慰的說:「別著急,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很快就能破案。加油!」
何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站著說話不腰疼!事先說好,如果我幫你破了案,你必須請客吃飯。」
程海笑著說:「不就是一頓飯嘛,簡單,哥哥我請得起!」
何南回到隊裡,就直接去了法醫室,發現裡面沒人,他腳步一轉走向解剖室,果然發現蘇航和郝靜正在裡面。他推開門走了進去,看了一眼案子上的屍塊,將手中的證物袋交給郝靜,說:「這是一名嫌疑人的頭髮,你將他的DNA上傳到資料庫。」
郝靜應了一聲,和蘇航打了個招呼,就出了解剖室。
何南出聲問道:「有什麼新發現嗎?」
蘇航指了指屍體的切割口,說:「我們從這些切割口上,發現了少量的油漆的化學成分。我懷疑分屍的兇器上曾沾有油漆。」
「不用懷疑,我敢肯定分屍的兇器就是消防斧。」
蘇航一怔,直起身看著何南,問:「你找到分屍的兇器了?」
「沒有。」何南解釋說:「我今天跟著程海去了訊飛遊戲公司,發現訊飛公司的老總周彥飛手背上有抓傷,而且是剛剛掉痂的新傷,再加上他休息室的洗手間重新裝修,走廊上的消防斧也不見了,所以我懷疑周彥飛應該就是殺害趙文瑄的兇手,剛剛我把他的頭髮給了郝靜,讓她將他的DNA資料存檔、備用。」